張可華被大蛇嚇得一身發軟,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繼續攙扶着夏青往回走去。原本嘛,倆人是想浪漫一下,不料會是這麼一個情形,自是不敢久留。
迴轉去,倆人一同去村部找到馬凱麗提到那條大蟒蛇時,馬凱麗表情嚇了他倆一大跳。臉色冷峻,若有所思。見狀,張可華趕忙問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馬凱麗頓了一下悠悠地說道,那不是一般的蟒蛇,是有靈性的,你們倆能夠遇見它,預示着即將有好的兆頭。
哦,還有這種事情,他倆一下子來了興趣,不再覺着害怕,盯着馬凱麗繼續聆聽下去。
原來,這條蟒蛇是斷魂坡上那條黃金蟒的後代,跟英姑是有血親關聯的,之所以在橫岡,是奉黃金蟒的囑託守衛江成煥的。平日裡,蟒蛇便在山坳裡,一旦情形緊要時,便前往接應。他倆無意間跑去那個山坳,正巧一屁股坐在了蜷縮在那兒打盹的蟒蛇,之後,卻被張可華的菸蒂灼傷,意外受驚溜之大吉。
馬凱麗介紹到這裡還提醒他倆道,你倆還算運氣好呢,沒有惹它生氣,否則,凶多吉少,那條蟒蛇發起威來,能一口吞下一個成年人。這條蟒蛇誰也對付不了,唯獨只聽命於江成煥一個人。
聽到馬凱麗再三提到江成煥,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便問江成煥如今在哪兒?在這麼問的同時,忽然想起來江成煥和白兔下到了凡間,是生活在牛氏婆家那座房子裡,也就是馬凱麗準備把他安排去的那個地方,頓時大驚失色。馬凱麗見狀,哪有不清楚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便告訴他說,大可不必緊張的,不錯,他倆的確是在那座房子裡,但是,你們相互間不搭界,是生活在不同的空間裡,只有在非常時期才相互碰面,因而,不用擔心。再說了,即使是見面,並非是壞事情,好多時候是需要他提供幫助的。接下來,還要找他幫忙呢,你想啊,你面臨的事情牽涉到方方面面,相當複雜,單靠你的力量是不容易對付的,若是有了他的幫助,你豈不是更容易對付馬尚魁嘛?
張可華見馬凱麗說得這麼玄乎,一時也不知道究竟如何應付。他想起那天晚上在車子裡意外遭遇江成煥和白兔,多少年不見蹤影的兩個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神出鬼沒的,的確覺着不可思議。如今,自己遭遇這等尷尬,心中真是沒底,若果真能夠藉助他倆的幫助化險爲夷,不是不可以考慮的重要選項。想到這兒,他怯怯地問道,那麼,接下來該怎樣同他們接觸呢?
馬凱麗沒有馬上應答,而是示意他倆先喝一點水,自己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蓋上杯蓋說道,你先着急,一切自有安排。那邊的房子已經收拾停當,隨時都可以去住下。你先琢磨一下究竟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將自己的疑惑提出來,然後告訴江成煥,請他幫助你解決。你倆是曾經的同事,我相信他一定會念及當年的友誼幫助你的。
再次跨進牛氏那座房子時,面貌煥然一新,不僅顯得敞亮,且房間裡擺設也跟上了時代的步伐。那張老古董的牀鋪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現代的高低牀,還掛了蚊帳,窗戶前的舊桌子同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捷克式方桌,桌子上還有簡單的陳設,一瞧,有筆筒、墨硯、算盤、煤油燈等諸類案牘用品,椅子也換了,是有靠背的那種木製椅子,但顯然還是和當下的生活格格不入,便用疑惑的眼神盯了馬凱麗一眼。馬凱麗哪有不明白他的意思,說道,這種陳設,主要是爲了迎合江成煥他們的生活環境,不至於太脫節,如此纔好聯絡他們。這叫什麼呢,即,氣脈相通。
張可華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並下意識地朝四下裡張望了一下,似乎江成煥和白兔就在半空中的某個地方。或許是茫然沒有底氣,眼神中顯然流露一絲緊張來。
顯然,張可華的張望是徒勞的,因爲,江成煥和白兔他們根本不是生活在凡間,怎麼可能出現在天花板上的空間裡呢?若要讓他倆顯身是必須藉助一定條件的,具體到當下,是必須跟馬凱麗單線聯繫,這是最高級別的秘密,又豈能讓不相干的人都知道的呢,果不其然,馬凱麗見狀黯然一笑,同時,搖了搖頭。
那麼,馬凱麗同江成煥是怎樣取得聯絡的呢?
這看似比登天還難的事情,具體到馬凱麗身上就變得十分簡單。曾記否,馬凱麗親歷陰間、仙境且有在域外生活的經歷,對異域運作了如指掌,因而,她同江成煥他們聯繫相對比較簡單,只要使用意念將真氣沉入丹田,運用思緒尋找江成煥或是白兔,就可以尋找到他倆的蹤跡。他倆則是根據她的意念獲得感應,從而顯身。
當然,一般凡人要想同江成煥見面,還是有點複雜,即使在馬凱麗能夠看見的情形之下,也是難以看見的,因爲,這其中還有一個無影障礙,完全屏蔽了他們的身影,在馬凱麗和他們交流時,凡人只看到馬凱麗一個人的影子,有點自說自說的味道。不明底細的人,若是看到了這一幕,還以爲是神經錯亂呢,或是見鬼了呢,顯得十分可怕。但具體到張可華來說,情形就不同了,他們之間有其特殊性,還記得上次他們在車子裡相遇的經歷嘛,因爲這閃經歷,已經在他們形成了一種默契,一旦接近,相互間便有一種感應,使接觸變得簡單起來。
道理是如此,剖開來就是這麼簡單,但是,外人聽起來的確還是危言聳聽,毛骨悚然。馬凱麗沒有跟他們說得這麼詳細,只是說要同他們見面並非易事,需要複雜的運作程序,不可操之過急,別的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那之後,馬凱麗藉故支走了夏青,又安頓好了張可華,便開始聯繫江成煥和白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