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是無聊透頂。”江成煥恨恨地埋汰了阿寶一句,“我鄭重聲明,這是根本沒有的事情,別一天到晚胡思亂想,身在陰間,心思也那麼骯髒。你若是不想這些醜事情讓閻羅王知道,你便放了這女孩趕快去辦正事兒去。別在這兒想着齷齪的心思,幹着骯髒的醜事。你知道這女孩有多苦嘛,在陽間莫明其妙被殺害,如今,又在你這兒掛着,不知將被地配到什麼地方去,你卻乘人之危占人家女孩子便宜。是不是習慣成自然了。若想這種醜事情不被閻羅王知道,別再胡扯我跟你老婆牛氏那根本不存在的事情,別想要挾我,否則,我真要把你幹下的醜事情捅了出去,讓你吃不了兜着走,不再有這等風光的差事。”
江成煥知道這時候的阿寶已經壞掉坯子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腳的道理,手上有權,又沒有科學合理的制約機制,哪有不使壞的道理呢,估計幹這種醜事情早就不是一次兩次的了,當然,都是暗地裡偷偷地幹,不是靠他江成煥這麼一嚇唬就能夠徹底解決了的,沒有必要在這上面窮折騰,點到爲止。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這個請你請放心,我會按照你的要求把一切辦妥當了,不會留下麻煩的。”
阿寶說完,便恭恭敬敬地佇立一旁靜候江成煥發落。
江成煥不覺一陣竊喜,呵呵,這是何等好事情,真是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居然撞見這廝這擋子事情,直接成了要挾他的憑據。現在,什麼閻羅王啊,什麼地藏王菩薩啊,都不用去找了,什麼鬼都不需要找,直接找阿寶就得了,如此豈不是快哉。
“既然如此,那乾脆這樣子,你呢,將女孩母女倆重新審覈一番,將她們發配回陽間去。她倆果真是苦難的人,別淨讓苦難的好人到陰間來受罪,你也要積點陰德。”
“啊,爲這事兒啊,”阿寶聽說是爲了這事兒,頓時臉露難色來,“神仙哥哥,不是小弟推託,這事兒,我還真是幫不上忙,嗯,你別激動,我真不是推託,你想啊,這一單權限集中在生死薄上,歸閻羅王親自管着呢,誰也干涉不了的,我一個臨時判官只負責遣送,哪有還陽的權限啊,真是難煞我了。”
阿寶一臉苦相,顯然不是裝出來的。其實,江成煥也是知道的,這權力的確不是在阿寶手裡。剛纔,只是抱着僥倖的心理,希望他能夠直接辦齊全。現在看來,這還是個問題,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的。
“求求大仙了,大仙啊,您救救我啊,我真不想下地獄去,我好害怕啊!”
寧小麗不失時機地哭喪着臉,那等孱弱,格外惹人憐愛。
“不瞞你說,真是必須找閻羅王去。”阿寶補充說道。
“那麼,你能提供什麼幫助的捷徑?”江成煥相信了,在尋求阿寶的響應。
見江成煥問起,阿寶湊上來悄然說道,“噢,對了,你這麼一說,讓我想起來了,地藏王菩薩正在大殿上呢,他正正跟白鶴童子,噢,也就是你的師傅在敘舊呢,也不知他倆究竟說些什麼,閻羅王也在坐陪。這是個好機會,關鍵要看你如何把握,是不是有這個底氣和能量了。”
聽阿寶這麼一說,還別說,江成煥果然吃了一驚,他真沒有想到師傅白鶴童子也在這裡呢,並且,是在跟地藏王菩薩和閻羅王在一起。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說什麼,又爲什麼在關鍵時刻不幫自己。還別說,這肯定是個難得的好機會。若是他們願意的話,讓寧小麗母女還陽,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問題來了,如何出現在他們面前呢,這可是仙界和冥界頂級人物,別驚擾了他們,適得其反。
“那麼,你看如何接近他們更妥帖呢?”
到了這個時候,江成煥就必須通過阿寶打探接下來該怎麼辦了,他是一抹黑,沒有阿寶來得利索。顯然,這個傢伙就是知道這些關鍵人物正忙着抽不開身子,他便趁機想搞寧小麗的。這就叫燈下黑,好多寸喪盡天良的醜事情都是這樣促成的。君不見,那什麼官二代、富二代,還有那些被他們蔽陰的牽扯,都是在這種情形之下爲非作歹,幹下違法亂紀,違背天倫的醜事的嘛?爲了掩蓋這些醜事情,同時,也是爲了他們自己的面子,千萬不可以當面揭穿,否則,就是自尋沒趣,自作自受。
“這個嘛……”阿寶見被問,似乎一時也沒了良策,緊緊地皺眉來。
“噢,有辦法了。”稍頃,阿寶忽然眉飛色舞起來。
“啊,什麼辦法?”
江成煥頓時一臉張揚,在等候着阿寶說出良策來。
阿寶原來是這麼設計的。是讓寧小麗直接闖入大殿申冤,他阿寶緊隨其後,並大喊鬼魂逃跑了去,他是緊跟在其後追緝,不讓鬼魂驚擾了在大殿上議事的地藏王菩薩。要在大殿上還沒有徹底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的時候,江成煥乘機而入,當面見證這一醜聞,讓地藏王菩薩下不了臺面。
當然,關鍵時刻,必須依靠白鶴童子。
什麼呢,因爲這麼設計對策,是有一定風險的,那地藏王菩薩、閻羅王是要面子的,若是覺着這種醜事情被外界知道了,豈不是大跌眼鏡的事情嘛,萬一地藏王菩薩、閻羅王一時大怒,一舉滅了江成煥、寧小麗,來一個死無對證,豈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全然栽了嘛,並且,這種危險係數還是相當大的。
因而,關鍵顯然是要依靠白鶴童子老先生,只有他才能夠一舉定乾坤。並且,憑江成煥對白鶴童子的瞭解,是不會不管他們的,只要老夫子肯出面,他江成煥就不會有危險的。如此一來,拯救寧小麗母女倆便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哈哈,阿寶這一計謀,果然是一良策,從理論上說,應該是可行的,頓時,江成煥眉開眼笑了。
白鶴童子正和地藏王菩薩、閻羅王在閒聊着,毫不快活,寧小麗忽然揮舞着長袍衣袖跑到大殿上掩面哭泣,說是自己身背天大的冤情懇求清官大老爺爲民作主。那寧小麗明眸皓齒,肌白膚嫩,是天生麗質,加之在悲悲泣泣中,又平添了一份淒厲之美來,一時竟招惹得地藏王菩薩、閻羅王和白鶴童子一楞又一楞的不知究竟。還是閻羅王反應敏捷,趕忙站起來身來將寧小麗攙扶了起來,打算尋一處讓其坐下。那阿寶見是時候了,連蹦帶跳地跑了來將手中的凳子遞了過來。
閻羅王將寧小麗按坐在凳子上,這才擡起頭來瞧了一眼阿寶,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情,哪來的冤情,怎麼不曾聽崔判官提起過,地府中怎麼允許發生這種事情?”
阿寶安頓好寧小麗,趕忙跪下一一稟報來。
這個阿寶可看他平時老實巴交的,在地府中歷練有些時日還真有兩把子刷子,關鍵時還真是拿得出手呢,將他和江成煥倆合計好了的情形如竹筒倒豆子,敘述得一清二楚。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呢,那生死薄上,生死登記每一筆不是清清楚楚的嘛,怎麼會有差池,怎麼可能有誤差。”閻羅王顯然不認帳,“別再以訛傳訛,如若傳了出去,豈不是天下笑話了嘛!”
“青天大老爺啊,果真是有差池啊,我們母女倆明明還有好幾十年的陽壽,我的陽壽更長呢,我還是青春年少,你看我長得這麼美麗,怎麼可能命歸黃泉呢,果真是您大老爺筆下有誤呢,誤刪了我們母女倆的陽壽啊,您大人大量,看在我們母女倆對地藏王菩薩一片虔誠頂禮膜拜上,撥亂反正吧,民女求求您了。”寧小麗說完,從凳子上爬起來,然後五體投地朝着閻羅王連續磕頭。那一頭秀髮在空中飄灑,真是一幅靚麗的圖畫。並且,寧小麗甚是滑頭,她故意將嗓門提高了提及地藏王菩薩,並在跪拜擡頭的同時,故意將目光瞟向地藏王菩薩,引起地藏王菩薩的注意。
她這一手果然奏效。那地藏王菩薩一開始並沒有太注意閻羅王在同寧小麗說些什麼,仍把更多的注意力投放在白鶴童子身上。白鶴童子同樣如此,因爲,地府中這類事情太平常,司空見慣。卻在寧小麗那優美的肢體語言,還有那誇張的眼神中,漸漸地把注意力轉移到寧小麗身上來。如此,也將白鶴童子的注意力引了過來,他倆便細聽寧小麗究竟在說些什麼。寧小麗呢,見成功轉移了這兩個足以改變她命運的兩位大仙,更是賣力地表演起來,真可謂是痛說革命家史,聲淚俱下。
“嗯,我說,你讓那女子上這邊來,我們也聽一聽她究竟說些什麼。”
閻羅王見地藏王菩薩發話了,自是不敢怠慢,便引導寧小麗前去。哪料想那寧小麗就是要這樣機會,不待閻羅王有動作,自己趕忙衝了過去,直接撲倒在地藏王菩薩膝下,嚶嚶哭泣起來,那女人真會撒嬌,又是雙手搭在地藏王菩薩膝蓋上,又是紅脣輕啓,杏眼輕佻,把個地藏王菩薩招惹得不知如何面對纔好,內心早已傾向寧小麗。
閻羅王見狀,自是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