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一般了呢?白兔問道,接着表現出一臉的柔情來。張可華有點架不住了,生怕眼前的這個女人做出什麼更加出格的事情來,於是,站起身來朝一旁的懸崖旁邁開了方步。女人在他身後一點動靜沒有,他便繼續往前去,一直向前。眼看一下子就要走到懸崖邊上了,再繼續邁一步是肯定要掉下去。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白兔說話了,她說,你是什麼意思啊,你打算就那麼走了嘛,要去哪兒呢,下到懸崖下去嘛?張可華在即將一腳踩空前,停下了腳步,然後迴轉身來應道,難道,你不覺着我倆就這樣分離是最好的結局嘛?既然我們都選擇了離開人間這條道路,就註定有着不一樣的人生,還去糾結塵世間的那些瑣碎事情,又有何值當,我們的人生之路就是超凡脫俗。我呢,尤其和你更是不同,
白兔飛也似地奔了過來,硬腔腔地說道,有什麼不同嘛,你不就是爲了對付那個男人嘛,才繼續在塵世間徘徊嘛,你這麼做,值得嘛?我是爲了這個事情,爲了你們之間不再因爲瑣事鬧騰得不可開交纔來勸你的,你難道不知道我的用心良苦嘛?然而,張可華不以爲然,他反脣相譏,反駁道,你用心良苦,可是,你知道嘛,這是一種心境。我的心境就是爲了有一個平和的心態去面對今後完全不一樣的人生。這個,對於我來說,啊,不,對於我和江成煥倆人來說,都是十分重要的事情,解決了這件事情,我們倆就可以平靜地對待所面臨的一切。
見他這麼說來着,白兔的臉色完全變了,惡狠狠地說道,既然你一直執迷不悟,你就別怪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了。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你好自爲之吧。她說完,一個騰躍瞬間不見了蹤影。
剛纔說的話,張可華完全是聽懂了,顯然,那是要提醒他,馬尚魁不是孤立的,背後還有一個她呢,若是要跟這個男人過不去,她將義無反顧地去維護這個男人。
啊,居然還有這一檔子事情,誰會預料得到呢?
如此一來,問題顯然就複雜多了,若是他們果真跟馬尚魁干將起來,那將是一場殘酷的戰鬥。他甚至考慮到了白兔背後更爲強大的後盾,那就是白兔的父親白大師,那可是個狠角色,果真幫襯起來,那真是麻煩。還有更難辦的事情,就是白鶴童子,日和族系嗨,暫且不去理會了,要計較起來,滿滿得都是淚水和心酸。
張可華真是搞不懂了,像馬尚魁這種十惡不赦的壞傢伙,怎麼會有女人公然替他撐腰呢?並且,還是這樣的女人,真是有點心寒。可同時又無可奈何,既然說得這麼幹脆了,他還能再說什麼呢?琢磨了半天,他在考慮是否有必要將這其中的講究向江成煥和盤托出來,看看他可有什麼好的對策。當然,這同時,他也必須考慮這麼做的後果。萬一江成煥在潛意識裡的想法跟白兔是一樣的呢?
唉,人心隔肚皮,哪知道哪兒跟哪兒啊,琢磨半天,他決計從側面打探一下情況。
“沒有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的。”
孰料,江成煥一口回絕掉了,語氣是那麼地堅定,張可華一時不知再說什麼好,彷彿是他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兒似的。他乾脆不再吱聲,藉此觀察江成煥的動態。他甚至想到萬一江成煥改變初衷了,自己該怎麼面對。可是,江成煥接下來卻對他說,這個嘛,你不用擔心,我會搞清楚的。江成煥甚至說道,依他倆間的關係,是不會有什麼意外的,她怎麼會不聽自己的呢?一日夫妻百日恩嘛,這個,你現在不懂,以後會慢慢懂得的。
張可華不再說什麼了,他猶如掉進了一個黑咕隆咚的深衚衕根本看不清究竟,不知接下去該怎麼弄。甚至,他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權當那個馬尚魁不復存在算了。
再說江成煥跟張可華丟下承諾之後便去找了白兔,同時想好了對策。他知道白兔的秉性,不便直截了當,便繞着彎子說起來。他問白兔最近這一段時間幹什麼去了,好多時間看不到人影,幹嗎去了,是否考慮回到仙界去?白兔聽他這麼一問,哈哈一笑道,說什麼呢,在這裡住得好端端的,幹嗎要去仙界嘛!江成煥見話頭引到了關鍵處了,便追問道,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能量跟別人鬥呢,就憑你嘛,你若是沒有幫手,你能跟張可華較勁嘛,還有我呢?
白兔聽他這麼說來,臉色頓時變了,吃驚地問道,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江成煥不吱聲,就看這個女人怎麼接着演戲。白兔一下子沒着沒落的,真是不清楚江成煥這麼問究竟隱藏着什麼。但顯然接下去有更爲重要的戲要演下去。白兔究竟是怎麼想的呢,顯然,她跟江成煥在一起本身就是一時衝動,帶有很大的偶然性。在她跟金虎相處的那一段時間裡,她的確跟江成煥有一定程度上的交往,其中,也有愛的成份。但是呢,那之後她的生活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更進一步理解了人一輩子的生活是怎樣的,她深刻地意識到自己是屬於性情中人,是一個爲了可以不顧一切的女人,尤其,是跟日和族繫有了一段特異的夫妻關係之後,她對人生有了更是不同的理解,對江成煥的想法和看法也隨之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這次和江成煥在一起,純粹是一時興趣,趁興而作嘛,也不失爲一種人生態度和生活方式。並且,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實踐,的確也有可以肯定的地方,在她的人生中是一個閃光點。只是,當涉及一些具體問題時,她的想法還是有些偏頗的。比如,這一次她聽說他倆要對付馬尚魁時,就觸動了她那敏感的神經,內心的天平一下子發生傾斜,她替馬尚魁着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