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閒及麾下的大軍終於消失不見,留下的痕跡始終磨滅不去,因爲這片戰場的惡戰太過宏大,其中不乏五六重天的玄士修士高手,甚至還有軒轅神龍變身,屍體如山,血流成河,加上冰火煉獄的侵襲,大地已然呈現出一種龜裂狀的暗紅色,即便陳閒象徵性的讓深層的土石到了上層,但卻更有欲蓋彌彰之意,如同此地無銀三百兩,間接的暗示了這裡曾經有過一場無比慘烈的大戰。
空中依舊瀰漫着淡淡的血腥氣,狂風也不能徹底將其吹散帶去,彷彿要將這場大戰永遠銘記在大地之上。
一聲輕輕的嘆息,突然在空中迴盪,似乎有人來了。
只見紫衣侯與任天星這二人御風而來,從天而降,落在了先前那戰場的中心處,一臉肅穆,神色無比的沉重。
“我說侯爺,你這收的義子不但驚才絕豔,而且膽子也太大了,殺了來自帝都的左玄門右修宗的四位高手,還把皇子軒轅靜給打得半死,直接綁走了,不知所蹤,這若是給玄皇陛下知曉,只怕君王一怒,伏屍萬里,這無雙城都要跟着遭殃,多年來形成的微妙平衡之勢必然被打破,真是膽大妄爲,不知天高地厚啊!”任天星沉聲嘆道。
“我這義子不知道是適逢其會,還是謀定而後動,看準備如此衝鋒,音波屏障都佈置好了,只怕早就有了心思將皇子一行五人一網打盡,不知道最後出了什麼變故,竟然沒有殺人滅口,留了這皇子軒轅靜的一條命,只怕其中蹊蹺,讓我這義子也舉棋不定,似乎有了很大的顧忌。否則以他的殺伐果斷,應該不會留下這等後患。”紫衣侯冷聲道。
“殺伐果斷,怎麼看出陳閒有這等個性?”任天星有些愕然,然後問道。
“廢話,你看那來自帝都皇城的四位高手死得那般慘,就知道了,我這義子殺心一起,只怕很難改變。不過我沒猜錯的話,小閒留下這皇子軒轅靜的命,只怕也是爲了保他自己的命,皇子與玄皇陛下只怕有一種神秘的聯繫,所以讓小閒有些顧忌。”紫衣侯答道。
“玄皇陛下與皇子乃是同一血脈,只怕一方有難,另一方會有所感應,這其中只怕還牽扯到軒轅神龍血脈的奧秘,那皇子若要求生,必然說出其中的奧秘,才能讓陳閒信服,既然皇子活了下來,那麼我們揣測的皇子性命與玄皇陛下的修爲還真是息息相關。”任天星面上浮現出了一絲凝重之色,似乎也隱約猜測到了什麼。
“這
些都是猜測,待閒兒面見我時,必然會如實稟報,畢竟也只有我這個義父,能夠暫時保護他不受玄皇的威脅。”紫衣侯嘆道。
任天星點了點頭,然後道:“不過我有些好奇,皇子身邊的這四個傢伙,雖然談不上什麼真正的高手,但也不容小覷,我們單獨上只怕要收拾這四個傢伙,也很麻煩,甚至可能被反咬一口,怎麼陳閒這個毛頭小子有如此能耐,麾下的將士再勇悍,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也就是炮灰般的角色,沒有多少威脅,難道說暗中有高手爲其效命?又或者這四個傢伙已經因爲剿殺殺手門,受了重創,所以被陳閒這小子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這不可能,這裡是紅袖會才女吳亦嬋的家,那個竹樓已然毀了,而這吳亦嬋的師尊,就是殺手門的門主藍澤,這皇子軒轅靜尾隨而來,殺戮便起,不但一手操辦的酒肆的仇殺,還捕捉到了這殺手門門主的蹤跡,我看閒兒是爲了吳亦嬋才鋌而走險,出手相助的,這孩子,就是過不了美人關,我的寶貝錦兒都已經是他的了,他還貪心不足。”紫衣侯對發生的一切似乎都瞭若指掌,彷彿洞悉了其中的過程。
“好了,你別說,你當年還不是一樣少年風流,四處留情,現在回過頭來說你的義子,真是十步笑百步。”任天星一臉不屑,打了一個哈哈。
“我不一樣嘛,我本就是小侯爺出身,風流倜儻,但是閒兒是乞丐出身,怎麼骨子裡也這般喜歡美女,沾花惹草,難道男人天生都是這般好色的嗎?”紫衣侯有些不解的道。
“好了,你的義子幹了這等大事,我們是來慶賀的,還是來給他擦屁股的呢?”任天星話鋒一轉,嘿嘿笑道。
“這個……這個,既要慶賀,又要幫忙擦一下!”紫衣侯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支吾嘀咕了一句。
“就是嘛,你這侯爺,排場真大,擦個屁股也要拉着我來,讓那司馬相如城主搞定就好了嘛,莫非還有什麼其他的不可說的秘密,讓我陪你來?”任天星皺眉問道。
任天星雖然不是什麼老謀深算的修士,但也絕對不是一個純樸的修士,尤其和紫衣侯打多了交道,那自然是近墨者黑,一見紫衣侯煞有其事的拉着他一起出門,就知道非比尋常。
“好吧,我此次來這無雙城外之地,不但是爲了給閒兒滅跡,讓日後玄皇陛下追究這事難以查證,還有一事相求。”紫衣侯一臉肅色的道。
“一事相求?侯
爺,這可有些嚴重了,我們雖說看似是對頭,但不打不相識,幾十年交情了,有什麼就說吧,而且你不在侯府裡說,到這裡說,莫非無雙城內有些忌諱?”任天星一臉迷惑的道。
紫衣侯點了點頭,然後道:“城內府內的確有些忌諱,隔牆有耳。現在閒兒太順風順水了,因爲他天賦異稟,現在這等中等修爲實力已經膽敢擊殺來自帝都皇城的左宗門右修宗的高手了,綁架皇子軒轅靜,假以時日,那還了得。這等時候,便是要給他一些警示或者懲戒了,免得日後不可收拾,將我們與玄皇陛下甚至宗派之地的矛盾提前引發,牽一髮而動全身,到時只怕寒潮赤潮未至,這無雙城已然兵變大戰,那可就生靈塗炭了。”
“你想怎麼辦?”任天星露出了老狐狸般的笑意。
“麻煩你去宗派之地找一位真正的高手,至少要比我們兩個還要厲害一點的傢伙出面,讓他來我紫衣侯府中直接將錦兒擄走,順便教訓一下閒兒,讓他有強烈的危機感,知道天外有天,若再肆意妄爲,沉迷美色,將一事無成。”紫衣侯沉聲道。
任天星愕然無比,沒想到紫衣侯竟然捨得將自己最心愛的小女兒晨錦兒也搭上,就爲了讓陳閒感覺到強烈的危機,同時勵精圖治,奮發圖強嗎?
“不會吧,侯爺,錦兒都要陪上,你要知道,這等絕世強者出面,日後錦兒可能真的回不來了,一修煉至少都是十年,錦兒的特殊先天神通的確也能吸引他們前來,但最後你能接受這等父女再度別離的結果嗎?就爲了陳閒這個臭小子?”任天星質問道。
“閒兒是無雙城的救星,甚至是整個天下的救星,我有這種感覺,錦兒自幼離開我,我很心痛,但天下的罪孽就由我一人來背吧,而且這般找到一位絕世強者爲師,也是錦兒的福氣,就是辛苦你了。”紫衣侯的眼神閃過了一道厲芒,沉聲應道。
“好吧,你意已絕,我照辦。”任天星長長噓了口氣,似乎也有些不堪重負。
“有什麼絕世修士可以被你蠱惑來強搶錦兒?”紫衣侯忍不住問了一句。
“滅絕!”任天星苦笑道。
聽到滅絕二字,便是位高權重的玄士高手紫衣侯也打了一個顫慄,彷彿也被這兩個字代表的那個身影所懾服,不敢動彈。
就這樣,一場紫衣侯策劃的暗流危機即將席捲而來,針對的卻是志得意滿,此刻正在與吳亦嬋**的陳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