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小時,刷購六位數,還是打破了她的認知。
記憶裡,葉微微似乎還真沒這麼豪爽過。
看着她手裡提着的兩條裙子,自己手裡幫提的一條短褲,還有一件大衣,眼看着她朝着下一家繼續進發,一時沒忍住,趕在她擡腳邁進去前,周鬱拉了她一下,揚了揚手裡的戰利品,問道:“你確定還要繼續”
雖然是相親,可也沒必要搞的這麼隆重吧
周鬱哪裡知道,葉微微這會兒有點刷冤大頭的感覺,好端端的被那麼大一個總裁求到頭上,她怎麼能不花點呢
眸中詭譎一笑,她反手扣住周鬱的手,徑自拉着她一道走進了店鋪,笑道:“這家的東西都是海外直供,你也挑一件,算我的。”
周鬱眨了眨眼睛,看着明顯豪爽過份的葉微微,心裡忖度着,難道今天晚上相親的男人,很有身份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
剛剛想要阻止的念頭,這會兒也收了起來,只是讓她挑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穿着,上班還好,要是應付高大上的場合,爲了不給葉微微丟面子,周鬱決定,還是自掏腰包買一件吧。
兩個心思各異的女生達成了共識,接下來的購物之旅,自然是你給我點意見,我幫你做個參考,幾番折騰,又是刷掉了六位數字。
周鬱從來不知道葉微微的底細,只以爲她不差錢,可看着她搶着爲她付了兩萬多一條的裙子,心裡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問,姑娘,你身家暴漲了
葉微微刷好卡,拉着周鬱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得瑟的揚了揚眉,心裡想着,早知道貼個招租能招來這麼個金閨蜜,當時怎麼不租個三室、四室的,個個都能釣着金龜婿,她這個閨蜜是不是也能多享受幾次這樣的福利
唉,悔之晚矣啊。
逛完街,葉微微找了個形象設計的店,帶着周鬱一塊做了造型,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頭髮,又換了衣服,這纔出來,拉着周鬱回單位打卡。
“我十多分鐘就能下來,你等我一會兒就行。”
周鬱下車的時候,跟葉微微交待一聲。
葉微微看着周鬱走進了寫字間,纔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現在在雜誌社樓下,一會兒去相親。”
“嗯,去吧,人已經在那兒了。”
對方只說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葉微微也不糾纏,收好了電話,伸了個懶腰,長長的哎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這兩口子,沒事兒玩什麼劇情”
周鬱打卡的時候,正好是員工下班點,其它組的人見她穿的正式,又上了妝,不免多看兩眼,卻也沒好意思多問。
到是張學寬,今天走的早,正巧碰到周鬱,見她這樣穿,眸中有一抹出乎意料的驚喜,不過,很快就轉爲了笑意,“晚上有活動”
他以爲是跟總裁一起出席活動,才這麼問。
周鬱正好想問嚴麗梅的事兒,只簡單的說了句“有點事兒”,便轉移了話題,“學長,二組組長怎麼辭職了”
張學寬不意她會問,眸光閃了下,虛咳一聲,含糊道,“工作上失職,被總編抓了個正着,大家留了面子,才說的自動辭職。”
“總編纔回來幾天啊”
周鬱微訝的看着張學寬,瞳仁裡的好奇之色不遮不掩的展露出來。
正好趕上電梯,張學寬先與別的同事打了招呼,站到電梯最裡側的時候,才低聲敷衍,“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總編也不是隨意辭退別人的領導,想來,她還是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兒。”
周鬱噢了一聲,隱約察覺到張學寬的隱瞞,到也沒再追問,其實,她也不是關心嚴麗梅,就是覺得這事兒挺突然的。
見周鬱沒再追問,張學寬幾不可見的鬆了口氣,還真是怕她不依不饒的。
不過,瞳仁裡忽然閃過一道亮,在電梯門開啓的時候,他一邊隨着人流往出走,一邊帶着喜色的說道:“過兩天你的工作應該會有變動,你自己準備一下。”
“什麼變動”周鬱出電梯的腳步一滯,眸光帶疑的看向已經越過她的背影。
“保密。”張學寬搖頭晃腦的出了寫字間,留給周鬱一個無可奉告的背影。
周鬱難得見到張學寬這麼頑皮的一面,心裡癢癢之餘,不免失笑開來。
慢他一步走出了寫字間,她沒做停留的朝着葉微微的方向走去,還沒走近,忽然想起件事兒,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腦門,自言自語道:“竟然忘了跟資本家請示。”
其實,也算不得請示。
只是凌晨每天都會掐着她下班的時間或是來電話,或是開車來接,她已經習慣了工作以外的時間被這個男人獨佔,這會兒差點忘記,竟有點犯錯的感覺。
自覺的站在原地拿出手機,給男人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不到,就被接了起來。
“下班了。”
男人的聲音摻進了嘈雜的敬酒聲,聽起來,周圍還有別的人。
周鬱握着手機跟已經按了喇叭的葉微微擺了擺手,示意她等會兒,然後快速的跟男人報備了自己的行程。
“嗯,你去吧,晚的話,我去接你。”
“不用,微微開車了,我把車子停單位,坐她車回去。”
“也行,明天早上我送你。”
“你,少喝點。”
掛電話前,周鬱躊躇了一下,低聲囑咐他。
電話彼端,凌晨呵笑一聲,還沒來得及跟周鬱道別,就被身旁的人敬酒,他握着手機隨手放到桌面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是忘了按掛機鍵。
“凌少,這杯預祝咱們合作愉快。”天下掉了個餡餅,黃子濤只覺得自己這事業怕是要來個大逆轉了。
比起黃子濤的情緒激動,凌晨不緊不慢的推了下杯,抱歉道:“黃總,我太太剛來電話,今晚囑咐不讓喝。”
“哈哈,凌少,”
電話意外被碰掉,周鬱耳膜被對方摔落手機的聲音震了一下,以至於她沒聽到那個黃總說了什麼,不過,他對那個黃總說他太太的時候,那樣的語氣,讓周鬱即便身處寒風蕭瑟的夜晚,依然有溫暖甜蜜的感覺。
葉微微看着她在原地出神,連按了兩下喇叭,才喚回了她的神智。
嘴角抽搐着從裡面推開了車門,等着她在副駕駛坐好,繫了安全帶,才擠眉弄眼的調侃道,“電話裡說什麼了,弄的你一副粉面桃腮的。”
“什麼粉面桃腮”
周鬱不自然的扯了扯安全帶,偏側着頭,避開了葉微微透視般的視線。
見她躲閃,葉微微撲哧一笑,眸光裡突然生起了促狹,戲謔道:“隔着電話說跟做的時候說,感覺是不是不一樣”
“你還說”
周鬱羞惱的瞪了一眼葉微微,嗔道,“再這樣,我不陪你了。”
“別啊,你不好意思,我不說就是了。”葉微微見周鬱是真的惱了,連忙服軟,轟開了油門,快速的朝着目的的前行。
西餐廳。
停好車的時候,周鬱和葉微微一同下的車。
周鬱問葉微微,“要不要先打個電話”
“不用,約之前已經把餐位定好了,要是他還沒到,咱們先坐一會兒就行。”
葉微微繞過車頭,上前挽着周鬱的手臂,煞有介事的說道。
周鬱想着要是這樣,男士一般都會比女士先到,想必,這人也差不多在裡面了。
兩人相攜着上了臺階,等到服務生開了門,周鬱主動把胳膊從葉微微的手臂裡抽了出來,換了她挽着葉微微的姿勢,腳步又比她慢了半拍。
葉微微額角一跳,忽爾逗道:“你男人還挺會調教人的。”
周鬱嘴角一抽,原本是好意,到了葉微微嘴裡,怎麼就變了味道。
不過,這個時候,她和葉微微都得注意形象了,不能隨便開玩笑了,她可不想因爲無關緊要的事兒,搞砸了對方對葉微微的的印象。
見她沒說話,葉微微隱約也明瞭了她的心思,心裡兀自偷笑着,面上卻沒表現出來。
有客人到,服務生上前簡單的問了下情況,知道提前預約,便側身引着兩位朝着預定好的位置走,一邊走,一邊說,“康先生已經到了。”
周鬱與葉微微對視一眼,嘴角都有笑意隱現。
到了桌位,一身正裝的男士已經起身微笑以對,自我介紹,“你們好,我是康有爲。”
呃
周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葉微微,等着她接話。
葉微微挑了挑眉,四下張望了一眼,隨口玩笑般的開口,“康先生的朋友不會是梁啓超吧。”
周鬱:“”
葉姑娘促狹起來,還真是不分場合啊。
康有爲到是笑的隨和,擡手讓着兩位女士入座的時候,自我解嘲道:“葉小姐到不是第一個說這話的人。”
“噢,原本我還想獨樹一幟呢,沒想到,竟是隨了大流。”
葉微微說這話的時候,拉着周鬱入了座,自然而然的接過服務生送上來的菜牌,挑着自己喜歡和周鬱喜歡的,點了兩份套餐,便把菜牌放回了桌面。
“先生,小姐,還有要添加的嗎”
“先這樣,回頭缺什麼,我們再添。”
康有爲與服務生做了最後確認,眼角的餘光又睨了眼沒什麼反對意見的兩位女士,便頷首示意服務生可以離開了。
第一印象,這個男人的禮數很周到,樣子看起來,很有涵養的樣子,想必,性格方面,也不會太暴戾。
周鬱在心裡給了第一印象的評分,便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邊等餐,一邊聽着身邊的一男一女你來我往。
康有爲接着之前的話題說道:“下次有機會,帶我那位同葉小姐見解相同的朋友一起過來。”
“好啊,不知道康先生那位朋友對食物有什麼偏好,下次,我選地方好了。”
“呵,他一慣喜歡清淡點的飲食,對環境的苛責比對飲食要慎重一些。”
“嗯,那好辦,清淡點的飲食,s市有幾家還算不錯的,至於環境嗎,帝豪金座那邊應該能說的過去了。”
“帝豪金座那邊新推出的兩道菜的確味道很清雅,之前陪他去試過,剛好他也讚不絕口。”
“那正好,下次康先生有空,提前通知我,地方我安排,到時候,找她們領導,沒準還能給個折扣呢。”
“呵呵,有折扣好,省下來的錢,回頭還能k個歌,葉小姐嗓音怎麼樣”
沒有跟陌生人相親想像中的尷尬,周鬱聽着二人你來我往聊的熱火朝天的勁頭,心裡隱隱猜測着,這就算是看對眼兒了
一頓飯畢,康有爲作爲男士,主動提出送兩位女士回家。
不過,葉微微這會兒到是笑着拒絕了,“謝謝康先生的好意,不過,我們開了車,送就不必了。”
“那好,我送兩位女士上車吧,天冷路滑,兩位女士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瞧瞧,細心又溫潤的男人,真是很容易擄獲女人心啊。
周鬱和葉微微再度開上馬路的時候,她覷着葉微微的側臉,笑着打趣道:“印象不錯,準備發展了吧”
葉微微目光盯着前邊的路況,傲驕的揚了揚下頜,自我感覺良好的說道,“本小姐有那麼好追。”
周鬱嘴角一抽,沒過大腦的回了一句,“沒那麼好追,那你怎麼還跟人家聊的那麼熱乎。”
葉微微不以爲然,“誰讓他是我老闆的親戚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嗎。”
“那你約人家下次一起吃飯,也是看的佛面”
周鬱真是難得犀利啊。
葉微微被堵的嘴角一抽,心裡想把老底給掀了,可一想到自己卡里無端多出那麼多錢,只能忍氣吞聲的含糊道:“你也看到人家那麼出色了,要是我一口回絕,有點太打臉了,所以,我纔想着緩兵之計。”
“噢,那你說讓他帶朋友,不會是有什麼預謀吧”
做過八卦記者就有這點好處,總能臆想出劇情來。
葉微微額角連跳三下,心裡想着,周鬱這張嘴,在伺候她男人的時候,也這麼不饒人
有心給她上上三叢四德的課,可又一想,她這會兒還玩無間道呢,唉,忍吧。
葉微微沒解釋,周鬱就當了真,下車的時候,有點擔心的提醒她,“你可別玩過火了,不喜歡不來往就是,你們老闆再不滿意,也不能強綁着你嫁人,要是你一個不注意,把人家朋友給玩決裂了,到時候,殘局可夠你收拾的。”
葉微微哼哼哈哈的應着,完全一副沒聽進去的樣子,心裡這會兒更想對周鬱說一句,姑奶奶,你肥皂劇看多了吧
跟葉微微道了別,周鬱在凌家大院門口站了一會兒,才往別墅區裡走。
這會兒已經過了晚上十點,寒風刺骨。
她往常都是開車,或者坐車出入,今天從大門口走進來,還沒到主樓,就被寒風打透了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就在她考慮要不要打電話讓凌晨接她的時候,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這會兒響了起來。
掏出電話,一看上面的號碼,周鬱臉現喜色。
“喂。”
“回來了嗎”
凌晨坐在書房裡剛跟老爺子說完話,看了眼腕間的時間,感覺差不多了,就給周鬱打了電話,聽到她那邊有冷風灌進聲筒的聲音,下意識的皺了下眉,“你沒在車裡”
“葉微微送我到了門口,我”
“等着,我去接你。”
沒等周鬱說完,凌晨就掛了電話,腳步加快朝着門口走去,一手拿過自己扔在衣架上的外衣胡亂的套上,空出一隻手,又去拿了一件果淑慧出門穿的厚大衣放在腕間。
推開門的一剎那,屋裡屋外兩種溫度猛烈撞擊,他因爲急切而忘了換鞋子的腳步忽然就頓了一下,也只有半秒,便沒再猶豫的走進了寒風裡。
周鬱聽出對方語氣的急切,還隱有責怪之意,心裡受用之餘,卻沒等在原地。
這樣的夜晚,在原地站着,還不如走起來,顯得熱乎。
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她垂着頭,加快了腳步,想着快點與男人匯合。
還有幾分鐘就到主樓的時候,凌晨與周鬱碰了個正着。
腕間的大衣毫不遲疑的罩上了女人的身體,他微斥的聲音夾着幾分不留情面的怒意,“這麼冷的天,穿這麼少,美給誰看呢”
“給你看,好看嗎”
暈黃的路燈下,周鬱抓着凌晨腰間的大衣,十指收力,揚着下頜,俏皮的吐着舌頭,一雙眉眼摻雜着討好和頑皮,緊盯着他。
呃
不帶這麼勾引人的。
凌晨一臉的薄怒,在看到女人眸光裡劃過的狡黠時,只覺得那點上涌的怒意,正在輕描淡寫的散去。
一抹無奈劃過瞳仁。
他擡臂夾裹着她,轉了方向,朝着主樓走去,一邊走,一邊故作冷聲的嗔惱她,“又不是你相親,打扮成這樣,也不怕搶了人家的風頭。”
“纔沒有呢。”周鬱覷着凌晨眉眼間鬆泛的惱意,悄悄的對自己比了個v的手勢,然後自得的說道:“我都不說話,你不知道,這兩人一點也沒有相親的尷尬和生疏,那話題,聊的特別的熱乎,我坐那兒的時候想着,葉微微沒準真是相中了,而且那男人,也的確不錯,條件,長相,都很好”
“有我好”
呃
什麼味道
周鬱做着小狗嗅東西的樣子,圍着凌晨四下晃動着聞着。胡亂的套上,空出一隻手,又去拿了一件果淑慧出門穿的厚大衣放在腕間。
推開門的一剎那,屋裡屋外兩種溫度猛烈撞擊,他因爲急切而忘了換鞋子的腳步忽然就頓了一下,也只有半秒,便沒再猶豫的走進了寒風裡。
周鬱聽出對方語氣的急切,還隱有責怪之意,心裡受用之餘,卻沒等在原地。
這樣的夜晚,在原地站着,還不如走起來,顯得熱乎。
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她垂着頭,加快了腳步,想着快點與男人匯合。
還有幾分鐘就到主樓的時候,凌晨與周鬱碰了個正着。
腕間的大衣毫不遲疑的罩上了女人的身體,他微斥的聲音夾着幾分不留情面的怒意,“這麼冷的天,穿這麼少,美給誰看呢”
“給你看,好看嗎”
暈黃的路燈下,周鬱抓着凌晨腰間的大衣,十指收力,揚着下頜,俏皮的吐着舌頭,一雙眉眼摻雜着討好和頑皮,緊盯着他。
呃
不帶這麼勾引人的。
凌晨一臉的薄怒,在看到女人眸光裡劃過的狡黠時,只覺得那點上涌的怒意,正在輕描淡寫的散去。
一抹無奈劃過瞳仁。
他擡臂夾裹着她,轉了方向,朝着主樓走去,一邊走,一邊故作冷聲的嗔惱她,“又不是你相親,打扮成這樣,也不怕搶了人家的風頭。”
“纔沒有呢。”周鬱覷着凌晨眉眼間鬆泛的惱意,悄悄的對自己比了個v的手勢,然後自得的說道:“我都不說話,你不知道,這兩人一點也沒有相親的尷尬和生疏,那話題,聊的特別的熱乎,我坐那兒的時候想着,葉微微沒準真是相中了,而且那男人,也的確不錯,條件,長相,都很好”
“有我好”
呃
什麼味道
周鬱做着小狗嗅東西的樣子,圍着凌晨四下晃動着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