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能安然進了祠堂的門,祁芮雪便仰面躺在了屋頂之上,枕着自己的手臂,望着天上的月色,不時地哼兩聲小調,等待着心上人的出現。
哪料便在此刻,忽聽得一道物什落地聲,傳來驚心的一記砰裂!
祁芮雪回身驟然而起,剎那處於全副戒備之中,同時朝着下面的祠堂看去。然而祠堂的房門緊閉,沒有半個人影。雪王見此不禁思量,剛剛小柔兒進去時,究竟有沒有緊閉房門呢?
突然又一道聲音傳來,這次聽得清晰了,是屋頂的瓦片掉落於地。祁芮雪迅疾朝着聲音處望,便看到三三兩兩的黑影便往這邊竄來。只不過他們沒有自己這般流利,一個個竟是猶如中了邪祟一般,在屋頂之上歪歪扭扭東倒西落。有的則是擦着腳下的瓦片,直接就栽到了下面的祠堂之中。
祁芮雪飛快隱了身形,朝着祠堂下面落去。纔剛剛到半空,忽地感到一記冷刃襲來。
可惡!
這裡面有着周密的暗器,看起來融牧給小柔兒的那護身之衣卻是真的了!他連忙打開自己的小花傘,往身上一罩。那襲來的無形無色的利器,便在頃刻間消彌於無形。
可是頭頂上那些在屋上的黑衣人卻是慘嘍,一個一個,不是擦滑下來,便是直接摔在屋頂上。但聽到有人暗罵一記,祁芮雪擡頭時,就看到一道黑影衝自己激射而來!
他的目標正是祁芮雪手上的小花傘,顯然對方在這種危境之下,已經看出小花傘正是祁芮雪保命的利器。是以必須奪到手,以保全他們自己。
見那黑影襲來,祁芮雪冷冷一笑。一手握着傘,另一隻手掌已經暗暗提氣,準備着黑影撲來。好久沒有動手,手都癢了呢!
便在這之際,突然看到一個黑影驀然化成五個,自五個方向往祁芮雪身上罩來。
嘿!
祁芮雪見了當即怔住,還真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情。驀非對方還練化了某種強大的分身之術麼?
霎時包括花傘在內,祁芮雪五個部位遭到襲擊。與四面八方同時啓暗器相較,竟是雙層的夾擊朝他而來。
噗噗噗。
三道響聲跟着告來!
祁芮雪周身的武氣凝成一道旋急的暗流,將對手包裹其中,眨眼間便將其溺亡。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居然沒有半點生命消失時的感覺?而那三道聲音,居然是四下的暗器進入他的防守圈之後,失去效果,最終被撼服的結果。
怎麼回事?
祁芮雪還沒有想清楚,另外兩道‘倖免於難’的黑影,一刻不停地再度朝他襲來。
這一回會,雪王有了準備,心念閃動,發覺即使是有着四下的暗器,可是這五條黑影卻是一點都沒有受傷之意。反而在竭力不停地攻擊自己。
惡靈!
轉瞬間這兩個字,從祁芮雪的心頭冒出來。
然而對付惡靈與對付真正的人類,完全是兩種法子。
那祁芮雪迅速收回自己的武氣,轉而釋放出一縷縷的元素之力,同時捕捉那些黑影!這時那另外的三條影子亦跟前重新迭出,顯然是沒有受半點傷的樣子。果真是惡靈!
祁芮雪被五條惡靈糾纏,再加上四下的暗器,這些暗器對惡靈完全沒有傷害,卻反而對他會造成重重的威脅!
必須把背後那個操縱惡靈者擊殺,才能夠真正地脫身!
祁芮雪想罷,當即將自己的小傘丟出去,其中的一抹惡靈在看到之後,迅速去追那傘。
剩下的數道惡靈打着旋兒地朝祁芮雪甩來,不曾想直接就鑽進了他那層密密匝匝地厚重武氣之中。彷彿是入了泥地,怎麼都爬不出來。而那奪了小傘去的惡靈,直接便擎着傘往屋頂上而去。
頃刻間就聽屋頂上一道輕咳聲,眨眼間就見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身形略顯瘦高的男子執傘而落,轉身便往那祠堂門處鑽去。
許是他太過於自負,是以沒有想到,身後突然襲來一道強勁的武氣,猶如靈蛇一般鑽上了他的腰處,拖着就往回走。那四下的暗器亦跟着如匹練般襲出。層層疊疊地漫天肆虐而至。
那黑衣人便覺得手上所執的傘有些不穩,驀地一擡頭,就見剛剛叫惡靈前去襲擊之人,竟突然跑到自己傘上,囂張地逼來。
“走!”
正待黑衣人想施放出所有的惡靈,爲自己所用,將這人擊潰。忽地便聽見一道自前面發出來的嬌叱之音。一瞬之際就見那人往這邊飛快竄過,但見着一團霧似的影子。
與傘上面的那人合於一處,眨眼間消失在當場。
呵,怎麼回事!
黑衣人愣了下,但看到半天的祠堂之門,想着剛剛那團霧便由這門內而出。莫非那靈丹已經……
反應過來時,黑衣人當即便命令外頭所帶來的那些人急追,只不過回頭卻隱約看到祠堂門內,有着隱隱約約的瑩光之亮。黑衣人心頭一警,驀地回想過來,那人雖然進了這門內,但是並沒有帶走靈丹!
太好了,正好自己拿走!
黑衣人想罷,便抓着傘朝着門而奔去。彼時這祠堂之內的一些看護已經飛快趕了來,把這裡團團圍住。
上官婉柔與祁芮雪二人飛快離開,後面還跟着一些黑衣人追兵。
到了外面雪王卻是一點不懼他們,頭也不回,手上的袖子一揮,排山倒海的武氣滾滾翻江地朝着那些黑衣人奔赴而去。連事實在四下的房屋,亦在同時跟着被連地拔起,掀翻向那些黑衣人。頓時聽到慘叫聲連連。死傷無數。
這時上官婉柔已經與祁芮雪尋了安全之處,躲了起來。
“小柔兒,你可安然?”
祁芮雪不由分說,把身邊的小少年抓在懷中,上下將她流覽一遍,並沒有聽到疼痛的哼叫,這才放了心。旋即將之緊緊擁住,輕輕呢喃,“沒料到會如此驚險。居然還有人敢帶着惡靈去攻擊。”
半晌沒有聽見上官婉柔說話。祁芮雪感到有異,連忙低頭去看她。就見她眨巴着清澈的眼眸,正在微笑地望着自己。
“如何不說話?”
上官婉柔見他問道,便笑了笑對道,“我要說的話,都盡被你搶走了,還能再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