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我回來了,你快出來啊,這麼早就躲在房間裡做什麼?”幾分隨性幾分調侃的語氣,正是消失了半個月的天乾。
墨千瑞俊臉一沉,身上火熱的氣息瞬間冷到極點,磨着牙忿恨的瞪向緊閉的房門,彷彿能看穿房門用眼神誅殺門外擾人好事的罪魁禍首。
第二次錇!
這是第二次了!
本來那日之後他已經勸自己,看在天乾是安顏的師弟的份上,以後對天乾客氣一點,可是天乾總喜歡自己作死,他覺得自己又有一段時間沒辦法心平氣和的面對天乾了。
安顏則是暗暗鬆了一口氣,雖然剛纔自己有些動搖,但卻沒想好該怎麼開口,天乾突然出現倒是給她解圍了。
“我去見見他。”安顏掙扎了一下,示意墨千瑞放開自己,天乾無條件的幫她忙,她也不好意思避而不見。
“別管他。”墨千瑞不依的抱得更緊了,臉又埋在安顏脖頸間,聞着從她身上散發的淡雅清香,更加不願意放開了,悶悶的說道:“他肯定是故意的,總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真想殺了他。”
安顏嘴角抽了抽,她能明顯的感受到墨千瑞身上散發的殺意,卻也沒有多在意,因爲墨千瑞對天乾從來就沒少過敵意蠊。
其實這不能怪天乾,上一次他出現時都中午了,正常人那個時辰早就起牀了,現在這時也還是晚飯時間,正常人也不可能睡那麼早,所以要說天乾是故意的還真冤枉了他。
安顏伸手按住在自己身上亂動的手,蹙起秀眉低聲說道:“別鬧了,等晚點再……也不遲。”
安顏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墨千瑞卻是猛然一僵,接着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但卻忍不住發出了低沉的笑聲,聽那聲音貌似還很愉悅,身上冷冽憤怒的氣息也在瞬間消失殆盡。
“恐怕不能如娘子所願了,爲夫等一下就要走了,要離京去辦事,大概要三天左右,娘子就暫且忍一忍,等回來後爲夫一定加倍償還這些日子對娘子的‘虧欠’。”低沉的嗓音帶着曖昧的氣息,緩慢而悠揚的聲音充滿撩逗意味。
縱使再不識情趣安顏也知道自己被調戲了,想起剛纔自己說的那句話,懊惱的咬住嘴脣,臉唰的一下紅得像番茄,她居然說等晚點再那個那種話,也難怪墨千瑞會抓住機會調戲她,說得好似她慾求不滿似的。
雖然知道墨千瑞是在逗她,並不是真的認爲她慾求不滿,但她還是忍不住想挖個地洞躲起來,太丟臉了。
不過安顏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她就冷靜下來,紅豔誘人的臉蛋也漸褪下顏色,眉眼也恢復清冷平靜。
墨千瑞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真是沒情趣,想和她***都調不起來啊!
“師姐,我可是一回來就來找你了,你好意思避而不見嗎?”門外又響起天乾催促的聲音。
安顏正想開口叫他等一會兒,但她還沒開口,墨千瑞率先開口了,充滿敵意的怒吼道:“給本王安靜的等着,不想等就立刻滾!”
門外霎時恢復了安靜,墨千瑞冷哼一聲,然後突然埋頭,嘴巴在安顏脖子上用力吸吮,片刻之後鬆開,潔白纖細的脖子上多出了一個紅得發紫的印記,看起來相當曖昧。
“你……無聊!”安顏用力搓着紅印,但卻無法搓掉,這個位置即使穿上衣服也遮不住,而且位置比較靠前,就算不刻意也能輕易看到,頓時又氣又惱的瞪了墨千瑞一眼,他一定是故意的!
墨千瑞的確是故意的,雖然做法有些幼稚,但卻難掩他的喜悅心情,安顏身上有他的印記,跑也跑不掉。
不再理會墨千瑞,安顏推開他走到屏風後面穿上衣服,頭髮本來打算用一根絲帶系起來就成了,但墨千瑞說不得體,執意要幫她盤發,最後嗆不過他,只能重新坐回梳妝檯前任由他擺佈了。
安顏一直覺得男人盤發不靠譜,尤其是墨千瑞這種男人,握刀握劍的手拿起梳子梳頭,怎麼看都抖覺得變扭,可是當墨千瑞把最後一縷秀髮盤上,再選了一支髮簪固定住頭髮時,安顏有些傻眼了,簡單的髮髻大氣不失高雅,雖然稱不上多好看,但至少比她只會用髮帶把頭髮一把束起好多了。
等他們走出房間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但院中已經掌了燈,照得四下亮堂堂的,也不顯黑,天乾正無聊的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拋着棋子玩。
墨千瑞冷着臉不滿的瞪了天乾一眼,倒是沒有說些什麼,回頭溫柔的看着安顏,解下腰間的一個黑玉玉牌放到安顏手上,認真的交代道:“我不在府上這些日子,你可以用玉牌調用府上的任何人,最近外面不太平,你最好不要出去,要是無聊的話,可以讓你師弟來陪你解悶。”
墨千瑞雖然討厭天乾,但也知道天乾和安顏不是他想的那麼回事,所以纔會讓她叫天乾來陪她解悶。
猶豫了一下,安顏收下了玉牌,而後輕輕點了點頭,這東西在她手上總歸不是什麼壞事,就算不用也佔不了多少地方。
墨千瑞有些期待的看着安
顏,見她沒什麼要對自己說的,有些失望的轉身走了。
至於墨千瑞要去什麼地方幹什麼事,墨千瑞沒主動說,安顏也沒問。
天乾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墨千瑞的背影,然後又看向安顏,好奇的問道:“明明那麼忌諱我,還讓我進府陪你,他倒是長進了不少,醋罈子也長腦子了。”
安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走到他對面坐下,讓碧青吩咐人把晚飯送來。
飯菜很快送上來,雖然沒有自己做的美味倒也豐盛,吃過飯之後天乾才彙報這段時間調查的結果。
“他們每隔一日就派人出來買一次食物,共分十組,每組十個人,每次派出的人都不同,分別前往不同的地方購買,而且每次基本都不會去一個地方買,有時候會直接去一些農村收購,進山時會吹暗哨讓人下山搬運糧食。”
天乾心情有些沮喪,幽幽的接着說道:“每次出來的人都不一樣,想熟悉他們的性子易容成他們的樣子進去不容易,下毒的話也不可能,因爲根本不知道他們下一次去什麼地方買糧食,等他們買完之後更不可能了,無法避開他們不說,糧食還那麼多,要把毒弄進去都不容易啊!”
“師姐,現在怎麼辦?”天乾鬱悶的問道,他沒想到那些人居然謹慎到這種地步,讓人根本無從下手。
安顏無語扶額,明明成天指點她和墨千瑞這樣那樣,一副萬事皆知聰明絕頂的樣子,爲什麼做起正事來就那麼笨了呢?
“師姐,你是在鄙視我嗎?”天乾擺出一張無辜臉,悶悶的問道,她的表情那麼明顯,就算再鄙視他。
“不用查也知道往三千人的米糧裡下藥不現實,你居然還花那麼長時間去查……”所以怪不得她鄙視他了,而且依照他們那麼謹慎的心思,估計每次買回去的東西都會查看有沒有毒,她從一開始壓根就沒想過往米糧裡慘毒這種不現實的做法。
天乾臉一跨,他感覺自己的智商被深深的鄙視了,上一次師姐說的話也和這差不多,撇撇嘴小聲的喃喃道:“誰讓你不說清楚,我不是以爲你要下毒嘛……”
“我說了,我說查清楚他們出來的規律之後想辦法混進去,不是讓你查往食物裡下毒的可能。”安顏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她以爲說到這種程度已經很容易理解了,沒想到天乾還能誤會,她當真是太高看天乾的智商了。
看着天乾委屈的樣子,安顏也不忍再說他什麼,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生活中最離不開水,口渴了要喝水,想要做飯做菜也需要水,食物可以運上山,但水卻困難了,尤其還是那麼多人的水,所以我想那個山洞裡肯定有暗河,混進去之後直接往水裡做手腳就好了。”
那些人或許會對新買回去的食物驗毒,但卻不會對做好的食物和裡面的水驗毒,畢竟在內部那麼嚴密的把守之下的東西,他們肯定會放心的。
“還不是要下毒。”天乾小說呢喃一聲,接着收起虛假的委屈表情,認真的說道:“師姐,我剛纔已經說了每次出來的人都不一樣,沒辦法摸清他們的脾性,想易容混進去不可能啊!”
“沒什麼不可能的,懂得隨機應變便可,這件事交給我就行了,你只要找好易容高手,等到有和我身形差不多的人出來,我親自混進去。”安顏淡淡的說道。
天乾驚得跳了起來,“什麼?師姐親自去?不行不行,太危險了,那裡面可是三千多個男人啊,要是被發現了……”要是被發現可不是死那麼簡單了,那麼多男人呆在深山裡那麼久肯定寂寞難耐,發現有個女人混進去,最先想到的肯定不會是殺了她。
“我不被發現就是了。”她以前沒少去當臥底,還從來沒有露陷過,以前只要那個人一下令,她可以瞬間僞裝成任何性格的人,完全不似平時的冷淡模樣。
只要讓她觀察那個人一段時間,她也能很好的假扮還想那個人!
天乾還想勸勸安顏,但安顏決心已定,無論他怎麼勸也動搖不了安顏的決心,最終他只能放棄勸說的念頭,但他自己也下定決心要跟着安顏一起去,出了什麼事好有個照應,在他執拗的堅持下,安顏只好答應了。
之後安顏和天乾仔細說了自己的想法,本來很擔心的天乾,聽了安顏的計劃眼睛一亮,心中瞬時充滿了希望。
至於功效好又不會被發現的藥,安顏決定明天去問蘇白要,蘇白不是號稱神醫嗎?無色無味的毒藥肯定有。易容高手天乾信誓旦旦的說交給他去辦,他這次帶來的幾個人中就有對易容那手的人。
這邊安顏和天乾信誓旦旦的商量着剿滅計劃,那邊遠在萬里冰封的遼嶽賑災的墨天宇這一夜右眼皮狂跳不止,心裡更是慌亂不已,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不過他沒有想到會是他的三千死士,而是猜測崇陽帝在京中又對支持他的勢力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