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校了。
一個偌大的校園,瞬間成了一個孤島,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更不讓進來。
2003年的光大本部校區有將近兩萬的學生,爲了讓這兩萬人在封校期間不要鬧出什麼亂子來,學校領導也是絞盡腦汁,開展了各種各樣的活動。
除了燃燒荷爾蒙的足球、籃球、羽毛球、乒乓球等各種球類運動都舉行了花樣繁多的比賽,校內的計算機房全部全天候開放,學校禮堂每天都要播放時下最熱門的電影。各個系部也開展了自己的文藝活動,以前招新也沒多少人的話劇社、歌舞社等等各種社團也是一時人滿爲患。
李赫回想起來,在前世裡經歷封校的那段時間裡,醫科大也組織了很多活動,不過他對什麼活動都漠不關心,成天就是泡在網吧裡。由於當時校外的網吧去不了,學校內部的網吧也就是計算機房也是一機難求,李赫能自帶方便麪,在機位上一坐就是兩三天。現在想來,當時他沒有猝死在機房裡,也是老天對他格外開恩了。
同樣的事情再一次經歷,李赫卻再也不會把自己埋在網吧裡了。然後他發現他回到校園本來是想悠閒的享受最後的學生生活的,但是這段時間卻真的太不上悠閒。
他首先是加入足球隊,然後今年的足球比賽還增加了女足,桑藜參加了女足系隊,他也被請去當了女足教練;此外系學生會在籌備今年的歡送晚會,他和齊思遠、李凝風和李抒銘要出一個節目,歌是他準備,排練也是他負責;中文系還組織了一場以班級爲單位的別開生面的集體舞比賽,這種事以前不可能落到畢業班的頭上來,可現在他們也出不去了,除了在外面找工作沒有回來的,所有的人都必須參加這個比賽。要比賽就要排練,李赫覺得樂子大了。
關鍵是他還必須留時間和公司保持聯繫,如果有重要文件,公司會派車送到學校門口,隔着學校的鐵柵欄門把文件送進來,李赫在門衛簽了字之後又把文件送出去。皇天后土,李赫可以發誓他從來沒有見到一個公司的老總是這麼辦公的。
光大的校園足球一直都是很有傳統的,在去年的全國大學生聯賽中,光大校隊還拿到了省內亞軍,這就得益於光大悠久的足球傳統。過去光大的足球比賽一直是聯賽制,以系部位單位,分上下學期兩個單循環打升降級比賽,前十名留在甲級。以前的中文系一直都徘徊在降級區,甚至一度差點就降級了,但這幾年成績頗有起色,最好的一個學年還拿到了聯賽第五。
但是在封校期間,賽程更長,比賽分散的聯賽制被改成了盃賽制。全校總共18個系,1個留學生院,一個研究生院還有兩個研發中心以及教職工隊一共23支隊伍全部集中在一起,分成6個小組在本部的兩塊足球場上進行“以歡送爲名,青春不散”的歡送盃賽,整個盃賽除了23支男足之外,還有中文、外語、法學、公管、旅遊、歷史、音樂舞蹈7個系的女足參加比賽。
中文系男足現在的隊長是大三的張鴻凌,他還是中文系的學生會體育部長,也進了校學生會。這多少也算朝中有人好辦事吧,分組的結果下來,中文的情況不錯,他們作爲上學年的聯賽第五,作爲種子隊分在了E組,同組的4個隊除了中文,還有外語、化學和美術,這三個系的足球隊常年都混跡在乙級聯賽裡,不出意外的外中文系小組第一齣現沒有問題。出線以後的情況也不錯,八分之一決賽和四分之一決賽理論上都沒有太強的隊伍,一直到四強纔會遇到真正的考驗。
女足則分成兩組,中文和旅遊、歷史分在一組,比起外語那個組少一個隊,難度也更小一些。
男足小組賽的第一場,李赫又穿上了久違的足球比賽服。現在的隊長張鴻凌是皇馬的粉,所以中文系的隊服也就是皇馬的主場隊服,他自己穿了勞爾的7號,而李赫則穿上了自己久違的9號球衣。感覺有點生疏了,不過想起想起高中那一次和隊友們一直走到最後的冠軍領獎臺上,也是一身白衣。這似乎只是一種巧合,但李赫覺得,就這樣以白衣飄飄的回憶結束自己的學生時代,倒還真是個不錯的結局。
因爲哪也去不了,加上特意的組織,到場開比賽的觀衆還是很多的。每一場比賽,每一個系的學生幾乎都是全體出動,這倒是以往的比賽都沒有過的盛況。
“哇塞,好多人啊。”熱身的時候,李赫看着看臺上黑壓壓的人羣感嘆了一句:“我還從來沒有在這麼多人面前踢過球呢。”
其實就參賽兩隊的觀衆,加起來也不過就是兩三千人,不過在算上前面一場比賽沒走的觀衆以及後面一場比賽早到的觀衆,粗略的估計大概有四五千人的樣子。不過光大的比賽場地可是一個標準化的體育場,看臺座位可以容納兩萬人,這四五千人分散在看臺上,其實看起來也沒多少。尤其是那些在看臺上談戀愛的,打撲克牌的,都坐得遠遠的,這要是一場職業比賽,這個上座率可就慘了。
“怎麼,你還會怯場嗎?”一邊壓腿的齊思遠調侃李赫說:“你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了好不好?”
李赫下了一個腰,一不留神差點摔了,引來大家一陣大笑,李赫也尷尬的說:“這個人丟大了,看臺上那麼多師妹看着呢。”
李凝風毫不客氣的打擊說:“你也別想了,你是打上了桑藜的標籤了的,師妹們要看也不是看你。”
“哥幾個來照張相。”況天琪不是球隊的隊員,不過他掛着當年那臺單反,這些天來也是不停的拍拍拍,不過當年他只拍美女,現在是這個學校的一切,他都想拍。
李赫和齊思遠、李凝風三個人就站在一起,拍了幾張嚴肅的,也拍了幾張搞怪的照片。他們三個人也是很久沒有一起出現在球場上了,主要是李赫長久沒有出現,大三過後齊思遠當學生會主席事務繁多也沒怎麼參加,當他們一起上場的時候,三個人又拉通了中文系的一條中軸線。
他們第一場比賽的對手是外語系,比起外語來,中文系的男生算多了,對手要不是封校,恐怕連上場的11人都湊不齊。隊長張鴻凌安排大四的師兄和大一的師弟爲主力,讓師兄們找找感覺,讓師弟們熟悉氛圍,順便隱藏一點實力,不讓出線以後的隊伍把他們的拍都看光了。張鴻凌自己都沒有上場,隊長袖標戴在了老隊長李凝風的胳膊上。
比賽本身也沒有什麼懸念,7比0,這還是領先後中文系換了大量的隊員上場找感覺的結果。久疏戰陣的李赫打進了兩個球,一個撿漏,一個點球,這有點不太符合他在球場上的風格,不過確實是久疏戰陣了,有幾個挺好的機會他自己也沒抓住。他還想給從來沒有進過球的齊思遠創造機會,那個點球本來是要讓齊思遠打的,但那貨矯情,覺得點球沒有意思,結果就是李赫自己打了。
這場比賽他們的家屬都沒有到場觀看,桑藜要做畢業論文的最後修改,陳菁幫李赫打工處理文件,曹晶也有自己的事情。不過用她們的說法,她們就是故意不來,好讓她們的男朋友放開接受師妹們的歡呼的。
不過這種話他們也都不怎麼敢相信,這擺明了是坑啊。
這邊比賽完了,晚上他們還得排練。對於什麼是集體舞,他們都沒有概念,最終的理解就是大家一起來跳舞。反正他們也大四了,比賽名次什麼的都不重要,大家就圖一樂得了。班長齊思遠和文藝委員還有團支書三個人一議,決定全班跳華爾茲,雖然大家都不會跳,不過到時候只要整齊,好看也就行了。
然後文藝委員就找到李赫,說:“李赫,聽說你開了好幾家網吧呢,怎麼樣,給咱們班贊助一套比賽服裝吧?雖然我們出不去,但我可以打電話聯繫好了請賣家送過來。”
雖然李赫缺席了大多數的班級活動,而且來上課的時候都是坐在桑藜的身邊,但他還是記得文藝委員叫任綽約,也是個多才多藝的女生,說是跳華爾茲,但全班真正會跳的也就是她一個,連桑藜都不會,桑藜從小練的是跆拳道,也唱歌彈鋼琴,但跳舞什麼的她還真沒接觸過。
任綽約自負風姿綽約,若不是有桑藜這樣無解的女神存在,她的大學時代還要更閃耀一些。任綽約不但多才多藝,還是個學霸,已經考上了人大的研究生,本來準備出去一個人畢業旅行的,結果被鎖在學校裡了。
這次的集體舞比賽,任綽約毫無疑問的是他們99中文二班的領舞,而她的舞伴,她選了李赫。李赫不知道任綽約爲什麼選了他,不過好在桑藜並不介意,李赫也第一次學起了跳舞。
至於贊助,任綽約只聽說李赫自己開了好幾家網吧,他們平常搞文藝活動都經常去找網吧啊飯館啊什麼的贊助,這個時候也出不去,所以任綽約也自然而然的找到了李赫。
“行啊。”李赫答應得很爽快,全班這時候能來參加比賽的也就不到40個人,每人一套演出服對李赫來說還真不算什麼。而且馬上也就畢業了,他也不用在意別人瞭解他究竟有多少身家了。他不但答應了,還補充一句說:“就別聯繫那種地攤貨了,每人買一套好的,就當做紀念,你就說有贊助,別說是我就行。”
任綽約明媚的一笑,拍着李赫的肩膀說:“好,我喜歡你這樣的爽快,一會你得留下來單獨練啊,你是領舞。”
“好吧。”李赫對此倒是有些無奈,跳舞對他來說,畢竟有些勉爲其難了。
嗯,隨着主角大學畢業,這本書也會漸漸接近尾聲。該填的坑,老白也是會填好的。這次寫重生失敗了,但也有的地方老白自己覺得還是寫了別人沒有的感覺,不管怎麼樣,下一本書繼續努力,寫好故事,寫好人物,去一些浮躁,認真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