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有人好辦事,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困擾李赫的難題,在司徒孝柔打了一個電話以後就迎刃而解了。
“小李赫,你問問你媽媽什麼時候有空,等她有空了,我給她一個聯繫人,可以先過去看看房子。租金什麼的,先看過再說吧。”司徒孝柔掛了電話,笑容滿面的對李赫說了一句。她和鄺行遠不一樣,鄺行遠除了感激李赫的救命之恩,還更看重兩個人的心靈交流,而司徒孝柔就不管這些,那段日子在醫院陪護的時候每每後怕得行銷鎖骨,現在看着健康的丈夫,她就只想更多的回報這個不但救了丈夫,而且能讓丈夫開懷大笑的小傢伙。
李赫聽了也很高興,說:“後天我也要去省城,到時候我和媽媽一起去看。”這事他和李傑米婭也都說過,所以米婭在一邊聽着也很開心。其實就算李赫不說,米婭也不會介意,畢竟那是李赫和他媽媽自己的事情,但是李赫從一開始也沒有隱瞞她,甚至還和她商量過幾次,那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剛纔李赫和鄺行遠在客廳裡邊喝邊聊,米婭和司徒孝柔也在廚房裡聊了一些,畢竟兩個人杵在一起,總不能不說話吧?結果司徒孝柔一個問題就讓米婭糾結了,司徒孝柔就問她,想不想把純純帶到省城去上中學,想的話,她想辦法把米婭的工作調到省城去。
這確實是個讓米婭糾結的事情,就她自己而言,她並不是多麼想去省城。小地方生活有小地方生活的好處,這裡有她的家人,她的單位,她的朋友和整個生活圈子,而且因爲丈夫提拔,家裡買房,她在自己的生活圈子裡剛剛獲得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和成就感,她覺得這樣就挺好。如果去省城,就等於從這個她自小熟悉的生活圈子中連根拔起,她本身又不是那種渴望城市生活的人,這會讓她很難適應。
但是,在省城上中學,和留在信仰市上中學,不用別人說,米婭自己也知道,這兩者的區別是很大的。教育資源教育資源,教育本身也是一種資源,什麼是資源?一所好的學校,不在於提高你多少分數,而在於你身邊的同學,你的老師,這些人以後纔是最重要的資源。想到這一點,米婭就覺得自己沒有什麼放不下的。雖然他們的新房子才裝修好,雖然即使她有機會調過去,李傑一年兩年估計都走不了,但是比起純純的未來,米婭覺得都不是個事。
當然司徒孝柔也沒有讓米婭立刻就表態,她們一起來到客廳,正遇到李赫的難題,其實也不是說司徒孝柔或者說鄺行遠就真的多麼手眼通天,什麼事都分分鐘搞定,而在於他們是不是真的願意去爲這些事情去努力,去欠人情。
所以李赫也是不廢話,給司徒孝柔倒了一杯酒,說:“孝柔姐,你也是喝酒的吧?我敬你一杯,客氣話我就不說了。”
司徒孝柔看了看李赫遞過來的小酒杯,嘿嘿一笑,不動聲色的換了一個大杯子,同樣是倒滿了,有些兒淘氣的看着李赫。李赫二話不說,同樣換了大杯,斟滿酒,舉起了杯子。兩個人把杯子一碰,能裝一兩的杯子都是一乾而盡。
鄺行遠在旁邊看着呵呵一笑說:“這要是在古代,你孝柔姐妥妥的就是個女俠,就不扯那麼遠,擱在革命戰爭年代,你給她一個師她都能帶出來,而且還是能跟鬼子拼刺刀的那種。不過以後從商,我還真有點不放心,心太直,做事紀律性太強,賠點錢倒是無所謂,就怕得罪人。”
李赫說:“那也未必,商場和戰場是相通的,你擔心的,其實正是孝柔姐的長處。”
司徒孝柔哈哈一笑,說:“說得好,不過不賴你鄺大哥,是我自己沒信心,你這一說,好吧我心裡也踏實一點了。你既然要到省城上大學創業,以後就多走動,聽你說話很有想法,可以給我出出主意。”
李赫點頭說:“這必須的。”猥瑣大叔在心裡說,就衝你這顏值,你這身材,能多看一眼也是一種身心愉悅的事情啊。
鄺行遠問:“你後天去省城?聽鴻程說你開車很厲害,要不要把那輛陸巡借你去?”
如果開着那輛陸地巡洋艦帶着季寥陳菁還有不知道替補張雨娜的誰誰誰這些小姑娘(自動把河溪洲屏蔽了)去省城,享受着她們崇拜的目光,這事兒也挺得勁的啊?李赫心動了一下,不過立刻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膚淺,然後態度誠懇的說:“想,不過不行,我還沒拿駕照呢,偶爾過過癮也就罷了,還是等以後再說吧。再說我也不是一個人,我們是代表學校去參加英語競賽的,還有帶隊的老師和同學,應該是坐火車去。”
鄺行遠點點頭,對李赫表示讚許,又舉起了一杯酒,說:“來,最後乾一杯,我今天才回到信仰市,連領導都還沒有去見呢,就先到你這兒來了。小李赫,剛纔那一番話,讓我覺得此行不虛,給你提個要求,把你剛纔那些想法寫一個材料給我,要求比較具體一些,比如你提到生態農業,具體怎麼個生態法,你說發展文化旅遊,又怎麼在保護民族文化的同時發展旅遊業。考慮到你還是個高三的學生,學習壓力也大,就不要求你寫成一篇標準的論文了,但是字數不能少於一萬字。說實在的,你那些東西,寫個十萬字都不是問題。”
李赫頓時一臉的苦逼,什麼叫言多必失,這就是了。他前世是個理科生啊,大學還是學的法醫,什麼時候跟這樣的論文靠上邊了?還一寫就是一萬字?我去,鄺大你不如叫我去撞牆啊!更不厚道的是,這個出題的大鬍子看到李赫一臉的苦逼樣,還開心的哈哈大笑起來,就連司徒也是跟着笑,你們這樣壓榨一個高三的學生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鄺行遠站了起來,酒乾了,說走就走,倒是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倒是鄺蓮心有點捨不得李純了,李純也跟出來問司徒孝柔:“阿姨,以後能常讓蓮心來玩嗎?我帶她去看我們家的大狗。”
司徒孝柔笑着揉了揉李純的頭,說:“可以的,以後肯定有很多機會的。”
臨出門,鄺行遠總算厚道了一下,說:“你也快放寒假了,就給你把時間放長一點,假期裡完成就行。說真的,很多東西我覺得用得上,如果造福一方,小李赫,這比你自個兒賺錢有價值多了。”
李赫無奈的說:“我盡力而爲。”這又是個新的課題,好吧,說不定他又有什麼未知的重生屬性可以挖掘呢。
送走了鄺行遠一家,米婭纔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關上門對李赫說:“這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官了。居然和我們家小赫稱兄道弟,關鍵是我們家小赫還能和副市長侃侃而談,好像副市長也很重視你的觀點的樣子。我滴天哪,你這傢伙是哪裡來的妖孽啊,要不是從幼兒園我就看着你長大,我簡直覺得你就是個外星人。”
李赫苦着臉說:“我也就是信口一說,現在叫我寫篇報告,這讓我咋整?對了,婭姨,你和孝柔姐在廚房說到純純去省城唸書的事情嗎?我聽到了幾句。”
米婭點點頭,時間太晚她讓李純自己先去睡了,然後在沙發上坐下來,也是一臉的苦悶。李赫就坐在她身邊,說:“這事也沒什麼好想的,其實,我們家搬到省城去也是早晚的事情。趁着純純小學畢業了,到那邊上中學,正好銜接起來。其實,要是過幾年我有實力了,我還想送純純到國外去上高中呢。”
米婭看了他一眼,條件反射的說:“這可不行!”然後又意識到這樣說不妥當,趕緊解釋說:“小赫我沒別的意思,你心疼妹妹我是知道的,可真要去那麼遠,我捨不得呀。”沉默了一下,又說:“當然了,爲了純純,這些我都會考慮的。”
李赫笑了笑,摟了摟米婭的肩膀,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婭姨你是個偉大的女人你知道嗎?”
米婭嘆了口氣,說:“感覺這幾個月發生了很多事,我們的生活也變化得很大,而這些變化都是因你而起。小赫呀,你也還是個孩子,這真是難爲你了。”
“這纔剛開始呢。”李赫說:“一家人就不要總是說這些客氣話了。”
米婭眼睛一轉,定在了李赫帶回來的那個包裝袋上,說:“好吧,不說那些,就說說那個禮物吧?哪個女孩子送你的?”
李赫想着張雨娜,拒絕的時候是堅決果斷的,但其實回頭想來,又有點捨不得。兩世爲人,這畢竟是第一次有女孩子主動向自己表白啊,還是這麼優質的一個女孩子。他走過去將包裝袋拿在手裡,確實從包裝就可以看得出,張雨娜是很用心的。不過,提前把這個聖誕禮物送給他,小姑娘似乎也是下了決心的。他沒有打開包裝,裡面軟軟的,大概是她自己織的圍巾一類的吧,既然結束了,李赫就決定把他放在角落裡,好好珍藏起來。
兩天後,李赫就和老師同學一道坐火車去省城參加英語競賽,代替張雨娜的,果然是趙勇提到過的那個高二的某某某,不過李赫已經沒有太在意了,畢竟同行的還有季寥,就算沒有季寥,還有未來大學無數的小姐姐,天涯何處無芳草,只要心眼打開了,這世界這麼大,哪裡不是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