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盛會,顧名思義,就是朔月,伊水,攬月三國每五年籤一次合約,保天下太平,不輕易交戰。
衣若嫣輕蔑一笑,這三國的人,哪個沒有狼子野心,美其名曰合約,不過是做給天下人看的,若真想刀兵相向,又豈是那一紙文書可阻擋的?
想着想着,一個時辰已過,衣若嫣裝扮好,隨着肖莫寒走了出去。
肖莫寒看到盛裝的衣若嫣,眼前一亮,悄聲說,“嫣兒,你真美。”
衣若嫣淡然一笑,極爲疏離,“多謝陛下誇獎。”說完,就低着頭,不再說話。
肖莫寒碰了個軟釘子,只能尷尬的咳一聲,低聲道,“嫣兒記住,你是朕的女人,永遠都是。”
衣若嫣頷首,“嫣兒一直都記得。”說完,擡腳上了車輦,肖莫寒看着那柔美的背影,只覺得短短的幾步路,好像阻擋了千山萬水,他的嫣兒,離他越來越遠了。
朔月皇宮。
三國盛會快要開始了,宮人們個個喜氣洋洋,御花園早已擺好了席位,燈火通明,滿眼盡是奢華。
大臣的家眷們早已入席,小姐郡主們個個打扮的傾世迷人,優雅的說笑着,不住的拿眼瞟着入口,今日各國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將到來,若被看上,便會飛上枝頭做鳳凰,試問,何人不想。
一會兒,依水太子墨離便出現在宴會上,一襲紅衣,風流絕代,不住的和懷中舞姬調笑着,大膽的舉動弄的未出閣的小姐們面紅耳赤,但看到那比女子還精緻幾分的容顏,心底愛慕油然而生,不住的拿眼角掃去。
墨離也是來者不拒,丹鳳眼和那些小姐們對上,含笑流轉,勾去了無數女子的芳心。
真不愧是紅顏知己遍天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流太子,即使花名在外,也引得不少名媛趨之若鶩,除去太子的高貴身份,那絕美的容顏也足以傾倒一片芳心。
身後的攬月使臣見怪不怪,紛紛和各國的使臣客套着,笑意都不達眼底。
沒過多久,朔月太后和皇后帶着衆位妃嬪入席,本來就熱鬧非凡的宴會一下子更
熱鬧了。
不多久,藍月太子君子逸和小公主君子琪便來了,君子逸一襲黑衣,冷酷的容顏也足以秒殺全場,身上散發着一種冰寒之感,似有些不近人情,小公主君子琪身着粉衣,打扮的雍容華貴,過於成熟的衣着反而掩蓋了本屬於這個年齡的靈動,頭高傲的昂起,罔若無人般走入。
看到這二人,墨離眸中閃過一絲異樣,但也轉瞬即逝。
二人剛剛落座,只聽的太監陰柔的聲音喊道:“陛下到,宸妃到——”
話音剛落,衆人中除了墨離,君子逸和太后,紛紛行禮,“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肖莫寒手一揚,“免禮。”
人們擡起頭,望向兩人。只見男子一襲紫衣,袖口繡着龍紋,俊美不凡,王者之氣盡現。身邊一名女子白衣翩翩,流蘇披肩流光溢彩,襯着那絕世容顏,如仙子般絕美,二人如仙般進入,殿中衆人眼睛不禁一閃,滿是驚豔。
衣若嫣本不願來,本想着真要來,就低調些出場,找個偏僻的地方捱過宴會,也就罷了,沒想到,肖莫寒偏偏讓自己伴駕,把她推到風口浪尖,成了這衆矢之的。
衣若嫣嘆口氣,突然覺得有一道目光瞪在自己身上,很不舒服,順目光看去,正是君子琪。
此時君子琪已滿胸怒氣,自己打扮的如此高貴,本想驚豔衆座,引得肖莫寒的目光,入住朔月皇宮,可衣若嫣一出現,打亂了她滿盤計劃,奪去了衆人的目光,自己好像一個跳樑小醜,又怎會甘心,怎會不怨恨。
衣若嫣心思一轉,明白了她的身份後也沒有理會,走到座位上坐下,耳觀鼻,鼻觀心,沉默着不說一句話。
肖莫寒簡單的和墨離與君子逸客套了幾番,就簽好了合約,蓋上玉璽,隨即舞姬飄然而來,開始歌舞助興。
看着這無聊的歌舞,衣若嫣只覺得昏昏欲睡,趁着熱鬧,站起身,走了出去。
一直注視着衣若嫣的君子琪見到衣若嫣走了出去,隨即跟了出去。
御花園湖邊。
君子琪剛一走入,便看到一抹白色
身影在湖邊眺望,慢慢靠近,刻薄的笑着說,“宸妃娘娘好興致,宴會上如此熱鬧,娘娘卻在這裡吹冷風,真是讓人費解。”
衣若嫣回頭,看向滿眼嫉妒的君子琪,微一點頭,“宴會固然熱鬧,卻多了幾分污濁,比不得這裡,還有幾分清新的人氣。”
君子琪臉色一僵,變換了無數種色彩,最後嬉笑一聲,“是啊,娘娘如此出塵的人兒,自然不適合在那樣的環境中。”
君子琪話裡有話,隨手摺下一朵花,放到衣若嫣手中,猛然施力,花梗的尖刺深深扎進了衣若嫣的掌心。
衣若嫣抽痛,想要抽回手,卻不想,被君子琪用力按住,頓時,白嫩的手心裡幾道血痕出現,鮮血冒了出來,順着指尖滴下。
君子琪臉上猙獰一片,惡狠狠的看向衣若嫣,“宸妃,你該明白我的意思。”
衣若嫣擡眸,無視掌心的痛楚,毫不畏懼的直視,“本宮不明白。”
“是嗎?”君子琪一把扔掉花朵,輕輕執起衣若嫣的手,放到嘴邊一吹,別有深意的說道,“就像這花,渾身帶滿了刺,宸妃若是硬要把握住,恐怕會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損人不利己。”
“可本宮並不想招惹這些花,何來把握一說?”衣若嫣輕蔑一笑,“公主想來是誤會什麼了。”
“是嗎?”君子琪滿眼狐疑之色,繼而冷笑起來,“可是呢,本公主信不過你,只能用些特殊的方法,除掉你。”
說完,君子琪猛地跑向湖邊,一下子跳了進去,“救命啊,救命啊……”
呼救聲一出,附近的幾個宮人忙聚了過來,一些人在湖邊忙着救君子琪,另一些飛快的跑去報信。
衣若嫣冷眼看着這自編自導的一場戲,拳頭握緊,暗暗使力,指尖用力扎進掌心的血痕中,頓時,本來並不明顯的傷痕深了幾分,但她臉上卻沒有一分痛苦,好像受傷的並不是自己。
半晌,衣若嫣轉過頭,望向樹後的陰暗處,輕聲說到,“看了這麼久,也該出來了吧。”
話音剛落,一個白衣男子從樹後走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