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默然低頭,目光落在風無邪揪住他衣領的手上,看着她那張憤怒的臉,不由的輕笑出聲:“不放過我?你是不是很想把我的另一隻手也砍掉?嗯?那就要看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刀快。”
外面傳來冬香的哭喊:“放開,你們放開我家夫人,你們不可以這樣對待她。”
風無邪的頭腦轟然空白起來,是啊,昭平現在還懷有身孕,她要冷靜下來,不能跟宮默然撒破臉。
手指緩緩鬆開,風無邪平復了一下心情,對着宮默然道:“你究竟想怎麼樣?傷你的人是我,與別人無關,把她們放了。”
伸手把風無邪的手拽掉,宮默然撣了撣被扯皺的衣服,冷哼一聲:“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我是沒有資格,可是昭平她是無辜的,你們有血緣關係,難道你連她也不放過嗎?”知道自己說的這些可能打動不了宮默然,但風無邪還是抱着一絲希望,只期望他的人性還未完全泯滅。
“還是那句話,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不會傷害她們,否則,她們二人任何一人的安全,我都保障不了。”說完這句話,宮默然便大步離開,門咣噹一聲重新關上,風無邪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住。
現在該怎麼辦?她該如何才能救出昭平和春香呢?
外面的喜樂聲已經停止,只怕現在婚禮已經接近了尾聲,風無邪坐在喜牀上,心也越來越慌亂。
不多時,門被推開,進來了一個老嬤嬤,冷漠的看了眼風無邪,對她道:“將軍和公主就要入洞房了,你過來伺候。”
竟然這麼快典禮就結束了?
風無邪的心裡泛起了一陣涼意,她被關在這裡,外面的情況一概不知,根本不知道昭平和春香她們被關在哪裡,要如何救?
老嬤嬤看她不爲所動,拉下了臉來:“請姨娘前去伺候。”
風無邪回過了神,溫順的跟着老嬤嬤往洞房走去,眼睛卻警惕的看着四周,尋找着昭平和冬香的痕跡。
突然,前面屋內傳來一聲瓷器摔在地上的聲音,一個女子的聲音也隨即響起:“你們這羣混蛋,放我出去。”
風無邪的眼眸一亮,果然看到那間屋子四周佈滿了待衛,昭平和冬香兩人隔着門窗,透過縫隙看着風無邪。
“無邪,你快跑啊,不要管我們,快跑……”
昭平和冬香兩人知道自己連累了她,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尤其是昭平,挺着個大肚子,把宮默然罵了個狗血淋頭:“宮默然,你這個敗類,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拿我們威脅無邪,你也配叫個男人。”
“就是,打不過我們的皇上,就拿我們女人出氣,你哪裡像男人,簡直就是個窩囊廢。”冬香也不甘示弱,扯開喉嚨喊的整個院子的人都聽見了。
風無邪有些焦急的對着她們揮手,示意她們不要激怒宮默然,否則吃苦的還是自己。
果然,不等宮默然出面,他的待衛就出手了,將昭平和冬香兩人捆了起來,嘴裡塞上了破布。
而風無
邪則被老嬤嬤狠狠一推,往洞房那邊走去。
走過一個拐角,老嬤嬤見四下無人,腳步不由的慢了下來,風無邪也心生詫異。
這裡離洞房明明很近,她怎麼會帶自己來這個地方?
又見這裡四周沒有待衛,風無邪心裡的警鐘頓時敲響,難道她想?
果然,老嬤嬤猛一回身,手中的匕首便朝着風無邪刺了過來,她出手又快又狠,刀刀直要風無邪的要害。
風無邪不由的冷笑一聲,她就說嘛,依慕容楚楚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心平氣和的跟另外一個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呢?
“是公主讓你來的吧。”風無邪輕巧的避開老嬤嬤的襲擊,反手一掌打在了她的背上。
那老嬤嬤看着年紀挺大,但身手卻不弱,生生的受了風無邪一掌,腳步卻紋絲不動。
看來,她也是個高手。
對於風無邪的問題不置與否,並未答話,手上的招式變化萬千,一招比一招凌厲。
風無邪剛剛還能接下她的幾招,可是因爲身體有孕,她的心中便有了顧忌,幾招之後就漸漸的有些力不從心了。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快速的襲來,速度快的風無邪根本看不清是何人,只能從身形上分辨出是一個男人。
身形飛過,那老嬤嬤的動作嘎然停止,胸口上卻多了一個血洞,她似乎沒有想到,竟然有人一招就將她置於死地。
噗通一聲,老嬤嬤倒在了地上,風無邪看着那個人的身影,瞳孔倏然放大,面上露出了驚喜。
撲到了那人的背上,緊緊的抱住了他,喃喃的道:“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男子的面上戴着一張鬼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只露出挺翹的鼻子和性感的薄脣。
看着腰間緊緊抱住他的小手,君夜離的脣角勾起,轉身抱住了風無邪微微有些發抖的身子,無比歉意的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這個懷抱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讓人安心,風無邪把頭埋在君夜離的懷抱裡,聞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氣,搖了搖頭:“不晚,一點都不晚。”
想必他知道了自己被抓,便急忙的趕了過來,因爲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浸了夜間的潮氣。
“有沒有受傷?”君夜離仔細的看了看風無邪的身上,確保她有沒有受傷之後,纔看向她的小腹,又低聲問道:“我的兒子,有沒有被嚇壞?”
風無邪搖了搖頭:“沒有受傷,你的兒子好着呢。”
說來也真是奇怪,自從被抓到這裡,風無邪不僅沒有了孕吐反應,就連胃口也好了起來。
難道說,她的孩兒知道孃親在受苦,就變乖了?
一提起孩子,風無邪的臉上就洋溢着幸福的喜悅,可是君夜離在看到她身上桃紅的衣裙時,眉宇微微蹙起,眸中閃過了一絲殺氣。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再說。”說完,便要拉着風無邪,往外走。
可是風無邪卻掙脫了他的手,看向關着昭平和冬香的屋子,擔心的道:“把她們也帶走啊。
”
“我早已經安排好了,此時她們已經離開了。”君夜離淡淡的笑道。
風無邪不由的瞪大了眼眸:“離開了?什麼時候?”
剛剛她一直都在盯着,根本就沒有看到有人從屋子裡出來,君夜離又是什麼時候把她們救出去的?
突然,風無邪明白了過來,剛剛她就覺得奇怪,昭平和冬香兩人怎麼會突然大罵宮默然,現在明白過來了。
這一切只不過是了轉移人的視線,否則守在門外的待衛,又有什麼理由進屋裡呢?
“夫君好厲害。”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宮默然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救出去,普天之下除了君夜離,恐怕再也無人辦得到。
得到誇獎的君夜離,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趁着風無邪不備在她的脣上啄了一下,眼眸裡灼熱的溫度幾乎能把人融化:“爲夫好想你。”
在風無邪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圈住了她的細腰,將她帶上了房頂。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君夜離附在風無邪的耳邊低語,看着夜色下風無邪明亮的眸子,倏然湊到眼前,低頭覆住了她的紅脣。
強烈的男兒氣烈混合着他身上獨有的幽香,是屬於君夜離獨有的氣息。
一瞬間,風無邪像掉進了無底的深淵,再也無法動彈,只能任他攻城掠地,翻江倒海。
任他汲取口中的甜美沒有了半分招架之力。
身體軟綿綿的倒在君夜離的懷裡,大腦都空白一片,脣瓣傳來的麻痛讓風無邪幾乎承受不住他的掠奪。
半響,君夜離緩緩鬆開了風無邪,只是黑漆的眸子裡明顯還有着餘怒的火苗,他的聲音帶着壓抑的嘶啞,灼熱的目光盯的風無邪無處可逃,半分怒意半分心疼:“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不是告訴你不要出城嗎?總是讓人這麼不省心。”
明明不想在他跟前淚落,可是在觸到君夜離深情的眸子時,心底一直壓抑的委屈在聽到他的溫柔話語時,便噴薄而出。
淚大顆的滴落,順着風無邪的臉頰流下,這幾日的膽戰心驚,強裝下的鎮定,在見到君夜離的那一刻,全都土崩瓦解。
猛的撲進那個熟悉的懷抱,風無邪緊緊的環着他窄勁的腰身,淚水滴落在他的衣服上,浸溼了一片。
君夜離的心,也被那些淚水燙的針扎似的疼。
嘆了一口氣,無聲的將那個小女人擁的更緊一些,帶着無比的自責和憐惜,緩緩出聲:“是爲夫不好,讓娘子擔心了。”
風無邪知道他是真的心疼了,否則也不會出聲責怪她,抽了抽鼻子,搖了搖頭道:“我沒想涉險,只是事發突然,我別無選擇。”
三叔對她有養育之恩,當時的情況,風無邪只有保全風清雲,昭平懷有身孕,冬香對她忠心耿耿,她誰也放棄不了。
看着君夜離緊皺的眉頭,風無邪伸手將他眉宇間的憂愁撫去,低聲道:“其實,我是給自己留了退路的。”
“如何退?”君夜離的眸中閃過一絲精明,故作不解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