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風無邪這一招卻是虛招,赫連甄躲開了,可人也被逼到了三米開外。
趁着這個功夫,風無邪一刀劃開了白梟身上的鐵索,在他的身上一拍,解開了他的穴道,急切的問道。
“怎麼樣,還能不能動?”
恢復了自由的白梟,對着風無邪爽朗的一笑:“殺他們簡直就易如反掌。”
還能調侃,就說明問題不大,風無邪放下了心來。
“殺出去。”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先渡過了眼前的難關再說。
白梟朝着風無邪一笑,一腳踢起腳下的長刀,對着赫連甄就衝了過去:“老賊,拿命來。”
見這兩個人終於露出了真面目,赫連甄奸邪的一笑:“哈哈哈,本王爲了抓你們可謂是煞費苦心,沒有想到你們居然自己露出了馬腳,來人,把他們通通抓起來,留活口。”
赫連甄一聲令下,從牢外涌進來了更多的侍衛,將這不大的牢房圍的密不透風。
氣氛如此緊張,就連空氣也變得令人窒息的情況下,風無邪卻粲然一笑,媚態橫生。
一把撕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來,就連這黑暗的牢房,也因爲她的姿容平添了一抹亮色。
“老賊,你敢。”
如此嬌軟的語氣,女兒家的嬌俏中隱含了一絲殺意,本就清冷的眼眸一轉,輕飄飄的瞥向了圍在牢房外的衆待衛。
風無邪慢條斯理的掏出懷裡的王字令牌,高高的舉起,威嚴無比:“王令在此,誰敢造次?”
這些依靠皇家生活的待衛,食君俸祿自然而然的要爲君分憂,在這個以君王爲首的朝代,他們從軍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的這條命便不再屬於自己。
他們唯一的信仰便是忠君護君,無條件的服從王令。
所以風無邪在拿出王令時,幾乎所有的待衛都安靜了下來,再加上風無邪的氣勢實在強大,一時間都愣在了原地。
不僅待衛們傻眼了,就連赫連甄也傻了,他只知道赫連霆從西楚帶回來了一個女人,卻沒有想到他居然把王令也給了她。
可不等赫連甄有所反應,風無邪又冷冷的道:“見令如見大王,你們還不跪下?”
“不,這怎麼可能,這一定是假的令牌?”赫連甄不相信的大吼。
風無邪冷冷一笑:“真假難道攝政王分不出來?還是說你明知道這是王令,卻還要以下犯上,怪不得大王說你有了異心,有謀反之意,看來果然不假,現今王令在此,見令如見王,你還不跪下俯首認罪?”
在風無邪的質問聲中,赫連甄的臉一陣白一陣黑,雖然那的確就是王令,可是就這麼無緣無故的讓他認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攝政王意圖謀反,來人,把攝政王拿下。”在風無邪一聲接一聲的命令中,待衛們也有了反應。
如果攝政王有了反意,那可就是殺頭的大罪,他們誰也不想被牽連,就在衆待衛想要向風無邪靠攏時,赫連甄卻大喝道。
“大膽妖女,滿口的胡言亂語,休想擾亂軍心,不管你手上的王令是真還是假,只要在這大獄裡,今天你就不可能活着走出去,就算是要治我的罪,也輪不到你來。”
赫連甄已經被風無邪的一番言論攪動的大動肝火,心中百轉了千回,他本以爲赫連霆好拿捏。
卻沒有想到,他早已經動了除了自己的心,即然如此,何不將計就計,思至此,赫連甄大喝一聲。
“衆將士不要聽信妖女的胡言亂語,大王肯定已經被她迷惑,否則王令又怎麼會落入一個婦人之手,今天我們就殺了這妖女,衝進玉檀宮,救出大王。”
赫連甄本就位高權重,這些待衛又是他手底下的人,聽他這麼一分析,頓時覺得有理。
“殺了這妖女……”
情勢驟然顛倒過來,喊殺聲震天,白梟緊張的把風無邪護在身後,生怕她受一丁點兒傷害。
待衛衝了上來,白梟手中的長刀舞的密不透風,招招都奔赫連甄的要害,縱然是他武功再高強,也敵不過這越來越多的待衛。
腳下的屍體越來越多,兩人的身上幾乎都被鮮血染透,赫連甄不愧是武將,跟白梟大戰幾個回合下來,雖然沒有佔到便宜,也不至於落到下風。
風無邪回頭看向白梟,知道兩人再這麼纏鬥下去,只會耽誤時間,唯今之計,還是快快的逃出去。
“不要戀戰,快走。”
聽得風無邪的聲音,白梟一腳狠狠的踢在了赫連甄的胸口上,轉身就追着風無邪的身影往牢外衝去。
兩人一路砍殺到牢門口,風無邪回頭看着緊追不捨的赫連甄,冷冷一笑:“我就是西楚的皇后,有本事你就來追我吧。”
說完,便攜着白梟往外衝去。
赫連甄氣的七竅生煙:“果然是你,當今天子居然和敵國的皇后勾結在一起,成何體統,堂堂明君竟然被一個女人迷的團團轉,看本王今天就衝上奉天殿,殺妖女,清君側……”
風無邪和白梟早就騎上了搶來的馬,一路衝了出去,白梟回頭看向風無邪,問道:“我們往哪去?”
“回皇宮。”幾乎是不假思索,風無邪便答道。
白梟也只是稍稍一愣,便明白了風無邪的用意,當初風無邪讓他把那荷包交到赫連甄的手上時,那裡頭還有一封信。
裡面就寫了風無邪和赫連霆兩人的關係匪淺,因爲風無邪與君夜離鬧矛盾,赫連霆不忍心愛的女人在那裡吃苦,這纔不惜冒着危險前往西楚,把風無邪救出,並一路帶到了大丹。
那會兒白梟還不明白風無邪爲何要編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直到剛剛纔明白了風無邪的用意。
兩人一騎快馬飛馳,將追兵遠遠的甩在了身後,穿過熱鬧的街道,嚇的行人紛紛躲避。
白梟更是高聲大喊:“攝政王反了,攝政王反了……”
老百姓哪裡懂得這些,只遠遠的看到後面的追兵喊殺聲震天,享受慣了的太平日子,一見到刀啊槍啊的,早就嚇的魂飛魄散了。
一時間,老百姓亂成了一團。
攤販扔掉了手裡的東西扭頭就跑,各種雜物堆滿了街道,而追到跟前兒的赫連甄早就被這些愚蠢的百姓氣的冒了煙兒。
他一向是跋扈慣了的,對待這些百姓更沒有絲毫的憐憫,一聲令下:“膽敢阻攔者,一律按謀逆處置。”
這些黑甲衛向來是他手底下的兵,服從命令又是軍人的天職,可是赫連甄這次的命令,卻讓這些黑甲衛猶豫起來。
這些被嚇的抖成一團的百姓,是他們的親人啊,難道就要用手裡的這把刀,砍殺這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可是軍令如山,縱然是心中不忍,黑甲衛還是衝向了百姓,不過他們並沒有下死手。
而是將這些擠成一團的人全都驅散:“走開,走開,攝政王在此,誰敢阻攔?”
就是趁着這麼一會兒功夫,風無邪和白梟兩人已經遠遠的將赫連甄甩在了身後。
此時正是響午時分,整個玉檀宮都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之下。
五月的天氣已經有了一絲熱氣,所有的守衛都被這麼暖意曬的懶洋洋的。
古童一身鎧甲,慢悠悠的在宮門口來回踱步,看了眼天色,估摸着現在已經差不多了。
就風無邪那個小身板現在指定已經受盡了苦頭,一想到她被折磨的死去活來,古童的心裡就感到痛快。
別看她放狠話說要把自己的身份說出去,可是古童就敢打包票,她無非也是痛快痛快嘴皮子。
君夜離的解藥還在赫連霆的手上,就衝這風無邪也不敢亂來。
他翻身騎上了一匹棗紅馬,揚了揚手裡的鞭子就要發號施令,卻突然看到打遠處飛奔過來兩騎快馬。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示意手下的人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待到那馬上的人越來越清晰時,古童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攝政王反了,攝政王反了……”雄厚的嗓音在這空蕩的宮門口,極富有穿透力,似隔着雲端遠遠的傳揚過來。
古童握着繮繩的手不由的一緊,不管這消息是好是還是壞,但都足以讓軍心慌亂。
赫連甄手下的黑甲衛如猛虎一般驍勇,在戰場上幾乎可以以一敵十,而且數量還遠在虎威軍之上,事情來的這樣突然,他們這些虎威軍哪裡是赫連甄的對手。
“大膽,是何人在亂生事端。”古童雖然已經隱隱的預感到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但爲了穩定軍心,還是大喝一聲。
此時,白梟和風無邪兩人已經騎至古童的面前,風無邪故作慌亂的道:“啓稟古統領,攝政王反了,現在已經帶着黑甲衛快衝到玉檀宮了,事情緊急,還望古統領迅速上奏給大王。”
風無邪眸中的狡黠一閃而過,古童的心驟然緊張起來,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要被她牽着鼻子走。
可是遠處的喊殺聲已經漸漸逼近,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再加上赫連甄的野心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恐怕他現在也是藉此機會,想要謀反了。
古童略一沉思,狠狠的瞪了風無邪一眼,調轉馬頭:“關緊宮門,擅闖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