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蘇夢若愣了下,秀眉蹙到了一起,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很是無語。
“呵呵,不可以?”蘇夢若冷笑了一聲,陰着臉細細地掃過了尚啓年,再掃過了蕭乾淵,兩個人被她看的發毛,心裡彆扭的很,蘇夢若收回視線,恨恨道“尚大人莫不是跟我開玩笑吧?說話不算話可不是君子所爲!”
蕭乾淵覺得被忽視掉了,蘇夢若明顯沒當他存在啊,爲了找存在感,所以在蘇夢若話音剛落下時,他趕緊開口,不給尚啓年任何開口的機會。
“夢若……”
“閉嘴!”誰知蕭乾淵剛說了兩個字,蘇夢若扭頭瞥着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是我跟尚大人的事,淵王爺還是不要管了,門在那邊兒,請。”蘇夢若指着門,笑得很是欠抽。
“你是在趕本王走麼?”蕭乾淵怒了,聲音裡壓抑着怒火,蘇夢若倒是不怕死的笑了笑“本宮不敢,既然王爺想要留下,那本宮走就是!”拿身份出來說事?好呀!就讓你聽清楚,我是他的妃,也算是你嫂子了!
“你!”聽了這話,蕭乾淵怒氣更盛了,面色鐵青的瞪着蘇夢若,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樣,蘇夢若無所謂的樣子徹底激怒了他,最終摔門而去。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那個時候你那麼緊張的人,現在卻調換了個兒,以前你喜歡他,他不喜歡你,現在,呵呵,他喜歡你了,而你又不喜歡他了。”尚啓年笑得有些苦澀,可話裡卻有些羨慕,嫉妒,還有諷刺,蘇夢若心裡一緊,倒有些難受起來了。
“算來算去,皇上纔是最大的贏家,辛辛苦苦,他倒是爲別人做了嫁衣裳,你不覺得這很諷刺麼?嗯?”蘇夢若曉得尚啓年這個他指的蕭乾淵,可是,後面的話什麼意思?
“不要再說了,過去的就是過去的,挽回不了的,回不到曾經的,看不到未來的,回憶裡丟失的,於你,於我,於任何人都沒必要記得那麼清楚。”
蘇夢若突然覺得有些想哭,雖然自己也說了,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可心裡那到坎怎麼過?
怨不得,我的錯,對不起,別恨我…………
尚啓年沉默了一會兒,又恢復了冷漠的表情,脣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盯着蘇夢若那雙漂亮靈動的眼睛,歡愉的說“過去的,也是發生的,你記不得,不重要的,我記得就行了,想要靠一句話來得到救贖,做夢。”
的確是在做夢,蘇夢若苦澀的想,卻突然記起來一件重要的事,她來這裡可不是爲了吵架的啊“好了,別說廢話了,之前答應我的,茶我喝了,放我出城。”言罷,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尚啓年眼中閃了閃,看似漫不經心的開口“你出城到底是爲什麼?”
“你別管,我有我的事。”蘇夢若感覺自己的耐心都快要耗盡了,可還是得他幫忙,不然她就甩手走人了。
“到底有什麼非出城不可的理由?你不曉得城外比城內危險的多麼?現在城外瘟疫氾濫,你不要命了?”話裡已經隱隱喊了怒氣,可蘇夢若卻聽到了一絲關心。他關心我?蘇夢若搖搖頭,感覺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尚啓年那樣恨自己怎麼可能關心自己的死活呢?
“這些我全都知道,但是我還是要出城,無論什麼理由,我必須出去。”蘇夢若說的堅決,尚啓年微眯了眼,似乎在思考些什麼,最後緩緩吐出了幾句話“當初你那麼義無反顧的離開我,甚至不惜毀了自身清譽也要到蕭乾淵身邊,可爲什麼到最後你會進宮?”
這個問題困擾了尚啓年太久太久,如果不問出來,他怕自己被憋死,世事輪迴,他真沒相到他如今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去面對她。
尚啓年的話讓蘇夢若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到底讓不讓她出城,所以不禁有些生了氣,他三翻四次的阻止自己,不就是爲了報復自己麼?真是不可理喻!然而蘇夢若不知道的是,尚啓年阻攔她是爲了她好,他恨她沒錯,可是他更怕她出事。
“我的事就不勞煩尚大人操心了,過去是我不懂事,如今這世道還有什麼不可能?先前先帝不也曾說過,永世不再任用尚家人,可是尚大人如今不還是入朝爲官了?”蘇夢若挑眉,反問尚啓年,尚啓年點點頭,勾脣一笑“你說的沒錯,就是因爲事情變化的太快了,人心也是,你覺得呢?”
蘇夢若盯着尚啓年,滿眼淨是嘲諷,她不甚在意的問道“莫不是尚大人還喜歡我吧?還在糾結以前的事麼?”
尚啓年沉默,怒而說了一句話“蘇夢若,你有心麼?”
蘇夢若怔愣了一下,臉色難看起來,隨即又假裝鎮定,好似什麼都不在意的說道“有心無心與你何干?”
“與我何干?呵呵,與我倒是沒什麼干係了,不過看剛纔蕭乾淵緊張你的樣子,怕是真心喜歡上你了,只不過可惜的是,如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尚啓年坐到蘇夢若對面的椅子上,伸手倒了兩杯茶,也不顧蘇夢若此刻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大大咧咧的就把茶端給了她,蘇夢若猶豫着有些不情願接,尚啓年眼中劃過一抹失落,但還是笑着說“喝杯茶,我送你出城。”
“真的?”蘇夢若狐疑的看着他,有些不信。
“信不信隨你。”尚啓年有點惱怒,準備收回遞茶的手時,蘇夢若眼疾手快的拿過了茶杯卻悠悠嘆了一口氣,一口喝了下去。
尚啓年看着她,若有所思,忽而想起小時候。那個時候蘇夢若倒是不似現在,兩個人的關係也並沒有那麼僵。尚啓年從小就知道自己有個未過門的媳婦,直到見到蘇夢若,他終於相信了姻緣天註定這個說法,一喜歡就是十幾年,可惜,他同她始終沒能走到一起。明知她不愛自己,可就是不想放手,就像明知是毒,也甘之如飴,只要是她,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