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一聽,立刻嚇白了臉,她不過是氣不過所有人都護着蘇夢若罷了,以至於她忘記了自己與對方的身份,然而蕭乾淵的一席話卻讓她如同被澆了盆涼水般瞬間清醒過來。這種刑罰,她若是挨不過去這條命就搭在這兒了,她不甘心,她不可以就這麼死了。
春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聲哀求“王爺饒命啊,是奴婢失言,奴婢該死!”說着還狠狠地望自己臉上煽了兩下子,蕭乾淵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牧子綽,還不把她帶下去!”
“是,王爺。”牧子綽也早就看夠了這個女人在這裡裝模作樣了,只不過也在心裡暗自嘲笑着春香的無知,她難道不知道蕭乾淵向來無情麼?還敢跟他求情,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麼?蕭乾淵掃了一眼一邊偷笑的牧子綽,眼神兒中帶着不悅,牧子綽立刻收斂了笑意,拉着春香就往下拖。當初同在德陽殿當差時他就不喜歡這個春香,就看不慣她人前一副乖巧的模樣,人後卻是尖酸刻薄的樣子,他不止一次聽到春香同其他宮裡的宮女說蘇夢若的壞話,若不是蘇夢若不屑教訓春香,他早就收拾這個賤婢了,如今這女人自己撞到槍口上了,他自然也沒憐香惜玉的可能咯。
要說起來,春香這個婢子還真是愚蠢,處處詆譭蘇夢若對她來說,根本就沒什麼好處,在這個宮裡,只有蘇夢若才能庇佑她,可惜了,春香永遠不會想明白的,人啊,若是起了貪婪妒恨之心,只會被矇蔽了雙眼罷了。
春香看到蕭乾淵冷然的背影,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也不敢大喊大叫了,心裡卻是無比的怨恨倌心,若不是倌心讓她過來給蕭乾淵送信,她至於被遷怒麼?若不是因爲蘇夢若擅自離宮,蕭乾淵會生氣麼?會這樣對她麼?說到底都是她們的錯,肯定是!春香在心裡怨恨着,在出了大殿後趕緊拉住了牧子綽,牧子綽厭惡的看了春香一眼,恨不得把她的髒手給剁掉,偏巧這個春香也是個不懂眼色的,看到牧子綽不高興了,卻沒有任何反應。
“只要牧先生肯放過奴婢一馬,奴婢願意陪牧先生一晚。”說着春香就想要望牧子綽懷裡鑽,她自問自己頗有些姿色,而牧子綽雖然長得不是驚爲天人,也是眉清目秀的書生模樣,而且現在牧子綽是蕭乾淵的幕僚,身份也還不錯,若是能得到牧子綽的寵幸,她也算是熬出頭了。以前在德陽殿時,她就覺得牧子綽不錯,可惜了牧子綽只不過是個公公,後來她無意中才知道牧子綽不是,如今若是能利用下他們相識幾年的關係,讓牧子綽娶了自己,她也就不用在別人面前低三下四的了。
誰知道,春香就在快要碰到牧子綽時,牧子綽大力的推開了她,春香重心不穩,一下子摔倒在地,春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相信牧子綽看到她,聽到她說這樣的話絲毫不爲所動。
“不過一個下賤的婢子,明擺着勾引我?你就不怕我殺了你?”牧子綽的怒氣也上來了,看春香的眼神都變得狠決了,春香一下子愣住了,她沒有想到牧子綽也會有如此狠厲的一面,一時間怔住了,隨後反應過來說“我可是萱妃娘娘帶進宮的婢女,你若是殺了我,娘娘不會放過你的。”現在沒辦法了,她只能用蘇夢若來當擋箭牌了,但是自作聰明的女子是可悲的,在她把蘇夢若罵的那麼不堪了之後,再提蘇夢若只會讓人更厭惡,更憤怒。
牧子綽突然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把抓住春香的頭髮,靠近她說“我想,我不介意替娘娘除害。”
春香驚恐的望着牧子綽,然後被牧子綽一把推到在地,牧子綽喚來兩個公公,把她帶走了。
魏國公府裡,魏琰亦也已經得到了消息,此時他正在後院逗安安玩兒,他早就知道蘇夢若聽到蕭乾慕失蹤的消息不可能還那麼淡定,果然,還是偷偷去了。
蘇夢若騎着馬,一刻不停的趕路,她出來只帶了八個死士,分別隱在她的四周保護她,剩下的人全部留了下來保護安安,齊澤也被留了下來,不過爲了逼真,齊澤保護的是宮裡的那個孩子。
又經過了三天不停歇奔波,終於將要到達邊境了,她想過了,現在還不能直接進軍營,否則雲畢之一定不會讓她去冒險,可是她卻也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個消息。
在距離邊境沒有多遠的客棧裡,蘇夢若吃飯的時候,突然聽到臨桌的幾個男人壓低了聲音在談論着什麼。
“聽說,昨日汜水國和南煌國交戰了,南煌國的聶遠崢聶將軍之前的傷好了很多,爲了一雪前恥,自己親自上了戰場。”
“可不是麼,好像他上了戰場後,親自射傷了汜水國的一員大將,聽說還是個公主的駙馬夜呢。”
蘇夢若聽到這裡心驚了一下,具她所得到的消息,這次汜水國派遣出來的只有蘇靖然一個駙馬,難道聶遠崢真的用弓箭射傷了蘇靖然不成?蘇夢若心裡有些焦灼,立刻付了銀子牽了馬往汜水國邊城趕,她必須得去一趟蘇靖然的府邸,她必須去看看蘇靖然有沒有事,還有就是找到蕭乾慕,把這些事情都弄清楚。
經過了半天的奔波,蘇夢若終於到達了汜水國的邊境,門口還有官兵在排查,蘇夢若牽着馬過去並沒有被阻攔,所以順利的進了城去,汜水國的王都離邊境並不是很遠,她必須到達哪裡,但是她卻沒有想到會遇到一個人。
蘇夢若走在街道上時,兩個孩子突然狂鬧着從她身邊經過,連日來的趕路已經讓她疲憊不堪,被人這麼一撞,她突然倒在了地上,而她牽的那匹馬受到了驚嚇,擡起馬蹄就要對着她踩下去,忽然一道藍色人影閃過,蘇夢若才發覺自己已經安全了,而自己此刻卻躺在一個穿着藍色衣服的男人懷裡,她後怕的擡頭看了看她的馬,馬已經安靜了下來,這個男人的手下已經制止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