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午時,陽光逐漸熱烈,金色的光芒灑落在地上,泛着點點晶,好似一顆顆金子散落。褐色油漆蛇紋雕欄旁,站立着一名着一身淺藍色蝶戀花曳地長裙,外披白牡丹雲繡月錦。微風柔和,扶起絕色女子的青絲,發黑如墨。白皙的額頭,黛眉修長,翹鼻挺立,鍾靈毓秀,那雙本應該是靈動的翦眸卻充滿沉寂。園子內的暖意,似乎根本不能感染她。
慕歌看着這園中的景色,腦海中不禁浮現她和他在花榭軒中欣賞月明湖景那一幕。他對她說,“歌兒,你還有我。”嗓音是那樣溫柔,眼中的繾綣那樣醉人。至今想起來,心跳也會加速。
她的離開,想必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波瀾。她逃走前在城郊十里處安了一塊墓碑,以避人耳目,如果司徒漓夜不信此事冒着天譴掘了棺材,那麼她依然要過着東躲西藏的日子。離開了這麼多日,也不知北國飄香蘇小唯他們經營的怎麼樣了。算算日子,還有九個月,她就要和公孫墨成親了。
她想起故人,再次紅了眼眶,急切的想要去掉心中的酸意,只是枉然。他和她這一路走來,早已情根深種,想忘卻,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就好像,有一雙惡魔之手,強勢的伸入你的心臟,把那一塊最重要也聯繫的最緊密的東西剝離。
“他就這麼好,讓你念念不忘?”楚沐風的聲音傳來,帶着沉怒,眸色深邃。
“我……”她想要辯駁,卻悲哀的發現事實確實如此,“再給我一些時間。”
他沉默,看了她良久。兩人並肩而立,就這麼一直看到了日落西山。天邊是絢爛的色彩,夕陽殘霞,透着一絲妖冶。涼風拂過,她感覺身上漸漸有了冷意。正打算回屋燒火爐,肩上忽然多了幾分沉重感。她側目,原來是一件秋用披風,圖案極致精美,團簇金菊高雅開放。
“你這段日子在這莊子裡好好休養,我要閉關,大概三年以後才能出來。”楚沐風打破沉默,開口說道,眸光中有着不捨。整整三年,春夏秋冬的三次輪迴,可想而知他心中的思念會有多麼濃烈。如果他只是一介凡人,就能與她長相廝守,永不分離。而他現在,是蛇仙,待她滿頭白髮,他昔顏依舊。那樣的畫面,看着就十分難受。
她也不知怎麼的,心裡舒了一口氣,應道,“好,我等你。”
“等我。”
楚沐風幻化成一道紅光,轉眼間消失在眼前。看着他站立的地方,想起他曾經回答過得問題。
“楚沐風,你可知這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可以使人忘記過去?”
“自然是有,這種物質名爲忘情水,服用此物可以忘記過去發生的一切,或者對某些人的感情。若想求得,只有人稱鬼醫的東方寒手中才有。東方寒是我的好友,這件事,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你不可輕易透露。”
只是這種藥水有很大的副作用,尤其是女子,每逢月圓之夜就要忍受莫大的痛苦。四肢發軟,心臟抽疼,堪比孕婦產子的十級疼痛。這樣的苦,慕歌,你願意吃嗎?
她癡癡的呢喃,
“呵呵呵……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既不回頭,何必不忘。”
南漠山。
南漠山,顧名思義南方的沙漠旁的高山,傳聞鬼醫東方寒就隱居在南漠山上。這裡接近沙漠,氣候乾燥炎熱,晝夜溫差大,已經把慕歌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向愛乾淨的她身上全都沾染上了風沙。不遠處,便是南漠山了。她艱難的走到山腳下,從下往上看隱約有一條小道,沒有用石板鋪過路,叢叢荊棘,環境惡劣。可惡的是,還沒有走到三分之一的路程,慕歌身上的衣服就已經被荊棘劃得差不多了,可以看見白色裡衣。她只覺得萬分沮喪,心想肯定是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老天爺,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近日發生的走走,似乎快要磨光了她的鬥志。
“姑娘來此,所爲何事?”山內響起一道男聲,富含磁性。對慕歌來說,這道聲音就像是苦難的救贖。
“我來此地爲求忘情水。”慕歌有些不明所以,乾脆說出了目的。
“何人告訴你的?”男人的聲音沉了下來,透着幾分危險。
慕歌心裡有些害怕,但仍然壯着膽子,“是楚沐風告訴我的。”別的她也不敢多說,害怕暴露了什麼。
“既然如此……那你一定是對他來說重要的人了,”男人的聲音在山谷間飄蕩,有那麼幾分意味深長,“只可惜我這忘情水可不是想拿就能拿的,你若能破了這陣法,我便賞於你。”
慕歌抿脣,說道,“好。”一個字,答應得爽快利落。
“哈哈哈~不愧是楚沐風的女人。”
話音剛落,蒼茫的南漠山上忽然下起了花瓣雨,粉色桃花瓣顯得十分浪漫,周圍的景物漸漸變得有生機,一道白光覆蓋了整個南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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