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嚇得連連後退,俊俏的面龐也扭成一團!
“太子殿下,別來無恙啊。”葉溪幼伸出自己枯樹枝一樣的手,把住了棺材邊兒,微微坐起。
周圍人看到那白骨一樣的爪子,有幾個膽小的,當即就被嚇得尿了褲!
還有幾個奴僕,則索性扔下自己的主子,忙不迭地一面往外跑,一面高聲叫道:“鬧鬼了!傻小姐詐屍了!”
“葉溪幼,你這個賤人,居然沒死?”太子眯着那雙桃花眼,恨不能一口吃了這個讓他恨之入骨的女人,“難道是閻王爺都嫌你愚不可及,不肯收你?”
“太子爺,閻羅王收不收我,溪幼是不知道,但是太子爺曾經每天追着溪幼談情說愛,這我還是知道的。不過,可惜啊,溪幼我不是骨頭,不能讓每條狗都追着跑。”溪幼脣角一勾,淡淡地嘲諷一笑,然後用纖弱的手臂支撐起了她更加虛弱嬌小的身體。
原主,你原來就是和這個蠢貨定的親啊!哎,雖然長得人模狗樣,但卻是個沒長人心的色狼。
“溪幼妹妹,不論是你是神是鬼,還是快點走吧!太子爺已經退親了,你還是去你的閻羅殿,早死早超生!”
剛纔柔若無骨的少女一瞬間就刁蠻傲慢,眼神裡除了憎恨,更是無盡的恐懼!太子爺還沒發作,她先炸毛了。
哎呦喂,葉溪幼眼角微微上挑,腹誹道:你還怕鬼啊?當初虐待原主的時候怎麼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呢?
溪幼輕笑出聲:“姐姐方纔還不是說願意替妹妹去死麼?其實,就在妹妹剛剛走過奈何橋時,孟婆告訴我,家中有兩個人對我甚是放不下,說我可以讓她們代替自己,走完剩下的路。不知,姐姐剛纔的話,是不是還作數呢?”
聽了這話,原本膽小的葉海嬌頓時花容失色,躲在太子懷裡嚶嚶地哭了起來,豆大的淚水“噼裡啪啦”地往下掉,把粉色蟬衣下薄薄的肚兜都襯了出來,看得太子面紅耳赤。
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和姐姐秀恩愛,葉溪幼差點沒吐出來——做了小半輩子的單身狗,看這倆人還真是礙眼!
“妖女不得無禮!”太子很大男子主義地,一把將葉海嬌護在身後,陰沉着臉,“葉溪幼,你給孤聽好了!看在海嬌的份上,孤不治你裝死的欺君之罪,你就
應該感恩戴德!現在,海嬌是孤的太子妃,你要再敢以下犯上,孤就讓你後悔自己當初沒能入土!”
太子還真不愧是龍裔,那迫人的威壓真是駭人,如果不是葉溪幼見多識廣,恐怕也要被嚇尿了。
葉溪幼掩去眼中的冷意,回眸一笑,拿起棺材中一張白紙,無不驕傲地念道:“休書——”
“葉溪幼,有婚約於太子蘭其筠,因其德行有虧,瘋癲傻氣,故立此休書休之。”
葉溪幼掃着太子略微鐵青的臉,盯着他眼底因憤怒而發紅的雙眸,一字一頓地說:“此後各自婚嫁,永無爭執。恐後無憑,自願立此文約爲照。立約人:蘭其筠。”
念罷,葉溪幼慢慢悠悠地折起休書,從棺材中站起,俯視衆人,無不傲慢地說:“家人爲證,天地爲鑑,自此往後,我葉溪幼與蘭其筠從此再無瓜葛,形同陌路!”
突然,太子只覺得自己胸口煩悶,恨不能葉溪幼吃幹嚼爛,碎屍萬段!
明明是自己休的她,怎麼現在感覺……
被休的人是自己呢?
該死!混賬!
一記重拳狠狠地錘在他的胸口,心間涌起一股血!
我要殺了她!
太子怒目圓睜,手指深深的嵌在肉裡,額頭上青筋暴露。
葉溪幼把蘭其筠吃癟的表情盡收眼底,她拍了拍手道:“小米,命人擡着棺材,我們回房,休息——”聲音輕輕鬆鬆,像是在商量,又像是一個命令,不怒自威。
小米作爲葉溪幼的貼身丫鬟,擡着頭無不得意地說:“曹立,符磯子,把咱們小姐的棺材擡上,回房!”
“是!”兩個黑衣侍衛立馬擡着棺材,不緊不慢地,搖搖晃晃着就出了靈堂。
死人,活生生地帶着一棺材的珠寶,大大方方地出去了;
活人,卻面如死灰地呆呆坐在地上,半天反應不過來。
看着葉溪幼遠去的背影,太子黑着臉,一副風雨欲來的表情,大提琴般的嗓音低吼道:“擺架回宮。”
突然身旁的護翼不見了,葉海嬌望着已經走遠的太子,又氣又惱!。
太子現在是她的夫君,葉溪幼那個丫頭居然讓太子吃癟!
這個賤人,被退了親,還敢再來壞自己的
好事!此仇不報,她就不是葉家的大小姐!
本就是癡呆傻人,如今倒還橫上了!
你以爲死過一次,就能麻雀變鳳凰?做夢!
許久不做聲的葉夫人,像是突然回了魂一樣,看着空蕩蕩的靈堂怒罵:“葉溪幼那個丫頭呢?我的天珠呢?我的金銀珠寶呢?我的紅木棺材和金羅綢緞呢?!”
老奴梨木站了出來,一邊輕輕拍着葉夫人的背,一邊輕聲安慰說:“夫人,葉溪幼那丫頭假死騙走您的珠寶,還威脅太子,罪不可赦!夫人一定要治那個丫頭的罪,此事定要讓丞相上報皇上啊,夫人!”
葉夫人緊咬着牙關,彎眉擰也成了一股麻繩,死死地扭在一起:“你們這些狗奴才都是幹什麼吃的!居然把她就這麼放走了!明日待老爺回來,我定要告那丫頭死罪!
回到閨房,小米一邊伺候自家主子沐浴,一邊竟暗暗地掉着淚。
葉溪幼察覺到了背後女孩的顫抖,心裡流過一絲暖意,拉着小米玲瓏的手說:“傻丫頭,我不是回來了麼?”
小米抹了抹眼淚,撅着嘴嘟囔:“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那麼欺負小姐!小姐可千萬不能原諒他們啊!”
她輕輕地拍了拍小米的手,看着自己傷痕累累的身子,輕嘆一聲:
“原諒他們,是老天爺的事。我的任務,就是送他們去見老天爺。”
溪幼享受着小米的按摩,想想自己剛剛穿越過來,半身殘廢不說,纔不過短短半刻,就上演着死人復活、休夫罵婊的戲碼……
自己可得趕快把身子調理好,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有血雨腥風要來了,不能輸!
“小米,你出去吧。”葉溪幼摸了摸戳破了皮的鎖骨,吃痛地叫了一聲。
小米擔心地看着自己虛弱的主子,張了張嘴,但欲言又止,默不作聲地退了出去。
沒有石膏和夾板,連紗布都沒有。溪幼心一橫,左手死死地把着浴桶,右手抵着露出來的骨頭,奮力一壓!
“唔——”溪幼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但也只是像小貓一樣輕輕地低吟一聲。
“上次從大腿上取子彈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疼啊!”溪幼舔了舔被咬破的嘴角,呢喃道。
就在這時,一陣爽朗的笑聲從裡屋傳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