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大爺?”葉溪幼快速地後退一步,拿起了桌上的菜刀——
不得不說,剛纔那位老人家的小聲真的是把她嚇得不輕!
只見老大爺慢悠悠地轉過來,大大的斗笠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老人家還是放肆地笑着:“原來這就是十二王妃啊!”
他是誰?
本能地,葉溪幼遮了一下自己的臉——如果被別人知道,十二王妃和墮天峰有來往,那麼,蘭彧鋒就不用在謀劃什麼,直接就被皇上給剁碎喂狗了!
老人家擺擺手,:“不用慌張,老夫這就離開!”
說完,他一扶斗笠,“嗖”的一下就用輕功飛了出去!
葉溪幼還拿着菜刀,在原地一動不動,驚魂未定的樣子顯示了她內心的掙扎。
她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擔心蘭彧鋒的奪位計劃會因爲自己身份的暴露,而前功盡棄!
雖然,蘭彧鋒從來都沒有和自己明說,他想奪得皇位,但是,她葉溪幼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蘭彧鋒心裡的想法。
一想到自己會讓一個毀了容的瘸子心灰意冷,一種強烈的犯罪感就讓葉溪幼羞愧得要死。
“算了算了,”她自我安慰,“先把手頭的活解決了吧!”
知道是什麼毒了,解起來也就不會那麼困難了。
沒有純粹的藥品,葉溪幼找了些替代品;沒有針管裝備,葉溪幼索性用空心的鋸齒草來代替——這些技能,都是她在大草原執行流放任務的時候掌握的!
最後,她又叫來了一大批丫鬟侍婢,手把手叫她們怎麼進行靜脈注射。
幾千號病人,在不到五十人的業餘醫療團隊的服務下,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都接受了至少一輪的注射。
手擦了擦汗,葉溪幼看着自己的成果,心裡卻開始擔心——
以這種速度治療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對,我需要崑崙塔!
原本沒有什麼信心去面對無視仙人和崑崙塔,但是聽到病人的呻吟,看着滿屋的狼藉,她的聖母之心還是戰勝了她的少女之心。
很快,爲了防止自己回心轉意,葉溪幼來到了聽樓的正殿請辭:
“聖王,溪幼有一事相求。”
聽樓一直命人盯着閣樓裡發生的一切,自然知道葉溪幼都幹了些什麼。
他很滿意地看着葉溪幼,脣角微微一笑:“說。”
“我要回去。”葉溪幼真是直言不諱的好代表。
“……”
聽樓真希望自己剛纔沒有說那個字,當然,他也這麼做了——
聖王耍起無賴,裝作沒聽見似的,躺在靠椅上。
葉溪幼看到聽樓這麼不配合,一瞬間居然有了那麼一點點動搖。
但是,畢竟醫者仁心,她雖然不是百分百的醫生,但也絕不是見死不救的人:
“聽樓大人,現在的這些裝備根本不可能把這裡所有的人都醫治好,我需要更精密的東西。”
“你說,本聖派人去找。”聽樓突然感覺,如果她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因爲自己的腿已經好了啊!
葉溪幼扶着額頭——針管針頭你從哪找去!:
“聽樓大人,這些東西,市面上是沒有的。”
“那你描述,本聖派人去做。”聖王也是鐵了心不想讓葉溪幼離開!
……
不知道聽樓就是蘭彧鋒的葉溪幼,負氣的離開了。
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大殿之內,聽樓第一次露出了患得患失的表情。
不知道蘭彧鋒就是聽樓的葉溪幼,也許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以皇親國戚去愛她有多不現實,蘭彧鋒只有在用聖王聽樓這個身份的時候,才能真正地去愛一次啊——
沒有顧及,也沒有算計的,純粹的愛!
只可惜,這一切都太晚——
晚到自己剛剛察覺,葉溪幼就要被跡容淵帶走了!
想到這裡,聽樓慵懶地閉上了眼:“太亮了,狸陌,本聖想要小憩一會。”
另一邊,葉溪幼知道自己這是肯定出不去了,但是,爲了不耽誤治療,她也確實就像是聽樓所說的,找了幾個人,仿照着自己畫的圖,趕製針頭針管和輸液設備。
一天下來,看着葉溪幼忙碌的背影,被派來監工的狸陌在暗處一閃身,回正殿彙報去了。
聽完狸陌的彙報,聽樓滿意地點了點頭。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麼事情似的,有點兒急躁地坐了起來:“狸陌,你去把葉溪幼叫過來。”
雖然心疼葉溪幼連續三天,不睡覺、只治病,但是,他也沒有那個膽量去對聽樓說“不”,於是乖乖去叫人了。
葉溪幼還在閣樓裡忙活,聽到聖王召見,她還以爲是那個男人改主意了,趕忙回去。
“坐。”沒等葉溪幼開口,聽樓先說了話:“聽說,女人你和万俟家的關係不是很好。”
葉溪幼心裡納悶:這是唱的那一出?
嘴上對付了一句:“還行。”
這個回答,不清不楚,聽樓很不滿意:“喜歡,還是討厭?”
葉溪幼真是不明白:“難道世界上只有喜歡和討厭兩種感情麼?”
聽樓微微點頭:“在這個問題上,是這樣的。”
葉溪幼聳聳肩表示無奈:“討厭。”
聽樓突然又換了個問題:“你對万俟家參加南湖國公主招親,有什麼看法?”
這時,葉溪幼才突然想起來,前幾天蘭彧鋒也問過自己同樣的問題。
雖然,她
很想去攪局——
因爲万俟家,一個鳶妃,曾經到處給她下絆子;一個万俟沁黎,口無遮攔,嘴巴里欠着去污粉;一個万俟沁楓,說話實打實的討厭!
還有那個万俟將軍——一個不把他扳倒,蘭彧鋒就沒有辦法輕鬆上位的男人!
但是,她已經女扮男裝過一次了,第二次很可能會被看穿;
而且,自己只會現代搏擊和槍械,對古代武術會的不是很多,去了也不一定能作的了什麼!
葉溪幼無奈地望着聽樓:“沒什麼想法。”
“沒有?”聽樓不相信地睜大了眼睛,“當真?”
葉溪幼雖然不甘心,但還是在說出自己的顧慮後,補充了一句:
“即使不當真,我也沒有辦法去做什麼!但是……”
葉溪幼看着聽樓,腦海裡飄過一個邪惡的想法。
“但是什麼?”聽樓追問。
葉溪幼小巧地一笑:“如果,聖王能答應溪幼去參加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本聖自是不會參加,”聽樓又不是傻子,“但是,本聖可以讓狸陌去助你一臂之力。”
“聽樓大人,”葉溪幼知道,蘭彧鋒是肯定不能替她出這口惡氣——畢竟在外人眼中,他還是個廢王,但是,聽樓就不一眼了:
“溪幼爲您做了這麼多,索取一點匯回報,也是應該的吧?”
聽樓傲嬌地撇開頭:“本聖從不會寫‘回報’二字!”
“哦?”葉溪幼笑得更歡了,“那溪幼來教您?”
“女人!”聽樓低吼——這個世界上,哪有女人會讓自己的夫君參加別人的選夫大賽呢?
這一聲怒吼,不僅宣佈着聽樓已經怒了,同時,也宣告着葉溪幼的計劃徹底了流產。
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天不遂人願,她也只能嘆了口氣:“好吧!”
聽樓自然心裡的不忍的,他看着有點憔悴的溪幼,最後還是張口了:“你可還有別的方法,去教訓万俟一家?”
溪幼左思右想,但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好辦法。
就在她打算搖頭,否認聽樓的猜測時,一個窈窕的背影掠過溪幼的腦海。
嘴角微微上揚,溪幼轉憂爲喜:“有的!”
不愧是我夫人!
就是精明!
聽樓暗自高興:“說來聽聽。”
葉溪幼興奮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正殿內來回踱步:“敢問聖王大人,這世界上能與您齊名的,還有一人,您可知是誰?”
這能不知道?
聽樓一替他就一肚子火:“知道,跡容淵。”
葉溪幼點點頭:“溪幼想去請不良聖尊大人來幫忙!”
“我拒絕!聽樓如果今天吐血而死,絕對是被葉溪幼氣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