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彧厲接過李管家給自己扇風的扇子,自己急忙地扇了幾下之後,將自己和皇上今天的鬥智鬥勇給葉溪幼說了一遍,聽罷,葉溪幼算是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處境了。
“那九王,你有什麼好的建議麼?”葉溪幼現在需要一個能夠給自己提供建議的人,而現在,身邊能指望的上,也就只有蘭彧厲了。
蘭彧厲雖然只是一介閒王,基本上都不參政,但是,這並不代表他能力有限。
其實恰恰正相反,正是因爲蘭彧厲很早就看透了宦海浮沉,認爲這種明爭暗鬥、陰謀陽謀實在是無聊,所以才選擇了隱居二線。
原本是他的親弟弟蘭彧鋒繼承皇位,自己也能落得一身輕閒,但是因爲中途蘭彧陵使用陰招,讓蘭彧鋒不僅失去了儲皇的地位,還險些失去性命。
因此,蘭彧陵才登上了皇位。
蘭彧厲對於自己的這個弟妹也是疼愛有加,雖然說他平時和蘭彧鋒接觸的機會少之又少,可是,畢竟他們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僅僅從蘭彧鋒的一顰一蹙上,他就能夠感受到自己弟弟對於葉溪幼的一片真心。
雖然嘴上不說,可是蘭彧厲對於這個弟妹還是很上心的——
如果不是他暗中提前打點好,完顏柏忌打下來的鴿子怎麼那麼巧就是弓公公放出去的那一隻?
無視又怎麼也會陰差陽錯的知道溪幼入獄的消息?
這都是蘭彧厲提前算計好的,雖然他不能明着幫助葉溪幼,但是私下裡,他做的並不比其他人少。
現在這個問題尤其着手,因爲並不知道這個蘭彧陵究竟會什麼時候讓葉溪幼去和親——
如果明天就和親,那她也只能聽命,而且時間如此之短,蘭彧鋒根本就沒有辦法趕回來!
說不定,前腳剛和親,後腳南湖國就和蘭彧陵聯手絞殺蘭彧鋒!
這一切都是說不準的。
蘭彧厲沉吟了一下,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雖然他說不出口,但是現在最好的辦法,還就真的是隻能讓葉溪幼躲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了。
葉溪幼看着蘭彧厲的神情,用腳指頭想
都知道了他的答案。
葉溪幼深吸了一口氣:“行了,九王,溪幼知道了,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一句話,就像把蘭彧厲給打發了。
蘭彧厲知道這個丫頭不是一個會妥協的主兒,她一定會採取各種各樣的辦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雖然不知道她又會用什麼陰招兒,可是憑藉蘭彧厲對她的瞭解,還是對她的智商很放心的。
九王點了點頭:“那弟妹就好好想一想,本王先走了。”
蘭彧厲離開還沒有多久,連夜趕來的信使就又敲響了十二王府的大門。
“誰啊誰啊!”李管家這已經是被折騰得夠嗆了,沒好氣地打開門一看:“趙信使?”
信使此時滿頭大汗——
做個給情侶捎信兒的人容易嘛?!
他掏出懷中的信紙交給了李管家,自己輕車熟路地走到客房喝着今早沒有喝完的茶。
李管家趕忙把王爺的信交給了葉溪幼。
此時,葉溪幼睡意全無,正端坐在梳妝鏡前——
和親?這肯定是不行的,就算我想去什麼什麼國當皇后,蘭彧鋒那位爺也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嫁給九王?那就更是扯犢子了!這按照現代的倫理道德來講,那就是違背了常理!
兩條路,葉溪幼都不打算走!
可是,不這麼選擇,難道是要“寧爲瓦全”麼?
葉溪幼不會這麼做——
如果就這麼輕易地把自己的生命交了出去,豈不是太白癡?!
這種沒有出息的事情,她纔不幹呢!
就在這時,李管家帶着王爺的信敲開了王妃的房門。
拿過信封,打發走了李管家,夜深人靜之時,她拆開了那包裝精美的信封——
蘭彧鋒的手指很靈橋,他能夠把信封包裝的嚴絲合縫,這可和笨手笨腳的葉溪幼不同!
打開摺疊得相當整齊的信紙,葉溪幼低低地說了一句:“強迫症!”
藉着燭光,她細細地讀着信上的內容——
“重寫”
重寫……
不知道爲什麼,葉溪幼看到這兩個字,頓時眼眶就紅了,緊接着,一行熱淚就從眼角滴落——
王爺啊,你可知道,你的王妃就要成爲別人的女人了啊!
委屈、憤憤不平、不甘心……種種感情突然就涌上了葉溪幼的心頭。
她不明白自己才和蘭彧鋒有了夫妻之實,才確信他們彼此相愛,爲什麼老天爺就要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呢?
很快,這種想法就讓她的默默啜泣,變成了嚎啕大哭:
“王爺啊……蘭彧鋒……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都說積鬱成疾,這下,葉溪幼來了一個積鬱成眼淚。一個人承受的太多,本來可以全部把眼淚嚥到肚子裡去,可是,蘭彧鋒的這一封信,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葉溪幼的心理防線被徹底擊潰!
她紅着眼睛,也不想去管什麼字好不好看,直接就拿着書房裡的筆,在蘭彧鋒的信紙背面開始訴苦:
王爺,你有點過分了吧!
第一句剛寫下來,葉溪幼突然覺得不能夠表達自己內心的痛苦,索性把“有點”直接用墨跡塗黑。
一封信,抽抽搭搭地,寫了足足有一個時辰。
信使和李管家聽到葉溪幼的哭聲,都在門外,原本想進去問問,是不是王妃受傷了,但是一聽王妃嘴裡唸叨着王爺,還以爲王妃是被王爺的信給感動到了,於是也就只是對視了一眼,沒有再多說話。
此時,引刀在自己的房間裡,雖然想去看主人,可是奈何自己手上有主人新交代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想辦法把無視弄出來!
引刀這幾天一直把自己悶在房間裡,想着怎麼樣才能把無視給救出來:
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活,畢竟無視這次殺的人太多,估計仙界七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溪幼寫完信的時候,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紅腫着眼睛的她把信叫道了信使的手上:“快去,本宮要王爺今天立刻馬上現在就要看到這封信!”
……
信使一頭的黑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