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幼,溪幼!”在面對敵軍三百萬臨陣時,這個男人都不曾有一絲的皺眉,可是現在,整個人都慌亂了!
他試圖抱起溪幼,但是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會讓她的嘴角滲出血。
“怎麼回事!宣太醫!”
蘭彧鋒的手輕輕地滑過她溪幼的臉頰,動作輕柔,就像是一陣春風,似乎自己只要一用勁兒,她就會碎掉一樣;
向來不曾爲橫屍遍野動容過的男人,在這一刻完全失了分寸,就像是一個孤苦伶仃的孩子,不知所措。
門口,本因和隨行侍衛聽到了裡面蘭彧鋒的召喚,剛要動身,潛伏在門口的狸陌就先躍身出去。
十二王府雖然不比皇宮瑰麗宏偉,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皇宮裡有的,這裡應有盡有,更何況,這十二王府的佔地面積,根本就不小。
來到王府內的太醫院,狸陌二話不說,一把橫抱起院長就飛奔回來。
“狸陌!你這是做什麼!”十二王府太醫院的院長伍嗣伏是皇宮太醫院院長伍靈羽的表弟,和伍靈羽併成爲“雙雄妙手”。
“王妃昏迷了。”狸陌的嘴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這一句話說出來,還顫顫巍巍,帶着鼻音——
他也被嚇到了,但不是被葉溪幼,而是被蘭彧鋒!
跟隨蘭彧鋒多年,征戰不下百場,馬革裹屍、哀鴻遍野,他都見過,可是他沒有見過蘭彧鋒的驚慌和不安。
今天,他着實是被蘭彧鋒給嚇到了!
伍嗣伏一聽是王妃有了病,雖然很擔心,但是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兒——
王妃可是“天下第一醫妃”,如果王妃自己都治不了自己,我行麼?
他這個問題,算是問對了!
雖然說在傳統的醫學方面,伍嗣伏的本領那在東蘭國絕對是數一數二的,甚至可以說,要比他哥哥伍靈羽還要技高一籌,但是——
重要的就是這個但是!
但是他的能力也僅限於治療疾病,對於解毒這種事情,尤其是解仙毒,還是略遜一籌!
急忙趕回了主臥房,蘭彧鋒坐在牀頭,將溪
幼的頭放在自己的長腿上,一隻手拉着溪幼的手,另一隻手在她的臉龐來回地摩挲。
低垂着頭顱,臉上是異常的平靜,眼神中沒有任何感情,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聖王大人!”狸陌跪地行禮,把身後的伍嗣伏陰了出來。
伍嗣伏被狸陌亮了出來,原本該行禮的他,看到蘭彧鋒的這副樣子,也是傻眼了——
王爺什麼時候這麼的失魂落魄過?什麼時候對一個人這麼輕柔過?
“快過來。”蘭彧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沙啞低沉,帶着一絲的迷離。
“是!”伍嗣伏急忙跪在牀邊,拿出手絹墊在溪幼的腕子上,給她把起了脈——
看着葉溪幼這幅蒼白的樣子,而且已然是全然昏厥,他知道自己是沒有“望、聞、問”的必要了!
伍嗣伏把着脈,思索了一會後放開了溪幼的手腕,試探性地問:
“王爺,恕臣冒昧,請問王妃可是服用了什麼有毒的食物?”
“溪幼前天幾天是中了毒。”蘭彧鋒知道只是中毒的症狀,聽到伍嗣伏問了這麼句沒有營養的問題,不免有點惱怒,“你有辦法麼?”
前幾天?
伍嗣伏愣了一下:“王爺,您剛纔是說‘前幾天’,是麼?”
“對,怎麼了?”伍嗣伏這麼一問,蘭彧鋒很快就察覺出了不對。
“這症狀……不像是……不像是前幾天才中毒,反倒是被餘毒反噬的跡象啊!”
伍嗣伏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莫不是王妃……”
“這應該是溪幼以前在葉家的時候,她那個正房母親和嫡出姐姐做的事情。”
蘭彧鋒一說到這事兒,眼睛就一沉——
這個葉海嬌,先是害的自己的王妃從墮天峰崖上掉了下去,現在又是被餘毒反噬!
不過幸好她死了,否則,蘭彧鋒就是把六國四派全都滅一遍,也會把她找出來的!
“有什麼辦法麼?”只不過,當務之急,不是知道這病是怎麼來的,而是要知道它怎麼樣才能被治好。
“微臣不才,在解毒方面,
還是哥哥伍靈羽更擅長一些,微臣可以給王妃調配一些調理身子的藥方,以此來減輕病情,打理身體。”
“狸陌,把伍靈羽給我綁過來!”
蘭彧鋒嘴角一沉,看的伍嗣伏膽戰心驚——
哎呀媽呀,這個尊神不開心了!
狸陌倒是好,可以直接離開,但是他伍靈羽就得一直跪在那裡,等候蘭彧鋒什麼時候同意他離開了。
“坐。”蘭彧鋒是個體恤下屬的人,他用眼神指了指茶桌旁的凳子。
“謝王爺!”蘭彧鋒這一個小小的恩惠,伍嗣伏真是給當成天大的賞賜,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釋懷。
不過,人激動的時候,總是容易說錯話、辦錯事。
伍嗣伏坐在椅子上的時候,蘭彧鋒一直低着頭,細細地看着溪幼。
柔若燭光的眼神似乎也同樣帶着暖人的溫度,在一旁的伍嗣伏都看着有點羨慕王妃。
畢竟身爲醫生,伍嗣伏問了一句自己職責範圍內的話:“王爺,王妃在毒發之前,有做過什麼會引起沉毒反噬的事情麼?”
“……”
這問題問的,讓在門口一直不敢進去的本因不由地扶額——
這個伍嗣伏和他哥哥一樣能找死!
蘭彧鋒一直凝望着葉溪幼,並沒有看他,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這很重要麼?”
這句話,如果是本因和狸陌,那肯定就聽懂了,意思就是讓你不要再繼續問下去了;
不過,這可是“雙雄妙手”的伍家兄弟,他們都同樣有着刨根問底的精神:
“有啊,王爺,這個當然有!”
伍嗣伏一副老學究的姿態看着蘭彧鋒:
“王爺有所不知,不同方式的引毒會造成不同程度的反噬;
“比方說,如果一個人是誤食了什麼東西而造成毒發,那麼,他的胃、腸就會首先出現沉毒,也最先受到侵害。”
聽到這裡,蘭彧鋒的眉頭一皺,很不耐煩地掃了一眼伍嗣伏——
按照他這個邏輯,溪幼在毒發的時候,他們正在行房事,那是不是說,溪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