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記錯吧？真的叫雲嵐？”寇雲煙很是錯愕，沒有想到那個黑衣人的身份竟然會如此複雜。
“早知道就應該帶着清泉過來了，還能免除很多麻煩。不過，厥日國四皇子的名字裡的確是有個雲字，這一點沒有錯。至於是不是叫雲嵐，我就不能肯定了。”戰冥這個時候也恨不得自己的記憶能夠再清晰一些，這麼模糊的記憶對於他們來說還真是一點幫助都沒有。
“如果真的是雲嵐的話，一個兩年前就已經死了的人，怎麼會出現在端木芋兒身邊，而且還和她那麼親密？”寇雲煙有些弄不明白。
“誰知道，傳言說四皇子是最有野心的一個皇子，後來因爲遭到自己的部下背叛，滾落懸崖。雖然沒有能夠找到屍首，但是都說那懸崖是掉下去就不可能再生還的。要是他真的活着，又爲什麼要躲起來？”風塵說道。
“最有野心的一個？那就是說，他手上的實力一定不弱。”寇雲煙皺眉，“難道說，他詐死只是想讓自己做事更加方便？因爲沒有人還會對一個死人下手，也沒有人還會對一個死人之前的黨羽有懷疑。”
戰冥看了寇雲煙一眼，點了點頭。“煙兒說得對。如果那個人真的是端木雲嵐的話，很有可能就是詐死讓自己少許多麻煩，然後暗中對付原來想要對付他的人，等競爭對手清理得差不多了。自己再現身。”
“這個做法實在是高明。想必他之前也得到了端木芋兒不少的幫助，所以纔會和端木芋兒在一起。恐怕，真的想讓端木芋兒到大夏當細作的不是厥日國的皇上，而是端木雲嵐。他想要在得到厥日國天下的同時，將大夏一併收入囊中。”
“這倒是個意外的收穫了。沒有想到厥日國的內鬥沒有比大夏好到哪裡去，都是幾方勢力龍爭虎鬥，遍體鱗傷，還有一方則是在黑暗中坐收漁利。”戰冥感嘆了一句。
“聽你的意思，我們是坐收漁利的那一方？”寇雲煙搖了搖頭，“如果比實力，我們手中還是有不少的，大概可以和端木雲嵐抗衡。但是要比狡黠的話，我們可能比不過。”
“誰說一定是他故意要這麼做的呢？如果只事因緣巧合呢？比如說他摔下山崖之後並沒有死，但是卻受了重傷，爲了不受到第二次傷害，就沒有露面。等他可以露面的時候，他已經‘死’了。而他也就將計就計了？”戰冥說道。
“也有這個可能。不過我們還是先弄清楚他的身份究竟是不是已經死了的四皇子吧，要是並不是的話，我們這一番猜測根本就沒有任何用。”
不過對於寇雲煙來說，當務之急還是要解決了端木芋兒，那纔是她來這裡的目的，厥日國的內鬥她並不感興趣。
但是看戰冥的樣子，似乎很想連同端木雲嵐一起解決了，後面也會少很多的麻煩。
只是不知道他的野心究竟夠不夠大。
端木雲嵐倒是想要把大夏一併吞了。那戰冥呢？他有沒有想過把厥日國吞掉？
“你看着我做什麼？”戰冥注意到了寇雲煙的眼神，“每次你用這張臉看我都會讓我繃不住。你都不知道我和你說話的時候要在心裡和自己說多少次我面前的人是煙兒。”
寇雲煙也知道自己這張臉稍微寒磣了一些，但是沒有想到會被戰冥如此無情的攻擊。
可是眼下的情況她也只能認了。
“我在想，你有沒有想過把天下都收入囊中。”寇雲煙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要是我說沒有，你會嫌棄我嗎？”戰冥的眼神突然有些暗淡。
他的確沒有想過，至少沒有想得那麼才長遠。畢竟現在他連大夏的天下都不能說已經收入囊中。
“當然不會。”寇雲煙回答，“因爲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只是剛纔聽到你那麼說，還以爲你之前就已經想過了呢。”
戰冥就知道自己不應該懷疑寇雲煙。她的想法和他肯定是一致的。就算不是一致的，從現在開始也會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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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本就是兩個互相包容的人，不會讓對方左右自己，但是都會去理解對方。
“我們還是先解決了端木芋兒再說吧。這次戰爭過後，還不知道這邊還會有什麼樣的手段呢。會不會再送個公主過去，說我們是誠心想要求和？”
“恐怕送十個公主過去，也不會得到任何信任了吧？關鍵是要找出他們在大夏究竟安插了哪些細作，以後我們也會少很多麻煩。”霍依依一直都覺得上次端木芋兒暴露出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一個商人能掌握多少消息？
要麼是前朝，要麼是後宮，肯定會有厥日國的眼線在其中，不然端木芋兒一個別國公主，在大夏的京城怎麼會走得那麼順利？
如果不是有人給她通風報信的話，她哪裡還有命逃得回來？
“這也就只能靠煙兒你了。我和風塵最多就能在四處轉轉，保護你的安全。”戰冥想到這點也是有些頭疼。
“你們忘了還有一個人？”寇雲煙提醒道，“之前雖然有些看不上他，但是現在我覺得，他在這棋局裡格外重要。”
戰冥一愣，“你說的，不會是遲墨吧？”
“除了遲墨還有別人嗎？”寇雲煙眨巴了幾下眼睛，“如今他在柔妃身邊，和後宮其他的妃嬪難免會有接觸，憑着他那張嘴，得到某些妃嬪的喜歡自然是不在話下。那些妃嬪要是在皇上面前誇他的話，皇上想必也會喜歡他的。”
“更不用說皇上在妃嬪侍寢的時候會說很多枕邊話了？”戰冥明白了寇雲煙的意思。
這麼說的話，遲墨在之後的這段時間裡，或多或少都會打探到一些消息。
“看來遲墨當初還真的是沒有選錯。你還別說，他演起公公來，真的是沒有辦法看出他就是遲墨，簡直太像了！”風塵想起來就會笑個不停。
現在這三個人裡也就他還能稍微自由地笑笑了。寇雲煙摸着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只想哭。
可是哭也是會扯痛臉皮了。所以最好就是什麼表情都不要有。
“我會和他說明這一點，讓他多多留意，憑藉他的武功，想要不被發現也不是什麼難事。”寇雲煙說道。
“那好，我們就先休息吧，有什麼問題明天再說。”
到了第二天一早，寇雲煙仍然是先起來伺候了太妃院裡的老女人，到了午休的時候才得空出去。
不過她並沒直接去端木芋兒那裡。畢竟藥方都已經給她了，要是她自己用着有效的話，根本就用不着寇雲煙頻繁出現。自己去了反倒還會被懷疑。
她走到了柔妃宮殿外，先看看自己能不能等到遲墨。
沒想到就站了一會兒，遲墨就從裡面出來了。
“主子，你這張臉還真是不太好認。”遲墨的心情看起來不從，居然一出現就和她開玩笑。
“戰冥找過你嗎？”寇雲煙問道。
“找過了。我已經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了。只是現在柔妃這裡還有些不能走開。”遲墨說到這裡一臉的無奈，“你說皇上不喜歡你，你死心不就成了？還每天都非要聽那些好聽的話，我就算是說一萬遍，皇上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啊！”
“好了。後宮這些妃子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就少說兩句吧。”寇雲煙也跟着嘆了口氣，“那……四皇子真的是端木雲嵐？”
“沒錯，四皇子就是端木雲嵐。”遲墨回答，“真是奇怪，死了兩年的人還能復活，還出現在皇宮裡，還有武功。這可比大夏要精彩太多了。”
“你要是覺得這裡足夠精彩的話，你大可以留在這個地方，沒有人會攔着你的。而且你留着還能給我們提供這裡的消息。”不過寇雲煙也覺得這裡的戲要比大夏精彩太多了。
而共同點就是，現在大家所看到的以爲能獲勝的人，可能都不是最後的贏家。
比如大夏，現在的目光都在三皇子戰韌和六皇子戰陌陽身上，誰都沒有在意戰冥。而厥日國更是如此，沒有人會去在意一個死人。
“主子，你就饒了我吧，我可不想留在這裡。在你們身邊就夠累了，在這裡我肯定活得夠嗆。而且我總不能一直都當個公公吧？”遲墨纔不想一個人被留在這裡呢。
他覺得自己原本只是過來幫忙的，現在竟然有一種被賣了的感覺。
“你還覺得你不能一直當公公啊？我們可都覺得你當公公還挺像的。”寇雲煙的眼裡滿是笑意。
“好啦主子，你還是想想你什麼時候能夠解決了端木芋兒吧。要是實在不行的話，我和風塵直接殺了她得了，又不是沒有辦法逃走。”遲墨是真的有些怕自己會被留在這裡了，所以想要儘早完成任務離開。
“着什麼急？現在殺人雖然依舊是第一要務，但是你要做的事情也很重要，不要讓我失望。”寇雲煙說完，看到周圍有人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們，也就轉身離開了。
這場戲，可能比她的要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