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汪慧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
“當然是有人想要整我。”寇雲煙回答。
“有人想要整你？用幾個孩子？沒有這麼邪門的事情吧？孩子知道什麼啊。”汪慧看着那幾個還在哭的孩子，不免有些心疼。
“不就是因爲你剛纔那句話嗎？”寇雲煙勾起嘴角，“孩子知道什麼啊，所以他們做任何事情都是無意識的，都不是錯的。”
“這……”汪慧顯然還是沒有明白寇雲煙的意思，“就算這些孩子是針對你的，但是他們圖什麼呢？衝撞你能有什麼好處嗎？”
“當然有好處了。”寇雲煙回答，“因爲我有身孕。”
汪慧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她剛纔那句話的意思，“你是說你……有身孕了？怎麼都沒有聽到消息呢？是你故意沒有說？”
“我本來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的，因爲那會成爲我和戰冥之間的麻煩。”寇雲煙嘆氣，“沒有想到到頭來還是被我最不想告訴的人知道了。所以纔會有這樣的麻煩。不過他們應該也不會聲張，所以暫時應該還不會有更多的麻煩。”
幾個小孩被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人帶走了。
寇雲煙能感受到人羣中有目光看向她。順着那道目光看過去，這次她總算是看到了人。
是吳亦菱。
“她果然來了。”寇雲煙就知道她不會錯過這樣的好事，只是既然她要對付的人是自己，就肯定不會是好事的。
自己又再一次讓她覺得失望了。
“那不是你姐姐？”汪慧也看到了吳亦菱，“不過我可一直都不覺得她是什麼好人，而且她現在似乎和戰陌陽在一起。戰陌陽也不是什麼好人，這應該是臭味相投吧。”
“你倒是知道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寇雲煙笑起來。
汪慧冷哼一聲，“當然了，誰都知道。”
誰都知道。
不知道爲什麼，寇雲煙聽到這句話只覺得自己的心裡一痛，誰都知道，但是她卻不知道。
原來有這麼多人都知道戰陌陽不是好人，可是一直在戰陌陽身邊的人卻沒有辦法將這一切看得仔細。
“你都有身孕了，也知道自己可能會被算計，居然還來這樣的地方，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你纔好了。”剛纔的事情還讓汪慧心有餘悸，要是當時她沒有來得及反應怎麼辦？
那些孩子不就會衝撞到她，然後她會衝撞到寇雲煙嗎？那樣的話她還不知道會有多自責。
“你沒有必要那麼擔心，我的身邊其實一直都有人保護的。”寇雲煙說着，看了看不遠處的遲墨。
“我就說嘛。但是你這麼做還是太……”汪慧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爲她的眼神已經被不遠處的暗衛吸引了。
她覺得那個人看起來有些眼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寇雲煙和戰冥身邊的暗衛其實她只認識一個，那就是遲墨。
所以這個看着很眼熟的人，除了是遲墨之外，他也想不出任何人了。
真的會是遲墨嗎？寇雲煙上次不是說他在執行很危險的任務嗎？難道說現在那個任務已經結束了？
這些天她一直都爲了遲墨覺得心緒不寧的，現在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我這麼做怎麼了？”寇雲煙笑着問道，“你倒是把話說完啊。”
寇雲煙當然知道她認出了那個人是遲墨。所以她是故意這麼問的。
“我……那是遲墨，對吧？”雖然有些猶豫，不過汪慧還是問了一句。
“沒錯，那就是遲墨。”寇雲煙回答，“他現在在宮裡，負責一些事情。”
“他不是真的太監吧？”汪慧的這句話把寇雲煙逗笑了。
“怎麼了，是真是假和你好像也沒有關係吧？”寇雲煙說道。
汪慧的臉一紅，“是啊，和我沒有……沒有關係。”
“既然和你沒有關係，那也就無所謂了。”寇雲煙說着，走向了戰冥。
放才他在那邊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邊的騷動，不過他沒有過來，因爲他覺得寇雲煙自己能處理好。
“沒事吧？”戰冥問道。
“沒事，要不是遲墨提醒我的話，我都還沒有發現。”寇雲煙回答，“不過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慧兒這是……怎麼了？”戰冥看到汪慧臉上的紅暈，覺得有些奇怪。
“方纔她問我，遲墨是不是真的真的太監。”寇雲煙倒是沒有給她一點面子，直接說道。
戰冥笑出了聲，然後壞笑着說道，“他不就在那裡嗎？要不你自己過去問問？不就能清楚地知道他究竟是還是不是了嗎？”
“我纔不要問，母親和汪昊來了，我要過去了。”汪慧說着逃也似地走了。
不過她還是回頭看了遲墨好幾眼，不過遲墨低着頭，贏沒有注意到。
“唉，看着真是讓人覺得心疼。”寇雲煙說道。
“你覺得心疼？我倒是不覺得，我想只有這樣纔會讓這兩個人明白他們究竟是不是對方要找的人吧？很多事情一旦簡單化了，就不會有人那麼珍惜了。”戰冥說道。
“雖然我覺得你說得對，但是看到他們連個這麼受苦我還是有些心疼。”寇雲煙搖頭，“要是沒有那麼大的差距，或者不用害怕那麼大的差距就好了。”
“怎麼會呢？”戰冥說道，“這樣事情是不可能的。現在有這麼一些磨難，以後肯定也會更加珍惜彼此纔對。”
要是沒有任何磨難的話，或許結局就會和寇雲煙之前一樣吧？
她和戰陌陽之間不就是一點磨難都沒有嗎？在爹爹還沒有出事的時候，她都是被戰陌陽捧在手心裡。每天都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無盡的寵愛。
可是在他陷害了爹爹，害死了爹爹之後，對她的態度也就急轉直下了。
因爲她失去了原本的利用價值，就不會再等到他的任何虛情假意了。
而到了最後，她得到的只有一個皇后的名頭，和吳亦菱手中的刀。
至今她都還記得那個時候的痛苦，每一寸每一分，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皇兄就快出來了。你不是說了到這裡來主要就是想看看皇兄究竟如何的嗎？我倒是看到你剛纔一直都在盯着風鄴城。”
“我覺得他和之前真的有很大的不同。我距離他那麼遠都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種凜冽的氣息，我想師父的藥還是挺有用的。他以後可能會誰都不認的吧？”
“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戰冥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只覺得有些惋惜。那樣的謙謙君子，以後都會變成一個心硬如鐵的人了。
所有的美好都會消失不見了。
他也不能感受到任何的美好和痛苦了吧？
都不知道他以後還會有什麼樣的感受。
就連戰冥都爲他覺得惋惜。好好的一個人，爲什麼一定要這麼折騰自己呢？
明知道一些事情是沒有辦法做到的，放棄不就行了嗎？
非要折磨自己。
“是啊，我們還是先去看看皇上現在如何了吧。”寇雲煙說着，就和戰冥一起走過去準備行禮。
吳亦菱和戰陌陽已經在角落裡吵架很長的時間了。就連皇上出來都沒有注意。
“你不是對自己的計策很自信的嗎？現在呢？不要告訴我你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我看她早就已經注意到了那幾個孩子了。”戰陌陽知道寇雲煙很聰明。所以一開始就不覺得這個辦法會有什麼效果。
但是吳亦菱卻說一定能成功，畢竟沒有人會對孩子那麼在意。
如果只是普通的家宴，有這麼多孩子四處亂跑可能不會有人介意，但是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家宴，這可是宮宴，皇上和皇親國戚，各種重臣都會出現的地方。
在這樣的地方出現胡鬧的孩子，太不可能了。
畢竟誰都怕會衝撞到了皇上，即便只是孩子，要是龍顏大怒，不但孩子會遭殃，自己也沒有辦法逃過。
不過他也是看到宮宴上的情況纔想到了這一點，有些太遲了。
“你先不要生氣，不過就是一次沒有能成功而已，以後又不是不會有機會了。宮宴這樣的地方不好下手，在宮外還不好下手嗎？她現在還敢做這樣的動作，以後她肚子大了，就不會敢輕易做幅度那麼大的動作了。”
“所以呢？以後你要到宮外繼續對付她嗎？你都不覺得她身邊會有人保護嗎？她不是傻子，戰冥也不是。除非你能找到頂級的高手，不然還真的沒有辦法對她下手。”
吳亦菱覺得這個時候她需要做的就是轉移話題，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會這麼失敗。完全在她的預料之外。
看來還是她太低估寇雲煙了。
“你有沒有發現，今天她其實一直都在看風鄴城？”吳亦菱希望自己轉移話題能夠成功。
戰陌陽的眉頭果然一皺，“我當然發現了。她的動作那麼明顯，都不怕會被其他人看到。不過我也覺得風鄴城有些奇怪。不只是今天，他最近都很奇怪。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可不是，我對他的瞭解雖然不多，但是也能看出他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