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陣法乃吾國高祖皇帝所創造,百年來無人能解。聽說大夏國人傑地靈,特此末將帶來此陣,望有人可將此陣破解。”常勝雖然這麼說的,神情卻是帶着一絲耐人琢磨的得意。
屠龍陣法自創造以來,已有百年曆史,但是沒有一人能將此陣法解開。常勝面兒上雖然說的好聽,但也就是爲了退一步,爲難大夏。大夏若是此次解不開這陣法,那麼不也就失去了在三國之中一直高高在上的氣勢。
一次不要緊,一次又一次,大夏的威望很快就會在三國之內失勢。
“那便呈上來罷。”老皇帝不多說,淡淡道。
“自然。”除了常勝外另有兩名使臣,臉上也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殿外的厥日國侍從早已等候已久,聽着殿內有人召喚,便兩人擡了一副巨大的卷軸進來。給老皇帝行禮後,便將那巨大的卷軸打開。
卷軸打開之前大概有四尺長,展開後有六尺寬。上面佈置着一門極其複雜的陣法。
“可有人能解?”大殿上一陣沉默,老皇帝原本臉上的表情還能掛住,但隨着時間越來越長,老皇帝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掛不住了。而常勝和另外三個使臣臉上越來越得意。
“有人能解,朕便特別冊封,並賞白銀千兩。”老皇帝再次開口,聲音中也帶了威壓。
“臣願一試。”終於有人答話,表示願意一試。寇雲煙一擡頭,原來是兵部尚書家的次子。
也是老熟人啊寇雲煙笑了笑,又將頭微微垂下。
“準。”老皇帝一擡手,道。
衆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兵部尚書家的次子身上。兵部尚書家的次子名叫楊澤宇,自小也是京城中因智慧而出名的公子。不過卻是身材不高,面容談不上英俊,眉毛淡,鼻樑略低,不過是氣質略微安靜一些,充滿了冷靜感。不像是武官,倒是更像文官。
楊澤宇是戰陌陽一派的人,戰陌陽見到楊澤宇站出來,點了點頭。
公衆旁邊侍候的小太監擡過來了長桌,能將卷軸平鋪在上面。此刻衆人的說在的角度基本上都看不見卷軸了,但是卻能看見楊澤宇的神情。
楊澤宇先前站在卷軸前,神色還算是淡然,甚至帶着幾分自信。不過時間越長,楊澤宇的臉上開始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眉頭緊鎖。
“臣惶恐,這屠龍陣法,臣實在是難以解出。”楊澤宇終於是沒法,向着老皇帝道。背後的衣衫已經明顯地溼了一片。
“無妨,下去吧。”老皇帝眉頭動了動,一抹沉色在眼裡滑過。
“是。”楊澤宇行了下臣之禮,歸座。
上首戰陌陽的臉色也陰沉了些。此刻在場的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上座的皇后以及賢妃已經有些控制不足臉上的神色了。
厥日國確實太過猖狂,明明是來求和,還想着要絆大夏一個跟頭。
“還有誰願意一試?”老皇帝問道。
座中衆人的神色都明暗不清,歡喜不定。但都壓着,不說話。
“兒臣願意一試。”三皇子戰韌請纓道。
“那讓老三去試試。”老皇帝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一些。
“是。兒臣定當竭盡全力。”戰韌回道。
戰韌快步走向卷軸,不過情形幾乎也與前面楊明宇一般,冷汗直冒。
“這位可是大夏皇的三皇子?”常勝開口,道。
“戰韌是朕的三子。”老皇帝點點頭,“不過老三平日也並不擅長兵法,是近來才突然對兵法感興趣起來了。”
“原來如此啊。”常勝點點頭。
“確實。本皇子是很想見識下這屠龍陣,不過本皇子這局外人看不出來什麼。”戰韌無所謂得笑了笑,便回了上首的座位。
“看來大夏是無人能解出此屠龍陣了。”常勝對着老皇帝道,語氣眼神十分挑釁。其他三位厥日國的使臣都沒有說話,自然是以常勝爲首的樣子,故而沒有開口,只是神色也是輕蔑挑釁的。
“今日大家都是爲了來一睹厥日使臣風姿的,自然不會有人願意思考這麻煩的陣法了。”戰陌陽在老皇帝一側開口道,語氣自然,“我大夏朝子民自然是工學與玩樂分開的,厥日使臣這般讓我大夏子民在玩樂的時間爲工學之事,不是太過爲難嗎?也幸而有三哥和楊明宇願意快當前塵,來解這麻煩。”
戰陌陽一番話既諷刺了常勝的咄咄逼人,又留出了時間給大夏一段時間來思考。
“老六這話是不錯,今日各家都是來玩樂放鬆的,常勝將軍讓我大夏子民在此來解這屠龍陣,實在是爲難。”老皇帝點點頭,對戰陌陽一番話甚是滿意。他的子嗣不多,極爲出衆的大概便是戰陌陽數其中一人。
“原來如此,那確實是末將不知大夏朝有此習俗啊。”常勝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就順着老皇帝的臺階下來了,“那過幾日不知大夏朝是否有能人異士解出我國高祖皇帝所設的屠龍陣?”
“那是自然。”老皇帝沒想到常勝還緊緊抓住不放,“寇愛卿可在?”
寇振華突然被點出,立即步入大殿中央,拱手應道,“老臣在。”
“那這屠龍陣法便交給寇愛卿負責,定是要讓厥日國使臣滿意而歸的。”老皇帝“滿意而歸”幾字加重了語氣,特別提醒了寇振華一定要將這屠龍陣法解出來。即使解不出來,也是不能讓厥日國的使臣太猖狂的。
“老臣領旨,老臣定當竭盡全力。”
“嗯。”老皇帝點點頭,隨後將頭轉向常勝,“那這幾日常勝將軍便在大夏好好遊玩,我們大夏定當是盡地主之誼的。”
“那就麻煩各位。”常勝也知道再挑釁下去,怕是也不好收場的,便隨着老皇帝的話接了下來。
“那就好,散吧。”老皇帝嘆氣一下,站了起來,“朕也乏了,各位卿家隨意。”老皇帝一走,皇后和賢妃也跟着走了,偌大的殿堂裡瞬間空了一般。
“末將也該回使館行宮了。”常勝跟着老皇帝也走了,既然已經將屠龍陣留了下來,那自然是目的達成。讓他們在這大殿中留着也是沒什麼意思。
隨後上座的皇子也都散去離席,就留了戰冥一個在上座。
各家的女眷本想趁着這京中公子還有皇室子嗣都在之際,給自己討一門好親事,沒想到這會兒竟然碰上了厥日國的使臣使計爲難,早都被老皇帝的威壓嚇得有些愣神。這主場的帝后,還有賢妃都走了,皇子都七七八八離了席,就剩了齊王殿下一人。
雖然齊王殿下也生的俊美如斯,可惜的是風流之名遠揚,又喜怒無常。京中雖然女兒家傾心齊王殿下的也有,但她們家中也是斷然不會去將女兒嫁給齊王殿下的。並且聯姻是代表了一家支持哪位皇子皇孫的倒向,或是與哪家勢力聯合。齊王在京中只是一個沒權沒勢的閒散王爺,自然沒人願意支持齊王殿下了。
“煙兒,爹爹去尚書房與皇帝議事,你和你大姐姐先回府。”寇振華從前座走到後面,對寇雲煙道,目光只是向吳亦菱身上短暫地停留了下便移開了。
吳亦菱見到寇振華對她的無視,也只能將指甲往手心裡摳,不敢在表情上表現出什麼。
“嗯,那女兒就和大姐先回去了。”寇雲煙也急着回去,戰陌陽定然是要想出法子破陣的,她必須得回去研究陣法,在戰陌陽之前給老皇帝呈出破陣的法子。
戰陌陽要是解出了屠龍陣
“好,路上小心。”寇振華說完就匆匆走了,看方向是往尚書房走。
“大姐走吧。早些回去,太晚了路上也不安全。”寇雲煙向着吳亦菱道,吳亦菱幾乎整場都被無視,只能恨恨得收起自己的情緒。總有一天寇雲煙會被自己狠狠踩在腳下,她寇雲煙今天所得的一切,不過就是憑藉她的身份罷了!
“嗯,二妹妹走吧。”吳亦菱溫柔地笑了笑,伸手去拉着寇雲煙的手。
寇雲煙不動聲色地躲了過去,吳亦菱伸出地手一下僵直在那裡,尷尬萬分。
戰冥坐在上座,將寇雲煙的小動作收入眼底。
“這位小姐就先回罷,本王有幾句事想與雲煙借一步說話。”戰冥一個飛身就落在了寇雲煙身邊,和寇雲煙離得很近,寇雲煙甚至能聞到戰冥身上淡淡的藥香。
“這二妹妹自然是要和我一同回去的,不知齊王殿下今日是有什麼急事兒,不如改日再來找二妹妹談?”吳亦菱似乎神色有些爲難,不過心下卻是十分難看。這寇雲煙怎麼連齊王殿下也有交情?
“我記得這位小姐似乎並不是雲煙的親生姐妹吧,怎麼還管上頭來了?”戰冥一句話戳在吳亦菱的痛處,吳亦菱一張俏臉瞬間煞白煞白的,難堪極了。
“我和二妹妹本就感情極好”吳亦菱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戰冥打斷了。
“本王與雲煙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你也管不着。”戰冥一句話將吳亦菱堵得死死地,“本王自然將雲煙安全送回寇府,讓雲煙有個一二,本王可是要心疼的。”
吳亦菱的臉色越來越難堪,求助似的看了眼寇雲煙,不過寇雲煙跟沒看見一樣。
周圍的各家公子小姐都將目光投向了這處兒,戰冥本就引人注目。又見得寇雲煙和戰冥都是一身淡紫色的華服,淡然地站在那裡,寇雲煙身板筆直,周身上下自然得散發出一種華貴的氣勢,一張俏臉雖然還沒長開,但已經是妍華出露。戰冥俊顏邪魅,一雙鳳眸中顯現出懾人的風華。兩人身上有相同的氣勢,要不是寇家小姐還與雲王府世子有婚約,當真也和齊王殿下是一對璧人。
而相比吳亦菱,則小夾子氣多了。不過也是,吳亦菱也是後來收養的,並不是有寇家血脈的人,只是有個名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