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正當周芷柔不知該如何迴應王宇成的時候,懷特沃倫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冷冷的傳來。
周芷柔擡頭看了一眼懷特一眼,表情有些尷尬,然後輕輕推了推王宇成的手,轉頭對着懷特解釋着:“我想到窗口透透氣,這裙襬太長,差點不小心摔倒,多虧宇成及時扶住了我。”
她的表情極爲自然,對王宇成也表現出了疏離的樣子,可是王宇成抓着自己的手卻沒有半分要鬆開的意思。周芷柔有些焦急,便低着頭輕聲急嗔:“王宇成,你是想讓他懷疑我們嗎?”
王宇成這才鬆開了手,俯身在她的耳側,聲音幾乎低喃:“這一次我讓你走,但這是最後一次。”
周芷柔擡頭望着他,一如既往的英軍完美,但是眼中的顏色更加的深沉。
這懷特沃倫的注視下,她也不能再多說什麼,不然一定會引來懷疑,她對着王宇成道了謝,然後從他的懷裡退了出去,朝着懷特沃倫走去:“你怎麼來了?”
懷特沃倫宣誓性的將她鎖在懷裡,低聲在她的耳邊低語:“怎麼?是不像讓我看到你和王宇成在一起?”說着還懲罰性的輕咬着她的耳垂:“跟他說了什麼?看他對你一副一往情深的樣子……”
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脖頸,引得她不住的顫抖着:“沒有,我們是無意中碰到的。”
“是嗎?我看可不像,他倒是像專程去找你的。”懷特沃倫伸手鉗制住她的肩膀,往前一步,雙臂緊緊的箍住她的身體,灼熱的氣息籠罩着她的鼻息,低啞是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他的眸深深的盯着她:“你們到底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周芷柔仰着臉,重複着他的話,淺淺的笑,半認真半調侃的語氣:“他說讓我離開你。”她知道懷特沃倫多疑的脾性,若是說什麼都沒有說,他怕是不會信的,弄不好還會招來懷疑,倒不如轉移他關注的重點,她知道這個男人一直對王宇成有一種幾乎執拗的偏執。
修長微涼的手指落在她的臉蛋上,他的眼眸太深,太沉,更是前所未有的固執姿態,聲音低沉,一雙眼眸如鷹般死死的鎖在她的臉上:“那你會離開我嗎?周芷柔。”
她會離開自己嗎?如果自己沒有強迫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她真的還會在原地等他嗎?
周芷柔的眼眸垂了下來,掛着淡淡淺淺的笑意,他直視着他的眼睛,張嘴反問着:“你覺得呢?”她看着男人陰沉的面容,柔柔的張了口:“還是說,你只是在意這句話是王宇成說的?是不是我跟他在一起,你吃醋了?”
她儘量把話題扯開,不讓他往自己和王宇成見面是爲了做什麼上面想。
吃醋?懷特沃倫被這兩個字噎住,下意識的想反駁,但是又不知道爲了什麼要反駁,反正她跟王宇成在一起,他就是覺得不爽,於是冷冷的瞪着她:“你覺得我在吃醋?”
這半疑問的語氣,既不承認也不反駁,她愣了愣,脣角勾出一抹以爲極深的笑容:“這麼多人,我能跟王宇成說什麼,要是想說什麼也不會找這麼多人的時候,你說是不是?你有什麼好擔心的。我還能在你眼皮底下跟他跑了不成?”
“周芷柔!”男人的聲音異常清冷:“是不是沒人的時候,你就想跟他說什麼,甚至還想跟他遠走高飛了?”
這反映還不是吃醋?周芷柔雖然說不清這個男人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她現在只覺得這個男人吃醋吃的很兇殘。
周芷柔低頭思忖着該說些什麼,男人手上的力氣更大了,他俯身死死的逼視着她:“周芷柔,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跟他走?回答我!”
這個女人真是有分分把他點着的本事:“周芷柔,我告訴你,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一句話正吼到一半,脣就被柔軟的脣瓣堵住,他的身子一僵,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手已經去攬住她的腰了。
周芷柔的手緊緊的攀附着他的手臂,主動擡着下巴吻住他的,清甜的氣息,溫軟的身子,乖巧順從的貼着他。
懷特想也不想的反手更用力的將她鎖在懷裡,然後反客爲主的更深的回吻她。全場的燈光不知何時滅了下來,一道光束打在正在接吻的兩人身上,等這一吻結束,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周芷柔望着剛纔王宇成站的方向,發現他早已不在,她倚在懷特的懷裡,眼淚無聲的滑落:“我根本走不了的,不是嗎?”
“芷柔……”他低頭抵着她的頸彎,低啞的聲音魅惑到極致,模糊的在酒會現場悠揚的樂曲中傳來,他似乎在順着自己心底最忠實的情感,緩慢的在她的耳邊傾述:“我喜歡你……”
周芷柔有一瞬間的晃神,她與這個男人之間,有這麼多的糾纏,卻已經分不出真假,她的心已經在無意之中陷入了泥沼,眼看越陷越深,她卻無力抗拒,有那麼一瞬間她都要忘了自己是被他禁錮的,有那麼一瞬間她都要忘記自己纔剛剛背叛了他……
也許他們之間是沒有明天的吧,可是現在這樣的氣氛,她卻是不想破壞的,如果真的沒有明天,那便不要明天了……
她低聲在他的懷裡呢喃:“懷特,我會記住你的這句話……”
“這王宇成該傷心了吧。”白芸薇看到剛纔周芷柔和懷特接吻的時候,王宇成就離開了。
“你倒是關心這個。”盛明哲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不關心錄像有沒有拿到?”
“錄像帶總歸是小事,就是沒有,法院也不能真的落實我的罪,倒是王宇成,看到剛纔那一幕,不知道會有多傷心。”白芸薇嘆了一口氣:“唉……”
“好了,別嘆氣了,我們走吧,宇成不是這麼脆弱的人,這點事應該不會打擊到他,如果他真想喜歡那個女人,會心疼倒是真的。”盛明哲撫着她的手,一手攬着她的腰,她現在已經6個多月的身孕,小腹凸起,身體也比以往笨拙了很多,凡事都該多注意小心一些。
而現在盛明哲最關心的就是王宇成和周芷柔的碰面,到底有沒有把錄像帶拿到手,他把白芸薇送回家之後,就給王宇成打了電話,然後驅車去了他的西餐廳,剛一進門,一個服務員就告訴他王宇成在樓上的包廂,他上樓推門進去就看到王宇成一個人在喝着酒,神情看上去有幾分落寞。
“怎麼了?還在想剛纔酒會上的事?”盛明哲拿起桌子上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在脣邊細細的品了一口,然後目光幽然的望着他:“怎麼,這次真的動了真情了?還是覺得不甘心?”
他認識王宇成不是一年兩年了,能讓他這樣的女人可真是少之又少,想來這也算是頭一個。以前的女人他不過就是逢場作戲,逗逗,找找樂子,這麼費心專一的倒是第一次。
“我不如那個懷特?”王宇成舉着杯子望着酒杯裡透明的液體,最後仰頭而盡:“盛明哲,我到底哪點不如那個男人?如果她願意離開,我不會放着她的事不管,爲什麼她寧願呆在那個男人的身邊,他明明一點自由都不給她,強制的把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有種感情叫做日久生情……”盛明哲拿着酒瓶又給他倒了一杯:“或許你就是輸在了沒有先遇到她,或許就是輸在了那種朝夕相處所滋生出來的感情。”
就像當時的他和白芸薇,那時候他對白芸薇只是淡然的接受,逼迫她嫁給自己,直到和她相處之後,才發現她的好,她的單純善良,她的美好簡單……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愛上了那個女人,深深的愛着,愛到無法自拔。
“是嗎?”王宇成自嘲的笑了笑:“強迫也會衍生出愛來?那麼愛真是複雜又沒法解釋的東西……”他從自己的口袋中把周芷柔塞給他的監控錄像不捨的掏出來,彷彿上面還殘留着她的體溫:“這是她給我的帶子,你拿走吧。”
監控錄像帶被丟進盛明哲的懷裡,王宇成又開始自斟自酌起來。
盛明哲把監控錄像帶小心翼翼的放進懷裡,然後坐在他的身側:“如果真的心情不好,我陪你。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兒喝的爛醉吧。”
“你放心,我不是這樣的人。”王宇成把酒杯一放,然後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回去陪嫂子吧,嫂子有身孕需要人照顧,而且你現在手裡有了新的證據,應該儘早向法院申請開庭纔是,這個不能拖,萬一讓懷特沃倫知道帶子在我們手裡,事先做了防備就麻煩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酒多傷身,不要再喝了。”盛明哲起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宇成,現在錄像在我們手裡,也就是說懷特很快就會知道是周芷柔做了手腳,所以說你也不是全然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