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羽晨的背幾乎是擦着池邊,落入泥池的。
小方嚇得魂都快掉了,太危險了!
冷雋睿和葉宸驍也嚇得不輕,臉色都白了。
海神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在魔王耳側低聲道:“沒事,沒事,哪一次高危訓練,不是這樣磨過來的。”
冷雋睿的心堵在嗓子眼裡,好半天下不去,“現在你知道我帶她不容易了吧?”
泥水狐狸並不知道自己剛剛有多險,大步大步趟着齊腰深的泥漿,趕向小廚。
她踩在小廚的手上爬上泥池,再將小廚拉上去。
後面的許明湘和海星搭檔,按照她們的方法繼續。
排最後一位的簡寧,等到狐狸回來了,再和她組成搭檔,繼續進行科目挑戰。
男兵進行得就沒這麼順利了。
根據男兵的單兵和身體素質,他們這一關不允許協作,必須單獨完成。
所有男兵都在咬牙堅持,一輪輪地認真完成,一趟趟在泥池裡打滾。
就算腳步踉蹌,嘴裡嗆滿了泥漿,也沒有人停下休息。
鄧哲他們拍着拍着,一開始還好,大約到半小時後,發覺這一切不對勁。
這個科目的訓練,彷彿永無止境!
教官只叫他們重複挑戰,認真計時,卻沒有說,具體挑戰的時間和圈數。
也就是說,只要教官們不喊停,這輪訓練就不會停止。
戰士們看不到終點,也沒有喊停的權力。
“撲通,撲通!”一聲聲泥池落水聲,在大雨中是那樣清晰。
女兵們攀爬時的嘶吼,是那樣清脆。
男兵們摔倒時的低吼,雖然壓抑,卻讓人耳膜發麻。
這是挑戰戰士們體能極限和膽量的考驗。
年齡最大的海葵,撐不住了。
進入實戰部隊之前,他只是一名醫生。
他的右手,是用來完成精密手術的黃金右手;現在,不單是狙擊手的黃金右手,還要能成爲突破體能極限的支撐。
連女兵的速度都比他快了,海葵力不從心,吊在泥池壁上,怎麼也爬不上來。
一直在嚴密關注他的海神,沒有穿雨衣,大步走到他身邊,用喇叭在他耳機吼道:“海葵,你特麼的還行不行了?
人家八年兵齡的老兵能過這一關,你在這裡磨嘰啥?
不行就去敲鐘,滾蛋拉倒,回去當你的醫生。”
敲、鍾……
是的,在定山基地,許多訓練場地邊,都有這樣一個兵們特別不願意看到的“放棄鍾”。
和影視劇裡一模一樣,那個遭瘟的放棄鍾,就杵在那裡,風雨不動安如山。
一旦敲響那個不大的鐘,終結的何止是一場未竟的特戰夢,它常常能終結兵們對於軍旅生涯所寄予的全部熱血和期待。
“報告,我能行!我不敲鐘。”海葵全身都是泥漿,只有一雙眼通紅。
他緊緊扒住泥池壁,掙扎着往上爬。
好不容易爬上來,在地上打了個滾,就動彈不得。
海神一腳踹了上去,“給我起來!我海神手下沒有你這樣的孬兵,只要你還沒死,就給我繼續!”
海葵剛支撐着手腳並用往前爬了幾步,就又一次滑倒。
大雨模糊了他的視線,他不信能有八年兵齡的老兵,通過這關考覈。
“這不公平,每個人的體能都不一樣,我是醫生,不是蘭博。”海葵的反抗。
“鯊魚,你過來讓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