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來就因爲剛回來香港，忙得夠嗆，要了她那麼多次，蔣荊南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可這種東西本來就無法控制的。
榮聽晚就像是他的毒藥，一旦沾上了，怎麼都戒不掉。
所以他才偷偷調了鬧鐘，爲的就是讓榮聽晚明天能夠睡晚一點，起碼有精神的話，在公司工作才能集中精力不是嗎？
第二天一早，蔣荊南生物鐘固定，起牀的時候，窗外天色矇矇亮，看了一眼牀頭上的時鐘，剛好七點。
越近冬日，白晝越短夜越長，雖已是這個時間點，但天色依舊不是明亮。
蔣荊南輕手輕腳地把胳膊從榮聽晚脖子下撤出來，離開了他的懷抱，她似乎還有些不捨，眉頭皺了皺，把蔣荊南嚇了一跳，生怕就這樣把她給吵醒了。
幸好榮聽晚只是動了動又沉沉睡過去，蔣荊南低頭在她額間親了親，然後掀開被子下牀。拿衣服還有洗漱用品的動作都非常輕，關上臥室的門後直接去了隔壁客房洗漱。
榮子靳有早起晨練的習慣，從外面取了報紙進屋的時候，碰巧就遇見了經過樓梯的蔣荊南，像是拿了什麼東西進客房。
這個時間點，不在臥室睡覺，跑去客房幹什麼？
老人家雖然疑惑不解，但也不至於好奇到上樓去敲門詢問，萬一是小夫妻之間什麼情趣，他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撞破了也不好。
蔣荊南哪裡知道自己的行動被榮子靳給誤會了，很久以後，他跟榮聽晚玩起別的“招數”的時候，老人家看他們的目光都不敢直視了。
“咦，爸爸？今天怎麼是你來呀？媽媽呢？”
小傢伙踮着腳尖使勁往外面張望，蔣荊南走過來，親了親她跟榮景恆的臉頰。
“媽媽昨天晚上太累了，今天睡懶覺，爸爸過來幫你們挑衣服，然後陪你們吃早餐，送你們去上學。”
榮瑾末樂呵呵的倒是沒什麼意見，榮景恆表情就有些奇怪了，特別是蔣荊南蹲在衣櫃前幫他們挑衣服的時候。
其實幼兒園是有制服的，但蔣荊南偏偏選了半天的便衣，還在那裡搭配着什麼顏色什麼款色好看。
“爸爸，我們上學穿校服的。”
“……”
就好像有一盆涼水從頭傾盆倒下來，蔣荊南的熱情被瞬間澆滅。眼看着榮景恆自發自主走到衣櫃旁邊，取出昨天榮聽晚才幫他們燙好的制服，男孩子是白色襯衫，黑色小西裝，女孩子就是白色襯衫跟格子短裙。
蔣荊南看了一眼這樣的衣服，微微蹙眉：“現在天氣這麼冷，穿這麼少合適嗎？”
“所以啊，爸爸快給末末選一件好看的外套。”榮瑾末主動牽起蔣荊南的手，軟綿綿的小手都不及他手掌的一半，看上去是那麼可愛。
蔣荊南的心幾乎都軟了，都說女兒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果然是這樣啊！
換好衣服後，蔣荊南又幫孩子們檢查好作業，在家長那一欄上籤下自己的名字。跟在公司籤文件完全不同，籤這個名字的鄭重跟認真就讓蔣荊南想起了當初去民政局跟榮聽晚婚姻登記的時候。
對於他來說，孩子跟榮聽晚與事業工作是不能比較、不能相提並論的。
翻看一眼前面的作業前面，都是榮聽晚，有時候會出現榮子靳的名字，但多數還是榮聽晚，她的字還是一如既往那麼好看。
不知怎的，在家長一欄簽下自己名字之後，蔣荊南總覺得自豪感爆棚，虛榮心爆棚，好半天都捨不得合上作業本。像是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來，對着作業本上簽名的地方拍了張照片，火速發到羣裡跟朋友圈。
朋友圈上沒有發什麼心靈的雞湯，配這張圖片的只有兩個字——父親，後面還加了一個愛心。
蔣荊南漫不經心地把手機放回到衣袋裡，然後將作業放回到孩子們的書包，站起身準備遞給他們的時候，就發現了榮景恆那有些抽搐的脣角。
“想笑就笑，憋成這個樣子幹什麼？”
蔣荊南理了理榮景恆的領口，小傢伙肯定看了他方纔的舉動，是有些傻又怎樣，他樂意啊，這可是一種炫耀的資本。
“爸爸，我餓了，我們快點下樓吃早飯吧。”
榮瑾末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早就餓壞了，以前榮聽晚過來給他們換衣服的時候都會端着兩杯溫水上來，今天蔣荊南都沒有，不過她沒說，因爲知道蔣荊南肯定不瞭解啊。
“好，我們趕緊下樓吃早飯。”
蔣荊南牽着孩子們的手下樓。
“爸，早安。”
“外公，早安！”
餐廳裡，吃着早餐看早報的榮子靳看見這一幕，愣了一下，摘下老花鏡來看着蔣荊南。
“今天怎麼是你帶孩子們下來？聽晚呢？”
“她昨天熬夜了，我想讓她早上睡久一點，所以今天就我來送孩子們去幼兒園。”
蔣荊南一邊回答，一邊幫孩子們把書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抱着他們坐到兒童椅上面。鍾阿姨把早餐端出來，看見蔣荊南的時候，雖有意外，但還是面帶笑容地打招呼。
“姑爺，早上好。”
“早上好，鍾阿姨。”
寶貝們吃早餐都很安靜，也很專注，蔣荊南倒是跟榮子靳簡單討論起了晨報上提起的經濟內容。在經營公司這方面，榮子靳一路走來，從黑走到白，從美國回來香港，攝取的經驗並不比蔣荊南少。
所以就算他現在年紀大了，有些點說出來還是能讓蔣荊南很佩服。他所考慮不到的問題，榮子靳漫不經心一點，他就融會貫通了。
吃完早餐後，蔣荊南送孩子們去幼兒園，爾後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回了淺水灣。榮聽晚還在睡覺呢，得趕在她起牀的時候回去，要不然恐怕她會睡過頭也不知道。
實際上，蔣荊南迴來前，榮聽晚就已經醒了，睡得很熟，醒來的時候有種嚇了一跳的感覺。心口撲通撲通狂跳，頭腦一片空白，特別是看着窗外那明亮的天色，更是吃了一驚。
迅速伸手抓過牀頭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後，榮聽晚驚呆了！
她明明調了鬧鐘的啊！
怎麼可能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