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低估了媒體老油條,蘇聽晚跟蔣荊南還沒走出機場大廳,就已經被無數攝像機跟話筒給堵住了路。
這麼大的陣勢,蘇聽晚也是第一次遇見,但在國外的時候,因爲設計作品獲獎之類接受採訪的次數也不少,起碼面對鏡頭她並沒有膽怯之類的動作。更何況蔣荊南還把她護在懷裡,靠着他,感覺也非常踏實。
“蔣少,請問您跟蘇小姐是不是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婚期會是在今年嗎?”
“蘇小姐,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談戀愛的,爲什麼之前會否認這一消息?”
……
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都有,若不是趕過來的保鏢擋住了這些記者,蘇聽晚真懷疑從大門到停車場這幾步路要走上一個多小時都不止。
行李放在後備車廂,蘇聽晚先上車,蔣荊南跟隨後過來的俞若白說了幾句便繞回到駕駛座位置。
“若白跟了你很長時間了吧?我感覺你們很有默契。”
“嗯,他不僅是我的得力助手,也是我很好的朋友,我們認識很多年了。”
驅車從機場離開,路上蘇聽晚給顧小葵打了個電話,下個月初就是預產期了,很多事情都要開始準備。回南城的時候談婧言也叮囑蘇聽晚,若有時間,就多去嘉逸嶺灣幫忙,雖說向珊總會打點得非常好,但孃家人總歸也是不能坐着不動。
顧小葵本就依賴蘇聽晚,生頓頓的時候,進產房還非要她陪着,弄得當時的徐政厚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
“伯父伯母是不是月底就過來這邊住?”
“嗯,我媽會照顧小葵直到月子過了纔回去。”
把手機收回到包包裡,眼看着前面就是十字路口紅綠燈,停下車來的時候,蘇聽晚聽見蔣荊南略微低沉的嗓音:“答應給我的答案,想好了嗎?”
睫毛輕顫,心撲通跳了幾拍。
來時的路上蘇聽晚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那一天,蔣荊南覆在耳邊跟她說的那句話就是:“寶貝,我們同居吧。”
那時候,她沒有回答,蔣荊南也是答應給她時間,在飛機上連閉着眼睛小憩,腦海裡翻來覆去都是這個問題。
未婚同居這種事情在當今社會已經算不上是什麼大事件了,很多年輕人也會選擇用這種方式來試婚,看對方是否能成爲你今後的伴侶。
但是蔣荊南之所以提出來,並不是要試婚。
還有十秒鐘就要轉換成綠燈了,後面的車已經發動引擎,蔣荊南卻遲遲沒有動作,蘇聽晚咬着嘴脣看他。
“前面直走是半山藍灣,右轉是映月裡,你若還沒有決定好,我就在這裡等你。”
蔣荊南儼然一副不怕交通堵塞的樣子,手肘撐着車窗位置,修長的手指微曲,關節處在方向盤上輕叩。
五,四。
“蔣荊南!你先開車,別鬧了啊,後面的車子都在等着啊。”蘇聽晚越是着急,蔣荊南就越淡定。
三,二。
“你先送我回映月裡!我總要收拾行李的啊!”
一。
蔣荊南脣角微彎,腳踩着油門,撥了右轉燈後往映月裡的方向行駛,鬆了一口氣後的蘇聽晚怒目瞪他:“你怎麼就這麼幼稚呢!”
“說好的回來給我答案,我這人就不喜歡繞彎路。”
左手握着方向盤,右手牽着蘇聽晚的手捏了捏,不再說話,只是眼裡多了一些思考。
車子離映月裡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蘇聽晚注意到一輛白色捷豹從相反的方向開去,如果方纔她沒有看錯的話,車子是在她大門口停下然後才啓動的。映月裡的安保雖不如半山藍灣,但也是需要登記才能入內。 шшш⊙ttκǎ n⊙C○
心頭隱約多了一絲詫異,但很快就被蔣荊南的話給吸引過去。
“這周蔣氏週年晚宴,我想邀請你做我的女伴。”
“你這是用掉第二個機會了嗎?”蘇聽晚還惦記着之前答應蔣荊南的三個承諾,那個時候覺得大抵不過是三個要求,不會過分到哪裡,如今卻有點後怕,總覺得不快一點用掉的話,以後“危險”的地方多了去。
蔣荊南停好車子,拉下手剎轉過頭來看着蘇聽晚:“你現在都是我女朋友了,跟我出席一次公司內部的聚會還要用掉一個機會?不行。”
“那這也是你拜託我的啊,我可以有選擇答應跟不答應的機會。”
“你想看着我摟別的女人?”
蔣荊南簡直低估了蘇聽晚,換做是別的女人,聽到這反問後肯定會激動起來,又或者撅着嘴表示各種不滿跟不願意。
蘇聽晚不是,她解開安全帶後探身靠近蔣荊南,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嘴邊帶着淺笑,眼底卻如深潭:“有本事的話,你試試看。”
蔣荊南攬着她的腰收緊,語氣平穩:“嗯,所以你更應該參加了,要知道有太多女人惦記着我旁邊的位置,你不把你女王氣場暴露出來的話,指不定都覺得你是好欺負的。”
事實上,蔣荊南想讓蘇聽晚參加是有理由的,雖然跟從前一樣在第一時間撤下了網絡上的消息,但畢竟樑梓杉參加的是直播的記者會,所以當時有看電視的有關注新聞的人都還是聽到了。
他從江城回來的時候,多多少少都聽到了一些閒言碎語,蘇聽晚向來對這些事情不在意,也就不知道外界把她傳得有多難聽。
她能把這些當作空氣,可蔣荊南不行,他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蘇聽晚不是什麼第三者,是他的女人。
“要是週末我就不去了,答應了小葵要去陪她的。”
“是這週四。”
蘇聽晚最終點頭應下。
真回到家裡準備收拾行李的時候,蘇聽晚犯難了,她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蔣荊南:“能不能等白天再搬啊?現在你讓我收拾東西,我忽然沒了想法,不知道要帶些什麼過去。”
“半山那裡什麼都有,你只需要帶上你平時工作畫設計圖的東西就行了,至於衣服,你想帶或者到時候再買也行。”
把搬家這種事情說得這麼輕鬆的,恐怕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蔣荊南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