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又涌起一陣酸,生怕被看出什麼來,蘇聽晚連連點頭應好後離開,出了麪店的門,雙腳無力差一點就崴下去,也虧得江爾嵐眼疾手快將她扶住。
“沒事吧聽晚?”嘴上這麼問,但江爾嵐看得出來,還是沒能避免勾起蘇聽晚那不願意想起的過往。
“沒事。”
蘇聽晚斂下眸子,把這兩個字咬得很重,江爾嵐有些後悔不該一時衝動自作主張把她拖到過去。
嗯,在這個世界上,也是有些人不喜歡也不願意去回憶過往的。
重走來時的路,你總需要滿腔勇氣。
蔣氏國際。
內線電話響起來,俞若白說沒攔住容妍希的時候,蔣荊南就聽見了敲門的聲音,很果斷的三聲,還不等他迴應就已經徑直推開來。
酒紅色細高跟跟黑色短裙,戴着黑超墨鏡都遮掩不了那精緻容顏,紅脣微勾,摘下墨鏡那笑容裡透着一股風情。
“姐夫。”
聽到這兩個字,蔣荊南下意識眉頭擰緊,把電話放下,身子往後靠着大班椅:“我說過,不允許你來蔣氏。”
容妍希畫着時下最流行的桃花妝,踩着細高跟一步一步朝蔣荊南走過來,把手搭在書桌上,微彎腰,湊近了距離。
“我都不怕被人拍到,你爲什麼就那麼怕見到我呢?是不是每每看見我這張臉,你都覺得喘不過氣來?”
面對容妍希的挑釁,蔣荊南沒有太多表情,甚至於他連多看一眼都沒有。
“在沒引起喧鬧之前離開,你提出的條件我會答應。”
容妍希冷笑了幾聲,轉而走到蔣荊南面前,單腳擡起,鞋跟從他的大腿慢慢往下勾着移動到小腿位置,附身湊近,紅脣輕啓:“你當然得答應,就算我今天要求你把副卡拿給我用,你也沒有猶豫的資格,因爲你親口答應過我姐會好好照顧我的。”
好好照顧這四個字,容妍希咬得緊緊的,慢慢說完,末了還在蔣荊南耳邊輕咬一口。
這個動作簡直就是曖昧到極致。
蔣荊南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微用力推開,鷹隼般的厲眼凝緊了那再熟悉不過的眉眼:“妍希,你應該清楚我的底線在哪裡,不要試圖越過。”
容妍希低低笑了幾聲,並未露出不悅的模樣,把墨鏡隨手擱置在桌子上,轉而走向對面的沙發,坐下之後從包包裡掏出一包檸檬味的香菸,抽出一根夾在指間朝蔣荊南揚了揚。
“我想你不會介意我抽一根。”
香菸點燃後,容妍希狠狠抽了一口,眯着眼睛緩緩吐出眼圈,明眸皓齒,紅脣黑髮,在嫋嫋煙霧下有着風情媚骨。
“我容妍希向來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否則那麼多年我也不會安安靜靜在自己的圈裡待着。但這並不代表我不關注你蔣荊南,約定是兩個人的事情,就我一個人遵守怎麼可以?是你先違反了遊戲規則的。”
坐在沙發上的容妍希姿勢慵懶,細長的腿擺出一個很妖嬈的造型,這個時候,若是有誰敲門進來看見這樣的畫面恐怕多多少少都會誤會。
離開辦公桌,蔣荊南走了過來,每一步都很慢,清冷的薄脣抿着,眉眼間的寒氣彷彿連人都能凍住,偏生容妍希一點都不怕。她在這個圈子裡混過多久,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比蔣荊南更狠的有,如今她站在這裡,只爲死去的那個人多爭一口氣。
她那麼深愛,他怎麼就能這麼薄情寡義。
“怎麼?被我踩到了尾巴,所以疼得都不敢吭聲了是嗎?”
容妍希站起身來走近蔣荊南,嘴角掛着一抹諷刺的笑容:“那一晚我還不清楚蘇聽晚這個人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後來我倒是挺謝謝你那個表妹,你說,如果有一天蘇聽晚知道,你接近她都是帶着目的的,她會怎麼想你?”
“容妍希!”
帶着低氣壓的嗓音,緩慢而透着寒氣,修長的手指落在容妍希的臉頰,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想法,用力扣住,力道之大,那白皙如凝的膚色下泛起的紅足以表明。
“我警告你,不要去動蘇聽晚的主意,否則……”
“否則什麼?”
容妍希面不改色心不跳,看着蔣荊南的眉眼裡滿是嘲諷:“有時候我真不明白,像你這種人,有什麼值得深愛的。”
想起那個人爲他付出的一切,再回想起這麼多年她隱忍在內心深處的情愫,容妍希緊咬牙關,在蔣荊南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踮起腳尖探手環住他的脖頸,深吻住他的脣。
勾引對蔣荊南來說沒有用,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將容妍希扯開,連給她伸出舌頭來的時間都沒有。
從口袋裡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脣角,那有潔癖的模樣落入容妍希眼裡一陣刺痛。
“你若想要找個替身,愛我不就好了嗎?爲何要花那麼多時間跟精力去重新要另一個女人對你臣服。而且還是一個那麼不乾不淨的女人,我聽說,她在國外勾引過自己的導師,要不然,青梅竹馬的戀人也不會把她拋棄了。就是這樣的一隻破鞋,你蔣荊南居然也愛如珍寶?”
在這一刻,蔣荊南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從他的眉眼到他的黑色西裝,透着那絲絲縷縷的寒氣彷彿能將整個世界都凍住。
冷冷看着容妍希,之前不忍心的話,如今也不再顧及太多顏面。
“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裡,我只說一遍,只要能碰蘇聽晚,我會讓你徹底在這個圈子待不下去!生不如死跟孤苦無依,你若想要體會,我不介意給你這個機會!”
鬆開手,容妍希連連後退好幾步才站穩,難以置信地看着蔣荊南,滿臉蒼白。是的,她沒有掐準力度,原本以爲仗着那個人,不論她有多過分,蔣荊南都會容忍她,可如今……
一個突然出現的蘇聽晚居然取代了那個人十多年的地位!
過了一會,俞若白進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個穿安保制服的男人,容妍希面色難看,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來,用的力度之大,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