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政厚是接到蔣荊南的電話纔來的半山藍灣,結果一看到蘇聽晚,表情可謂是豐富多彩。
“晚姐,我是要叫你姐呢,還是該改口叫嫂子了。”
蘇聽晚背起包包的動作一頓,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你愛喊什麼喊什麼,我應不應你就是另一回事了。”
“別啊姐,我看喊你嫂子都是早晚的事情了,要知道我二哥可從不帶異性朋友來半山藍灣,不然你可以問君姨。”
蘇聽晚的氣場太強大,再加上家裡還有個小霸王,徐政厚如今是情願得罪蔣荊南都不敢惹怒蘇聽晚。
“你等我一會,我送她回去之後就回來。”蔣荊南看了看腕錶,“我不知道你反應這麼敏捷,來得這麼快。”
“湊巧而已,剛好就在附近所以來得很快,你先送我姐回去,我在這裡泡茶等你。”
“我們走吧。”
蘇聽晚沒有過問蔣荊南把徐政厚叫來是有什麼事情要談,被樑梓杉那麼攪和,之後的幾個小時裡她的情緒都提不上來,興許是累了,主動提出要回映月裡休息。
送蘇聽晚回到映月裡之後,蔣荊南很快就回到半山藍灣。
客廳裡,徐政厚沏着茶,掃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嘖嘖嘖,這車速真是贊到爆了!你又讓我想起當年飆車的情形,你說你要是後來堅持玩賽車的話,現在會不會是第一車手了?”
“玩車太危險,我還有人等着。”
“……”
徐政厚身子探前來,手指勾着車鑰匙不停地晃着:“實話說,你是不是真的跟聽晚姐談戀愛了?”
“還沒有,不過也快了。”
蔣荊南解開襯衫上兩顆釦子,擡腳走到沙發主位坐下,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熱度適宜,香氣四溢,況明宇送來的果然是好茶。
“你還真是對你自己挺有自信,說正事吧,你到底找我過來幹什麼?不會又跟樑梓杉有關係吧?”
蔣荊南挑眉,把茶杯裡的茶一飲而盡:“你知道?”
“這打壓的力度在圈內也算挺重的了,只不過她背後有個樑家,招招手,有你爸的關係在,多少還會有資源,我並不能做到全面封殺,畢竟她也不是我歡策的藝人。”
徐政厚靠着沙發,手指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眯了眯眼睛:“我家裡那位,差一點就挺着大肚子出去吵架了,在護姐姐這方面,恐怕全南城她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我要的不是你的一句不能做到。”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敲了敲,“如果我出面的話呢?”
“你冷靜一點。”徐政厚第一次覺得在感情面前,蔣荊南的智商有所影響,“從前你可不是那種能被人掌控到情緒的啊,一個樑梓杉而已,又不是妖精能夠興風作浪,沒必要花太多精力。按我說她這一次打擊也是夠了,鬧得太僵硬的話,你讓你爸處境多難堪。”
蔣荊南陷入沉默,徐政厚以爲他是聽進去了自己說的話。
“聽晚姐的性格你應該也摸索出七八成了,你真以爲把樑梓杉打壓下去,她會很開心?她本就不是那種人,萬一樑梓杉報復怎麼辦?所以適可而止就行。”
停下手指的動作,轉而擺弄手腕上的袖釦,定製的金色袖釦閃着奢華的光,然而寸寸凜冽。
“給你點實質性的建議,你目前要做的呢就是儘快把聽晚姐追到手,這樣你就能光明正大對付傷害她的人了,不然啊你這資格怎麼都說不上。”
徐政厚踢了踢蔣荊南的腳,勾了勾手指頭:“有什麼需要儘管喊我,兄弟我能幫上忙的一定幫,我老婆的枕邊風可厲害得很,你只需要考慮送我孩子什麼作爲回禮就行了啊,哈哈哈哈。”
後來的幾天時間裡,蔣荊南還跟從前一樣,睡前會給蘇聽晚打電話,有空的話會約她一起吃飯,但在親密度上卻一直徘徊在模糊不清的邊緣。是他答應給蘇聽晚時間的,所以這個時候着急也沒有用。
報紙跟媒體偶爾會在邊邊角角的位置爆料這兩位的戀情進展,談婧言打電話來過問的時候,蘇聽晚並沒有第一時間否認,而是猶豫了幾秒鐘後輕聲說她想要試一試。
對於這樣的回答,談婧言可謂是受寵若驚,要知道自從經歷了跟秦漠然的事情之後,她看着蘇聽晚有多心疼,恨不得她趕緊從那段感情走出來,可又不能催着。身邊多少朋友想要幫忙介紹都被她給攔下來,就連老公顧奕宸都提過一兩次,不然找一樁聯姻,對方他一定會好好把關。
談婧言對蘇聽晚的感情是特別的,跟顧小葵不能比,不是那種寵溺,而是愛護到極致。
企業聯姻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允許發生在蘇聽晚身上的,長久以來蘇聽晚要做什麼事情,她都依着,只因爲相比之下,蘇聽晚是真的要懂事跟沉穩許多,並不需要她多費心,但在感情上,就真的是讓她有些着急。
不管怎麼說,顧小葵都要生二胎了,蘇聽晚這個做姐姐的還沒什麼動靜。
好不容易盼來一個蔣荊南,雖說背景有些複雜,但只要人品性格、爲人處世過得去的話,談婧言還是非常樂意接受的。
跟家裡人也算是有了個暗示,蘇聽晚對蔣荊南的態度也一天一天有所改變,從前不對約會有所期待的她,現在每天畫設計圖都會出神,連陶小陶都忍不住逗她——
“就你這樣子,說不是在熱戀中,我纔不信呢!”
這一天中午,蔣荊南事先約了蘇聽晚一塊吃飯,可臨時有個會議把時間給拉長了,短槍長炮爭論的過程中,他騰出三分鐘的時間,抽了幾口煙之後給蘇聽晚打了個電話。
“我公司有點事情,臨時會議開得比較久,恐怕午飯就不能陪你一塊吃了,晚上我再去工作室接你。”
連日來,蘇聽晚出門都沒怎麼開車,不順路的蔣荊南非要每天提早那麼十幾分鍾專門來映月裡接她去上班,晚上接她下班,拒絕了幾次,見某人樂此不疲後也沒有再開口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