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病房裡就是令人壓抑的寂靜與尷尬。
在與幕莎兒獨處的時候凌天遠真是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麼。
幕莎兒也難受的厲害。
他和莫北在一起的時候氣氛好輕鬆,好愉悅,可是換了自己,就連空氣裡也都是那份兒讓人難以承受的沉重了。
幕莎兒打開自己拿來的進口水果的包裝袋,拿出一個紅的誘人的蘋果,“凌少,我給你削一個蘋果。”
凌天遠頓了頓,“呃,好。”
幕莎兒埋頭認真削起了果皮,水果刀在她塗着丹寇的修長手指間旋轉,果皮拉的好長。
凌天遠伸長脖子朝着門口張望,這死丫頭,說是去打水了,打了這麼久。
幕莎兒擡眼自是看到了凌天遠心不在焉的眼神。
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被他生生的擰成麻花兒了,自己離他這麼近,心卻是離的好遠,幕莎兒的難受自是沒法說。
“凌少,你的傷,不打緊吧?”幕莎兒邊把削好的果肉,拿着小刀削下一小塊兒來,然後拿着牙籤紮好,遞到凌天遠的脣邊,一邊詢問着。
“唔?”凌天遠的思想在開小差,他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幕莎兒剛纔問自己什麼,他收回神,只是看到了幕莎兒遞到自己脣邊的一小塊兒蘋果。
“莎兒,我自己來就好了。”凌天遠伸手接過幕莎兒遞過來的水果,在他接水果的瞬間,他們的手有了無意間的短暫觸碰,就那麼一瞬間,幕莎兒可以感覺到他手裡的餘溫,她的手僵持在空中片刻,然後慌亂地收了回來,她用左手輕輕攏住那隻剛纔和凌天遠有過觸碰的手,臉微紅。
凌天遠的一切幕莎兒都好希冀。
她覺着自己即便是和他單獨處在一個小空間裡,共同呼吸着一隅空氣,她也覺着讓她沉醉了。
那顆愛他的心就是如此狂烈,從來都未曾改變過。
凌天遠嚼着那塊兒蘋果,卻是如同嚼蠟,沒有半點兒滋味。
她的心思,他從來都知道。
可是他未曾給過她,哪怕是半點兒的希望。
凌天遠覺着和她獨處,連空氣中瀰漫着的都是尷尬的味道,可是她是來探望住院的自己的,旁的凌天遠也不好說,總不能請她走吧!
凌天遠在心裡一遍遍地埋怨着莫北那丫頭,真是夠夠的了,沒見過有情敵來,還躲在外邊特意給情敵和自己男人獨處的時間的,這丫頭腦子的確是進水了。
幕莎兒雖然覺着氣氛壓抑,可是還是不想走,哪怕是能多看一眼凌天遠對自己來說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凌天蕊的到來打破了這種難以言喻的尷尬。
“呦,是莎兒姐啊,你今天怎麼有空的,看到你真是開心!我還以爲我來的時候,又得看到不想看到的人呢,我是硬着頭皮來的,要不是躺在這兒的是我哥,我纔不來呢!不過今兒真是好啊,看到的居然是你,對我的眼睛和心靈來說真是一莫大的福利,真是好些日子沒有看到你了,你瘦了耶!”凌天蕊一來,原本沉寂的病房裡瞬間被她噠噠噠的聲音填滿。
凌天遠聽這個妹妹話裡話外都是對莫北那丫頭的不滿,心裡自是不舒服,“天蕊,你說話能積點兒口德嗎?真是搞不明白你是來看你哥來了,還是來膈應你哥來了?”
凌天蕊立馬朝着凌天遠做了哥哥鬼臉,“凌少,沒辦法,我這人這嘴天生就是這樣,實在是妹妹這玩意兒不能重新回爐再造,要是能,想必你凌少一定會選擇在重造一個妹妹,對不?算我賤,好不好,不是剛給你罵走了嗎?現在又腆着臉來看你,誰讓凌少您是我哥呢,誰讓我擔心你呢!”天甜沒有好氣地和凌天遠置氣。
凌天遠還真是被這妹妹給氣死,真不知道她是來看自己的,還是來故意氣自己的,凌天遠無奈地把手覆蓋在了自己的額頭上,索性閉上眼睛裝傻充愣,懶得和這個天蕊計較。
幕莎兒見這對兒兄妹又嗆嗆了,趕緊打圓場,她淺笑嫣然,對天蕊說:“天蕊,還真是好久不見了,很是想你呢!”
“是啊,莎兒姐姐,我也特別想你的,正打算近幾天給你打電話約你和我去逛街呢,沒想着,今兒就碰上你了呢,還真是有心理感應呢!”凌天蕊親熱地握着幕莎兒的手,對於凌天蕊來說,這幕莎兒自己怎麼看怎麼順眼,這簡直和那個小女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個女人自己一見就討厭,見一回討厭一回,沒有由來地,反正就是不喜歡。
凌天遠在一旁聽着妹妹和幕莎兒的膩歪,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兒,這天蕊爲什麼就相中了幕莎兒呢,對她一見如故,可是對莫北她卻是橫眉冷對,見一回面兒,就吵吵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