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外婆,阮沁石又一直把莫北送去了橋頭,莫北再三敦促舅舅回家,舅舅才返回去。
一回家,莫楚山就趕緊準備晚飯去了。
他們看着女兒滿臉的倦容,很是心疼。
“北北,你舅沒事吧?”阮沁玉問道。
“看上去還行。”
“古老先生還是絲毫不鬆口嗎?”
莫北搖搖頭,“幾天了,古老先生還是沒能改變初衷,其實我也知道我這樣純屬是在強人所難,古老先生心裡有多痛,我今天算是看到了,讓那麼的痛的他再去揭開他內心的傷疤,讓他鮮血淋漓,痛到無以復加,其實我覺着也挺殘忍的。”
今天,當莫北看着古老先生抱着兒子的遺像哭得肝腸寸斷。老淚縱橫的時候,就無比的內疚了。
唉!阮沁玉一聲長嘆,她知道自己這個傻女兒無時不刻不在牽掛着凌天遠的身體,現在凌天遠成了她的命,和他的身體比起來,一切都得靠邊站。
阮沁玉看着心疼,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勸她。
莫北怏怏地吃過晚飯,簡單洗漱過後,依舊早早就歇下了。
阮沁玉和莫楚山除了相對嘆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幫助女兒。
“楚山,你不是每週都去古老先生那兒給我抓藥嗎?明早又到了古老先生鋪子的開放日了,明天一早我就和你過去,一起再去求求古老先生,你看怎麼樣?”
“古老先生的性格執拗,而且讓他再度出山,真的是勉爲其難啊,誰也知道古老先生當初是爲什麼才封掉的針,我們現在求着他,是在他傷口上扎刀子啊,這幾天我早就想勸北北了,可是看着她滿心的期待,又不忍心馬上就澆滅她心裡的希望,這古老先生是她現在唯一的希望了。”
“不澆滅希望又怎樣,現在孩子跑了幾天毫無進展,不是一樣滿心失望嗎?明天我們五路如何都要去瞞着孩子試試。”阮沁玉心裡難受的厲害。
“怎麼瞞着孩子啊?一早上的我們倆都走,孩子不懷疑啊?”
“我們每天早上不是晨練嗎?晨練的時候去找古老先生就好了。”
莫楚山點點頭。
早早躺下的莫北根本就無法入睡。
每天凌天遠的電話都會來好幾次。
莫北剛躺下,凌天遠的電話就如約而至。
“丫頭,你現在在幹嘛啊?”
“已經躺下了!”
“丫頭,你最近回家是不是很累啊?每晚我打電話的時候,你就已經躺下了,我可不一樣,習慣了你陪着,你走的這幾天裡,我基本上寢食難安啊,你都走了三天了,什麼時候回來啊?要不明天我去接你!”
莫北不在的這幾天裡,雖然只是短暫的分別,可是凌天遠總覺着身邊像是缺少了什麼一樣,怪不習慣的,每天都想着催促莫北迴來,可是一想想,莫北這次是回家探望她的父母了,凌天遠又於心不忍,只能強壓着對莫北的思念,今晚在莫北走後的第四天,凌天遠終究還是忍不住了,催促莫北明天趕緊回去。
“大叔,不用你接我,明天下午我就回。”莫北有氣無力地說着,這次看來她得無功而返了,本來還想着能夠說服古老先生,給大叔個驚喜的,這下,看來是泡湯了。
“丫頭,你說話怎麼無精打采的,你是不是很累啊?不會是生病了吧?”凌天遠聽出了電話那頭莫北有氣無力的說話聲,擔心地問道。
莫北故作輕鬆地笑笑:“沒有的事兒啦,我一切都好,最近晚睡晚起是因爲在你那邊嚴重缺覺了,所以回來就抓緊時間好好補覺,好好休息咯!”
聽莫北這麼說,凌天遠心裡十分酸楚。
看來自己真是拖累丫頭了。
“那你早點休息,晚安!”凌天遠不捨地掛上了電話。
翌日,一大早,莫楚山給莫北準備好了早餐,就和阮沁玉直達古老先生的宅子。
敲了半天門,開門的是小趙。
“莫伯伯今天怎麼這麼早啊?師傅今天身體不好,不開鋪子了,您要是抓藥的話,我來給您抓好了。”小趙還打着哈欠,昨晚他一直陪着傷心欲絕的古老先生到很晚,晚上基本沒睡,師父抱着翔兒的照片,雙眼渾濁,一直坐到深夜,小趙不知道師父心裡再想些什麼,但是師父心裡一定很痛,小趙就默默在一旁陪着,就連晚飯做好了,師父都沒有吃一口。
小趙知道莫北昨晚的舉動真是傷到了古老先生,這女孩真是太執拗了。
“不,小趙,你們師父起牀了嗎?我們想找他說說話。”莫楚山小心翼翼地說着。
“莫伯伯,你們不是又來勸師父出山的吧?要是那樣,我勸你們還是趕緊回吧,這莫北不是已經接連來了三天了嗎?昨天還差點把師傅給氣死,所以我勸你們啊,就不要再想這件事兒了,回吧,一會兒讓我師父聽到了,又該不高興了。”小趙說着,就準備關門。
“等等,小趙,我們就和他說幾句話就走,我們替北北給他老人家帶來的不便表示道歉,好不好?你就讓我們再見見古老先生。”阮沁玉趕緊推住大門,制止了關門的小趙。
“阿姨,不是我不放你們進去,是你們……”
“小趙,讓他們進來吧!”不知什麼時候,古老先生就已經站在了院子裡。
“師父,是不是吵到您了,這麼早您就起來了?”小趙看見師父滿臉的倦容,很是心疼。
“是壓根兒就沒睡!”古老先生低聲說了句。
莫楚山和阮沁玉趕緊進去。
跟着古老先生一直到了大廳。
“古老先生,我們知道這麼早打擾您實在是不合適,我們只是想……”
阮沁玉話還沒有說完,古老先生就接着她的話茬說了下來:“你們只是想再來勸我的,對吧?”
“真對不起,古老先生,我們作爲北北的父母,看着她那樣,我們心裡着實不好受,我們知道這樣對你而言很是爲難,我們知道我們這樣的很殘忍……”莫楚山結巴着,不知道該怎麼說。
古老先生伸出手來,阻止了莫楚山繼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