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無論思語最後和誰在一起,我們都可以成爲朋友。一切都是未知的,也許她最後選擇的對象並不一定是我們!”
邵言的目光變得有些黯淡,刻骨銘心的愛情,他有過,他不想去強求,只要對方活得幸福就好。
“這真是你的想法?”
安一陽微得一愣,沒想到他看得還挺開的。
“嗯,是的。她只要能幸福的活着就好,這世上沒有比你還愛着對方,對方卻已不在人世更痛苦的了。”
“你還愛着她姐姐?”
“不,那已經是過去式了,我不能總守着一份已經逝去的愛而活着。況且,雨桐愛不愛我,還是另一回事兒。”
他的話說得很飄渺、話音很淡,帶着一種很淡的痛,讓人摸不清也猜不透。
“陳一世很喜歡她的,但是那種喜歡和愛,我做不到!”
“嗯,我也做不到。”
安一陽雖然不瞭解陳一世,但是想想他做的事情,那真的是愛啊,不動聲色的愛。
沒一會兒,駱思語就出來了。
“怎麼樣思語?”
“我覺得這家人是沒什麼問題的,他們有一兒一女,都是長期在外打工。他們家的牆上擺着全家福的照片,我看了,和那些綁匪裡沒有一個像的。而且這家人,也很和善,不像是能養出綁匪的!”
駱思語搖了搖頭,感覺這條線索是斷了,和人家沒有什麼關係。
“聽袁姐說,當初鍾伯是捐了很多錢的。雖然他有錢吧,但也不一定捐那麼多錢啊,難道真得是樂善好施?”
“估計不是,裡面應該是有些緣由的,只是我們不清楚,估計只有鍾伯自己心理明白吧。”
駱思語在想一個問題,就是這些事情,爺爺是否清楚呢?爺爺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對於鍾伯的所做所爲,難道一點都不清楚嗎?這有點不符合情理,如果清楚的話,他爲什麼還會把鍾伯留在身邊呢?
在回袁家的路上,已經是接近傍晚,太陽西下,桔色的餘輝染着半邊天,地裡還有金色的麥穗與之相互映。
“這種環境挺適合晚年渡餘生的,我真應該和我爸商量一下,把爺爺接到這邊來,正好我也可以在國內發展。”
安一陽邊走邊說着,他從小在國外長大,卻很少見到這樣的美景。
“田園生活,也許都是我們最後的歸宿。”
邵言也很喜歡這裡,他甚至想着在這兒蓋上兩套房子,就和駱思語在這兒生兒育女也挺好的。什麼事業啊,人生那麼操勞有什麼用呢?不如享受的好,況且他們不缺錢。
他們倆在後議論着,只有駱思語似乎對這樣的話題並不感興趣。
她回頭看了他們倆一樣,嘴角冷抽着。這兩人倒是想得挺美的,她可不這樣想,她希望等自己畢業之後,可以在某個領域專心研究,做出一翻貢獻來!
“不知道袁姐,還能知道些什麼,要是能碰上對於鍾伯知根知底的人就好了!”
“你覺得問題在哪兒,還有哪兒需要知道?”安一陽知道她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問題,又說道“要不我們去鍾伯的家
那邊去看看,說不定有什麼新的發現。”
“嗯,我也想呢。”
“我去打電話問下鍾伯的地址。”
邵言說着就拔通了電話,把鍾伯的地址要到了。他們中間又問上幾個人,在這村子裡拐了幾個彎兒,就到了鍾伯的家。鍾伯的家,看上去很破舊,並不像四周的房子都重新翻蓋過。房子的牆還是那種磚徹的,房上的瓦片也都有掉落下來,感覺下雨天會漏。大門緊鎖着,不過裡面卻可以聽得到有母親‘咯咯’的叫聲。
“你們找誰啊?”
來人是一位白髮蒼蒼的婦人,看着他們三就不像本地人。
“您好,我們是來找鍾安、鍾伯的。”駱思語直接說着,然後又表明自己的身份道“我們駱霆業的孫女、孫子。”
“哦,駱霆業,我認識,我們村的大富豪呢!”老人說着,從兜裡拿出一把鑰匙,把鐵門上的鎖打開“鍾伯,他回去了,你們打他電話吧。”
“婆婆,您是鍾伯的家人嗎?主要是我奶奶的祭日快到了,想讓鍾伯從家裡拿一些鄉下的祭品,您知道人老了就信這些。”
“這樣啊,那你們進來吧。鍾伯這兩天也在準備這些,說是阿蓮的祭日到了。”
老人倒是很隨意的讓他們進了門,駱思語的話其實漏洞挺多的,但對方似乎沒感應出來什麼,或者說沒太在意。
“你也認識我奶奶啊?”
駱思語跟着進了門,後面的邵言和安一陽也跟着進來,他們只是在一旁看着駱思語的言行,卻不多說。
“嗯,阿蓮和我是相識,和鍾伯……哎。”老人微嘆了口氣,倒是沒請他們去屋裡坐,只是讓他們在院子裡坐着,自己從屋子裡拿出了一些鄉下特有的土特產。
“呵呵,看來我奶奶和鍾伯的關係還不錯啊!”
“還好吧,鍾伯這個人沒有你爺爺心思那麼多,對一個人好就會一直對她好,所以……”老人的話仍然沒有說完整,手裡拿了一件碎花的手帕道“你奶奶就喜歡這種樣式的帕子,每年鍾伯回來都會做上一套,各種顏色的都有,你也拿回去吧。”
駱思語看了一眼,這樣手帕,就是顏色不一樣,每一個帕子的右下角都繡着一朵盛開的蓮花,這一看就是人工繡成的,不像是機器繡出來的,因爲上面的針腳處都有些毛糙。
“這是誰繡的啊,真好看!”
“鍾安請鎮上的女人們繡的,圖紙和樣式都是事先確定好的。”
“呵呵,鍾伯還真是細心。”駱思語笑着,又問了句“婆婆,鍾伯的妻子是不是也喜歡這種東西啊?”
“那個女人怎麼能和阿蓮相比啊,哎,不提也罷!”老人不想再多說,看了看他們道“東西給你們了,就回去吧,我還要做飯,一會兒重孫子,他們要下學了!”
“嗯,好啊,您忙!”
駱思語拿着一沓子的手帕以及一些土特產走了出來,邵言和安一陽,從始至終都聽着她說,不過安一陽卻時不時的看向老人,在他眼中,這老人對鍾伯應該是有什麼特殊之情。
很快,他們就回到了袁家。
“袁姐,您摘菜
呢?”
駱思語看着正在廚房處的袁姐坐在木凳上,一根根的捋着韭菜上的泥土。
“是啊,老爺說晚上想吃雞蛋韭菜餡兒的餃子,所以我剛從後院的地裡拔了些。我們這兒的菜啊,都吃自家種的。雞蛋韭菜餡兒的餃子愛吃不?”
袁姐邊說邊笑着,看着他們三個人,想他們平時在城市裡過慣了快節奏的生活,來這兒也就圖個新鮮。
“呵呵,愛吃!”
駱思語走了過來,拿起一旁的小板凳坐了下來。邵言與安一陽便徑直的走了,他們對這個不感興趣,而且總是跟在駱思語的後面感覺怪怪的。
“我家小少爺,挺喜歡你的!還有那個男孩兒也挺喜歡你的,你可要看準了!”
袁姐的眼裡帶着笑意,看向剛走不遠的邵言與安一陽。
“還好吧!”駱思語只是勉強笑了笑,不願意多談,話題一轉道“袁姐,我們剛纔去了鍾伯的家,看見他家裡有一個老婦人,還給了我這些。那老婦人是誰啊?”
駱思語把手帕拿了出來,讓袁姐看。
“哦,那可能是他表妹。他表妹挺喜歡他的,又和你奶奶是相識。”袁姐看了一下帕子道“這個我知道,你奶奶喜歡的東西,每年你爺爺都會讓鎮上會刺繡的人做上一些,然後等祭日那天去燒上一些。不過,一般不會留在鍾伯家裡,是不是他自己又做的啊?”
袁姐也是有些納悶,看着帕子微皺了下眉頭“你奶奶是我們這兒有名的才女,脾氣性子又溫柔嫺熟,當年可是爭得不少人垂青呢。但還是被你爺爺追到手了,要說這女人啊就得人人追捧着纔會找到好人家,不能倒貼!”
“呵呵,也許吧!”
駱思語和袁姐又聊了一會兒,便離開了。回到大廳的時候,見着邵言和安一陽正在與邵言的姥姥聊着起勁兒,自己也沒多說什麼,便出了大廳,找個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姑娘,悶了吧?”
“姥姥!”
來人正是邵言的姥姥,駱思語站了起來,微低下頭。
“我們家老頭就喜歡和人聊天,逮着個年輕人就不讓人走。所以,我們在市裡的家裡很少有年輕人來,生怕被他拽着不放。”姥姥微嘆了口氣,看着駱思語手裡拿着一沓帕子道“姑娘,也喜歡這個?”
“不是,是鍾伯給我奶奶準備的,說是祭日那天燒了去!”
姥姥看了一下帕子,微搖了搖頭道“阿蓮這一生啊,命真是苦。老年喪子就不說了,年輕時更是自己一個人獨守空房,還要飽受鍾安的騷擾!現在人都沒了,還做這些有什麼用?”
“飽受騷擾?”
駱思語有些不明白的問着,看來姥姥又會知道一些信息。
“是啊,你爺爺有的時候回不了家,就派他來。他呢,本身就對你奶奶癡心妄想,這一來二去的,有幾次都是你奶奶拿着掃帚把他趕出去。後來,他老婆流產了,抑鬱而終,他才收斂了一些。”
“啊?他怎麼這樣啊?那我爺爺不知道嗎?”
駱思語大驚小怪的說着,其實她心理已經猜出了八九分,仍然裝着糊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