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貴啊!一般國產藥不會這麼貴,進口藥也是要通過國家藥監局審批之後纔可以銷售。會不會是騙子?有沒有報警?”
邵言覺得丁霽應該不是那種容易受騙的人,如果他這樣放走賣藥的人,而沒有選擇報警應該是有什麼別的事情發生了。
“本來,我也以爲他是騙子。我說你這是騙人吧,什麼藥這麼貴,是蒙害我父親,我會報警的。但那個人拿出了我父親與他們簽訂的合同,上面有我父親的親筆簽名,那是父親的字跡我看得出來。合同上只寫着每個月都會送一定劑量的藥,給我父親,但卻沒寫做什麼用的。”
“他們?不是他一個人?”
“不是,上面有東江製藥的合同章。”丁霽說着,他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了手機“其實,我還是打算報警的,並且錄音了。邵法醫,你說他們這是非法銷售藥物吧,而且你看這藥瓶上沒有生產生日期、藥品的說明、連個藥廠的名稱都沒有!”
丁霽又隨手拿出一個藥瓶讓邵言看,邵言趁着前面是紅燈的機會把藥瓶拿了過來,仔細的看了下,又找藥瓶打開聞了一下里面的氣味。
“還是報警吧,這肯定不是什麼正規的藥!”
“好!”
邵言其實是想管他要一瓶藥拿回去化驗一下,但想了想他如果報警,最後也會來到他們這裡化驗,所以也便沒張口去要。
“那你現在是回家,還是去警局?”
“去警局吧,我現在回家,家裡也是一大堆的人圍在一起呢。我那一弟一妹……哎!”
丁霽並沒有打算說出去,家醜不可外揚啊!
“好!”
邵言又轉動了方向盤,抄小路直接奔了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局。路上,邵言與丁霽又聊了一些,才知道他們的母親在一年前去世了,丁父纔會選擇輪流着和他們一起住,可沒想到父親正要去弟弟家之前,偏偏在他家去世了!
“邵法醫,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丁霽在錄完口供之後,打算自己打車回去,不想再麻煩他了。
“別客氣,我也是順路。”
邵言笑了下,看得出來丁霽是位厚道的人。其實,他也是閒來無事可做,另外就是對這個藥存有很大的興趣。
他真得很想知道那是什麼一種藥,可以讓死者的心臟在三個月內迅速存有脂肪瘤以及腎臟萎縮。
邵言開車回家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九點了。此時的駱思語正站在自家陽臺上,用着自己買的望遠鏡觀察着邵言,可惜邵言卻始終沒有出現,她有點焦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每天對着望遠鏡監視邵言,似乎已經成了她的一種習慣!
當邵言的臉出現在她的望遠鏡裡,駱思語的臉上泛出了笑意。
邵言把車子停在了樓外面,不由自主的朝着駱思語所在的房間瞟了一眼,一道亮光閃了他的眼,讓他眉頭微微皺了下,直接進了樓。
邵言回到自己的房間,也不知道爲什麼特意的把所有的窗簾都拉了起來。這時,他才發現駱思語所在的房間正好是斜對着他的房間,如果她有一臺望遠鏡朝這裡看的話,那麼自己平時在房間裡所有的動作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邵言聳了下肩,真是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駱思語
就算再盯着他不放,也不會這樣變態吧!
邵言仔細的看了一下唐維元給的藥品檢測報告,報告裡所說的內容與一般藥品無太大差異,是治療失眠的安神類藥物,可是他從未聽說駱雨桐有過失眠啊!
邵言有些無聊的打開電腦,進入了駱雨桐的博客,手指不斷的在一旁的桌子上敲着,若有所思的看着電腦屏幕,鬼使神差的進入了博客的所在網站的防火牆,只要再按下一個回車鍵,他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解開每篇博文的密碼。
他微微喘了一口氣,透過紗簾看着對面駱思語房間所出的位置,手指不由自主的按了下去。
他揉了下眉尖,擡直頭來,無論博文裡將會是什麼,那都是他應該去面對的。
清晨一縷陽光從乳白色的紗簾穿透而過,灑在了棗紅色的木地板上。邵言看着木地板上零碎的玻璃碴兒,嘴角微微向上揚了下,拿着笤帚掃了起來。這是他昨晚無意之中打碎的一個杯子,昨晚在查看駱雨桐的一篇博文時,他被嚇到了。沒有想到溫順的駱雨桐在心裡會那麼憎恨一個人,而她憎恨的這個人正是駱思語。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又一次的買好了早點站在車前等着駱思語。
駱思語看着邵言往那輛黑色切諾基前一站,就明白今天自己是逃不了的,還要坐他的車去上班。
“邵法醫,你真是熱心啊,又給我買早點,謝啦!”
駱思語這次倒是比較情願的往副駕上一座,吃着邵言買好的早餐。這次換了樣,不在是油乎乎的雞蛋灌餅,而是西式的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不客氣,我覺得早點還是吃健康的好!”
邵言啓動了車子朝着單位的方向駛去,如果她不介意,他倒是打算天天如此的買好早點送她去上班,只是估摸着不行。
“你有沒有恨過一個人?發自於內心的恨!”
駱思語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直覺已經告訴她。今天的邵言反常,看來這頓早飯吃得也不會太順心啊!
“其實我也沒有,我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父親在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就已經對婚姻不忠,和別的人女人生了孩子。但是,他對母親還保留了最後一點的尊重就是在她去世之後,才把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帶回家。這像是豪門狗血劇情吧?不過唯一不狗血的地方就是我不恨他們!”
邵言悠悠的說着,像是自言自語。不過在駱思語眼裡,他倒是像在對自己說,可是他對自己說這個幹嘛?沒事兒談心,讓自己瞭解他?他沒毛病吧!
“我昨天翻看了我女朋友的一篇博文,就是我上次讓你朋友幫忙解開的密碼。昨晚,我下了很大的決心終於破解了密碼,看了她寫的最後一篇博文。我真的沒有想到,她是在滿懷恨意的情況下去世的。你知道她最恨誰嗎?”
“呵,邵法醫真會說笑,我又不認識你女朋友也不瞭解她,怎麼可能知道她恨誰?”
駱思語喝着紙杯中的牛奶,像是在笑,一幅毫不在意的樣子,好像邵言口中的人是與她無關之人一樣。
“我最近才知道她有個雙胞胎的妹妹,以前從來沒聽她說過。因爲她的這個妹妹使得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出意外,去世了。但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她應該會很恨她妹妹吧!”
駱思語的聲音使得邵言萬分驚訝,再看駱思語的眼神裡,似乎還有着一層笑意。她竟然知道雨桐恨她?
“爲什麼?”
邵言把車子停住了,路上有些堵,前面是一長串的車流。平時按說這個時間,車應該不堵纔怪,不知前面發生了什麼。
“你剛纔也說了她很小的時候,因爲妹妹的緣故,使得她父母去世。她還那麼小,估計會把父母去世全怪在妹妹的身上,恨意也許從那時就會開始吧?”
她的語調非常平穩,邵言想這應該是她早就知道並且接受的事實。如果是這樣她對雨桐的感情又會是什麼樣?會也是恨嗎?
“哎,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她妹妹……”
“呵呵,邵法醫,看來你對你女朋友並不是很瞭解啊!”
邵言冷着臉,沒有說話,對於駱雨桐其他自認爲還是很瞭解的,只是現在有些事兒讓他又迷惑住了。真不知道駱思語怎麼想的,怎麼談論起來像是一個陌生人,感覺有點怪。
駱思語朝車窗外望了一眼,見着車流一動不動,有點煩燥起來。她並不是想盡快趕到單位什麼的,而是和邵言呆在一起越來越不舒服,一會兒還指不定邵言又會說出什麼來。
“邵法醫,你要不要下車去看看前面發生了什麼事啊?按說就算是再擁堵,車子也會動啊!”
駱思語乾脆搖下車窗,把頭伸了出去,朝着前面望了幾眼,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好,我去看下。”
駱思語看着邵言朝着前面走去,雙眼微眯了一下。邵言還真得很聰明,他們現在只相處了不到一個月,他就已經知道她是誰了。不過也無所謂,她是誰的這層窗戶紙早晚會有一天破了。只是,他會有所防範而已!
汽車的鳴笛聲響起,駱思語朝外面望了一眼,一看是輛救護車。車子堵成這樣,救護車要是能穿過來纔怪!幾名穿着白大褂的救護人員從救護車上下來,直奔着一處而去。
駱思語微皺着眉頭,救護人員所去的地方,正是邵言所在的地方。而那裡已經人頭竄動,圍滿了人,像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
“邵言?”
一名救護人員看着蹲在地上正在給一名患者做心臟復甦,馬上認了出來。
邵言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道“吳用,你們來得正好。這名患者心臟好像有問題,你們快擡他到救護車上吧。”
邵言立刻認出來眼前這位身穿白大褂的救護人員,正是自己以前的同事。
“好!”
吳用揮了下手,朝着另外幾個人,準備把患者擡上單架!
“你們不要動他,我已經報警了,等警察來了再走!”
站在車子外的女子上前一步擋住了救護人員的去路,聲音略高的說着。
“女士,如果患者不馬上搶救的話,會有生命危險的!”
邵言看着地上的男子,他是剛纔看着患者窩在車裡,臉上通紅,在徵求了眼前這位女士的意見之後,才把人放在地上。以他自己多年的臨牀經驗,邵言的判斷就是這男人有可能是突發心臟病。
即使是做了心臟復甦,可是男人仍沒有緩過來,還處於昏迷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