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醫院的病房裡,駱宇倒在了沙發上,身上就蓋着昨天掃墓時穿的衣服。醒來之時,他看着病牀上的駱振業,心理總算是踏實了,經過這一宿的折騰,駱振業總算是活過來了。
“爸,吃點東西吧!”
駱勳把買好的早點,放在桌上,一碗清淡的小米粥、一屜小籠包子還有油條,醫院附近的早點攤上只有這些。
“嗯。”駱宇看着桌上的食物有些油膩,不太想下嚥,不過還是勉強吃了些。
“振業怎麼突然就心衰了呢?會不會是樑家的人故意報復所致的呢?”
駱宇第一個懷疑到了樑家的人身上,而更多的疑慮在於,駱霆業被綁會不會也是他們做的?要知道樑家的人是有黑道背景的!
“爸,我看過這間病房的監控錄像,除了平日裡醫生給振業換藥、換點滴之外,並沒有人才以閒雜人等進入。而且,這些醫生都是剛開始時就負責振業病情的主治醫生。”駱勳說着,爲了打消父親的疑慮,他又繼續說道“我問過醫生了,如果他的腦部神經不再起作用,又不時常動的話,是會造成心衰的。”
“嗯。”駱宇點了點頭,眼睛裡全是紅血絲“可這事兒真是巧啊!”
“是有些巧,可是沒有什麼疑點。”
“算了,我們不提他了,反正他也算是活過來了。”駱宇嘆了口氣,想着今天還要回駱家莊園去聽電話,他心理又莫名的煩燥起來“你爺爺的事也真是麻煩!明天就是交錢的日子,指着警方那些人辦事也是費勁,你說我們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告訴綁匪,我們報警、沒錢贖人呢?”
“爸,你真得想趁這個機會要了爺爺的命?”
駱勳問着,其實這樣的做法就等於弒父啊,屬於大逆不道!
“不是我想,是必須我要這樣做!你爺爺他一心想讓駱思語繼承駱家,根本就不會把我們放在眼裡。因爲振業的事情,他真得是讓我寒心啊!”
說到此處的時候,駱宇的眼神彼爲複雜。弒父這種事情,他之前從未想過,即使駱霆業把駱思語接回了駱家,他依然沒有想過!直到駱振業出事,他纔算是鐵了心、寒了心,而綁架無非就是一個導火索而已。
駱勳在一旁無聲的聽着,看着駱振業躺在病牀上,閉着眼睛。說是活,但是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對於父親的感情,他也十分的複雜。要說愛他,那真感覺不到!
“好吧,其實透露給綁匪一點都不難,明天我只要擡頭接頭,把綁匪惹怒了,他們自然會撕票的!”
“嗯,你明天注意點!”
駱宇叮囑着他,又在醫院裡呆了一會兒之後,他們就又回到了駱家。
而此時,駱思語則在北安集團的辦公室內,她是和鍾伯說先去北安集團處理一些要事,再回來。
“思語,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安一陽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對於昨天的事情向她道歉,這真得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秦疏影居然能逃了,哎!”
“沒關係,反正駱勳也沒有理他。你不是說秦疏影中槍了嗎?如果子
彈不及時取出來,傷口潰爛,他也撐不了多久。我想你們可以在他家附近盯上一段時間,說不定他晚上就會回去拿些藥吧!”
駱思語對於這件事顯得並不着急,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她就等着秦疏影來報復她好了!
“嗯,那你注意安全!”
安一陽微嘆了一口氣,他現在突然覺得駱思語肩頭的擔子還挺重的。
“駱家的事,進行的怎麼樣?”
一旁的邵言,看得出來安一陽對於這件事有着愧意。今天他一大早上趕來,也是想知道下一步她的計劃,看一下自己是否還能幫到她!
“爺爺被綁的事,他們是信了!”駱思語嘴角微抿着,說實話她還真沒想到老謀深算的他們這樣容易相信“現在就等着去營救呢,而鍾伯昨晚也被嚇得不輕,看來今天晚上還要再嚇一嚇纔好,最好直接精神失常!這個老傢伙,竟然想讓爺爺死,哎!”
說到此處,駱思語微嘆了口氣。
而邵言與安一陽聽到此處,也都微露出了笑容。看來思語昨天裝得一定很像,不然他們又怎麼會相信?
“不錯嘛,真想看看你當時的樣子!”安一陽笑道“你這次的社會實踐如此吩咐,下半學期,我給你滿分的成績!”
“哼,我一直都是滿分好吧!”
“可是接下來,你要怎麼做呢?”邵言卻是有些擔憂,現在的駱家就是龍譚虎穴,闖不過關就有可能被坑死在裡面。
駱思語看得出邵言的那種擔憂,其實她也是有些擔心,現在沒有爺爺爲她撐腰,她做什麼事都需要小心再小心一些!
“他們首先要做的是解救爺爺,當然我看得出來解救也並非真的解救,所以那些綁匪要繼續和他們兜圈子!等圈子兜得差不多了,我再趁這個時間去找駱氏的幾個大股東談一下,先給他們一個假象就是爺爺已經不在了,那麼這時他們就會召開股東大會,來繼承爺爺在公司的股權,當然這要得到其它股東的允許。這樣,他們的狐狸尾巴就算露出來了。”
“至於鍾伯那邊,我會按照原定計劃來做的。只要他有足夠強大的心理,他一定會逃過去的,我就怕他沒有!”
駱思語毫不避諱的說着她的如意算盤,除了鍾伯這個之外,其它的都是她事先和駱霆業計劃好的!
其實她知道這中間一定會有變故,不過一切的應對她可以隨機應變!
聽着駱思語這一套一套的,邵言與安一陽在心理都不得不豎起了大拇指。
如果說以前誰還在懷疑她能力的話,那麼經歷這次,誰也不會再對她的能力產生懷疑!
與他們商談完之後,駱思語便獨自回了駱家,邵言是想和她膩和會兒都沒時間。
“鍾伯,你怎麼了?”
駱宇趕過來的時候,看着鍾伯無精打采的樣子,整個人像是失了魂兒一樣的坐在客廳處的沙發上。
“沒什麼!”
鍾伯看向他時,也覺得沒力氣,想了下道“我去後面的樹林處看看,之前種的菜是不是該收了!”
鍾伯起身
朝外走去,昨晚的事情他到現在都想不通。
穿過林蔭小道,鍾伯來到了駱家莊園後面的果林裡。這個方位與駱家墓園的方向相呼應着,再往北30公里處就應該這是駱家的墓園處,他以前也是常到這裡來燒紙。
鍾伯拿出剩下的帕子看了一眼,嘆了口氣,正準備蹲下來燒的時候,他確看見離此不遠的地方一地的紙灰,像是燒過什麼一樣。
“這……”
他嚇得有些說不出話來,昨晚他就看見這邊有煙掠過,可這是誰燒的?
他哆嗦的拿着手帕,裝進了兜裡。看着那些紙灰,他卻有些精神恍惚。
駱思語回來的時候,見着駱宇和駱勳在客廳中坐着。
“二叔!”
“思語啊,北安那邊還好嗎 ?”
“還好!”
駱思語坐了下來,本來想問一下駱振業的情況,但以免他疑心又起,所以也沒再問。
“我剛纔和警方那邊通過話了,他們一會兒就過來,說是與我們商討一下關於明天的部署。”
“嗯,二叔,鍾伯呢?”
“鍾伯去了果園那邊,說是看看菜地。”
“二叔,有沒有覺得爺爺被綁的這件事很可疑呢?”
駱思語看了看四周,在駱勳的眼裡她的眼神顯得有些怪異。
“你……你發現了什麼?”
駱宇問着,他覺得駱思語在試探,但是她的眼神與表情又不像。就算是她在試探,她也不會挑明他是幕後主使人。
“二叔,前些日子我和邵言被劫匪攔劫,我就懷疑是鍾伯做的。”駱思語有些神秘的說着,聲音更是壓低了許多,而駱宇被她這麼一說,心理就有些打鼓,她到底想要說什麼?
“爲什麼?”
“二叔,你知道嗎?警方雖然抓住了那幾個綁匪,但是綁匪並未指明背後的主使者。而綁匪的資料,我通過安一陽得知,綁匪和鍾伯是遠方親戚的關係。而且上次我邵言回他姥爺家時,還遇到過鍾伯的那些遠方親戚,結果二叔你猜怎麼樣?”
“怎麼樣?”
駱宇聽得正是入神,他一直都覺得鍾伯有些不對勁,看來駱思語真得是發現了什麼。
“鍾伯的那個遠方親戚託我把鍾伯遺在那裡的東西帶了回來,就是幾張帕子。本來也是沒什麼的,後來我和邵言在他姥爺家時,聽他姥爺家的工人說起了鍾伯的事情,當然還有一些關於奶奶的。”
“什麼事兒?”
駱思語看着駱宇越來越有興趣,清了一下嗓子道“這些帕子都是奶奶最愛的,爺爺每年都會找人專門做一些,等到祭日時來燒。但是鍾伯爲什麼要自己做呢?還忘在了老家?還有啊,邵言的姥姥說,奶奶在生完我爸爸後,一直寄住在她家。後來,爺爺太忙就沒顧上照看奶奶,但是卻讓鍾伯來照看,後來有一次奶奶不知爲什麼把他轟了出去,再後來,您就出生了!”
駱思語說了一大堆,說得駱宇有些迷三倒四的,不明白她怎麼一下子突然說起這個來了,她在暗示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