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語,你說鍾伯的心上人會是誰呢?”
袁姐走了之後,整個大廳裡就剩下他們三個人。安一陽似笑非笑的說着,看看她和邵言。他一方面是來查案的,另一方面則是看着邵言和駱思語的。
“不知道。”
“我覺得像是你奶奶!”
安一陽的一句話敲中了重點,但駱思語依然那幅德性,沒有表現出驚訝的樣子。
“我覺得也是像是,只是不好在駱家說而已。”
邵言也附合着,其實在他眼中,駱思語也應該猜到了,只是不好說而已。畢竟那是她奶奶,說鍾伯喜歡的人是她奶奶之類的話,像是大不敬一樣。
“我們要不要假設一個推斷?”
“什麼推斷,你說?”
“如果鍾伯喜歡的人是你奶奶,那麼你奶奶的祭日快到了,而你奶奶又是在駱家莊園去世的,那麼他在果林的林蔭道上燒紙,也就解釋的通了。而那塊兒布的事情,也許施暴的對象就是你奶奶,而你二叔也許是他的孩子也說不定。如果這一切成立的話,那麼他想要除掉你,也就順理成章了,不是嗎?”
“而當年你父親與姑姑的死,也許是你二叔挑動着,但是出謀劃策的也許就是這個鍾伯。你二叔順利得到駱家的財產,這些鍾伯也許早就計劃好了不是嗎?”
聽着安一陽的分析,駱思語沒有任何的表示。她知道他的推斷有可能是正確的,如果真像他所說的那樣,這件事真是太可怕了!
正當他們說着之時,姥爺又一次出現了,還故意乾咳了兩聲。
“姥爺,您不去休息嗎?”
“我天天休息,還不夠嗎?”
姥爺直接坐了下來,他是喜歡和年輕人聊天的。雖然在市裡,他也是兒孫滿堂,但他又覺得太熱鬧,於是就跑到了鄉下來。這來了鄉下,忽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他又覺得寂寞,反正怎麼也合不了心意。正好邵言帶着人來了,這下可有人和他聊天了。
“你們在談論什麼,出了什麼事?怎麼來這麼遠的地方,問起鍾安來了?”
“沒什麼姥爺,思語家裡,有些不太平……”
邵言把話說的很隱晦,可是姥爺馬上反應了過來“鬧家產、分家?”
“不是……”
“好了,你不用說了,萬變不離其蹤。不是這種事情,也是和它有關的。”姥爺微嘆了口氣,對於這樣的事情,他司空見慣“駱霆業真是勞苦一生,從一個幫傭能把事業做的這麼大,也真得很不容易。可是呢,駱家說到底是沒有什麼根基的,完全靠它一個人。等他過世了,這份家業守得住、守不住還是兩回事。另外,他的子孫又少。我那時就勸他,像他這樣的人還是多娶幾個女人、多生些孩子。”
姥爺這一說,邵言、駱思語、安一陽心理都在嘀咕還有人這樣勸人的?讓人找小老婆,那不是破害人家庭嗎?
“你們不要這樣看我,我們那個社會,和現在不一樣。駱家和我們家不一樣,雖然我就你姥姥一個妻子吧,但是我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兩個妹妹,我們都同
時吃的鐘家這碗飯,後代也是一樣。但駱霆業不一樣啊,他就一個人,現在才幾個子孫啊,哎!”
“這人也是倔,不聽我的,就喜歡阿蓮一個人,可是他又常撇下阿蓮一個人在家,自己在外奔波。”
“姥爺,您知道我奶奶?”
駱思語聽得出來他口中的阿蓮就是她奶奶,看來他們都挺熟啊!
“阿蓮是和我一個學校的,畢業之後還在鎮上的學校教了幾年書,那時追她的人可多了。可她喜歡駱霆業,覺得駱霆業吃苦又能幹。本來兩情相悅的事,也真是好。本來,駱霆業是沒有打算去市裡發展的,但是後來鎮長的兒子看上了阿蓮,駱霆業便帶着阿蓮遠走高飛了,當時也是屬於私奔,畢竟兩人還沒辦婚事。後來,阿蓮的父母都不再和他們往來了,所以阿蓮幾乎沒怎麼回來過。”
“我現在都記得阿蓮剛生下他們的第一個孩子,駱霆業的事業上遭到了重創,被人把錢全騙走了。跑來和我借錢,我把錢借給他們之後,他們當時那副感激的模樣。後來,我還讓阿蓮和駱霆業住到我家裡來,當然主要是阿蓮,那時她剛生完孩子需要照顧。反正,我家大,多幾個人吃飯也無所謂。駱霆業一個人在外奔波,他忙起來顧不上之時,還派鍾安來過幾次。”
“鍾安這個人,心術不正,有次竟然和阿蓮在屋裡吵了起來,阿蓮把他轟了出來。爲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應該都是鍾安的錯,阿蓮心善又溫和,很少對人發火的!”
“嗯,我想奶奶也應該是這樣的人。”
“你的神態有些像阿蓮,但性子不像。雨桐的性子倒是像阿蓮,看來這雙胞胎還真是不一樣啊!”
駱思語笑了“我爺爺也是這樣說,說我的神態像奶奶,可能我沒有見過奶奶吧。”
其實,她特別的不喜歡,別人在她面前提姐姐。
“姥爺,看來思語的爺爺還是很信任鍾伯的啊!”
安一陽又一次的把話題岔開了,他看得出來這老爺子很能說,所以不如從他的口裡套出些話來會更容易一些。
“鍾安兩根手指的神經斷了,那是他們一起在紡織廠裡幫工時,鍾安爲了駱霆業挨的,絞進了紡紗機裡。”
“嗯,這倒也是合乎情理的。一個人能完全的相信另一個人,肯定他們中間會有某種特殊的聯繫,就像是這樣。”
安一陽點頭的應着,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幾乎能被串起來了,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陰謀!
姥爺後面又喋喋不休的說着往事,他們三個就在一旁聽着,不時的發表一下看法。
最後還是姥姥把他叫走了,他纔沒繼續說下去。
“邵言,你姥爺真挺能說的,和你一點都不一樣!”
安一陽在姥爺走後才說出來,其實他都有些聽煩了,但又不好中途打斷,所以只能聽着。
“嗯,是不太一樣。”
邵言也是聽煩了,以前姥爺也時常和他說話,一說起就沒完沒了,可那時他還小,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大了,再讓他聽這些鎖事,他也會煩。
“說來說去,這事兒還是有些狗血的,二男爭一女!”安一陽瞄了他倆一眼,又笑呵呵的補充道“不過,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咱們三個人的身上哈!”
“一會兒就要進村了,你趕緊把你頭上的髮膠弄了吧,不然別人還以爲你頂了個雞冠子呢!”
“呵呵,這就去弄!”
駱思語是聽出他話裡的言外之意,見他走後,瞄了一眼邵言。
邵言也是嘴角**着,似笑非笑着。
“你笑什麼?”
“二男爭一女,我發現我每次都會被攪進這種事裡去。不過還好,這次我先下手爲牆了,這真是要拜託上次的情敵秦疏影,挺有意思!還有一點,就是這女人,性格異常堅定,我想這次我肯定能贏!”
“哼,你們倆錯了。錯就錯在,不應該把我當做爭的對象!”
邵言倒是不在意她怎麼說,她無非就是想在嘴皮子上占上峰。
很快,安一陽就把頭頂上的髮膠弄掉,然後把頭髮重新梳理了一下,不過看上去還是那麼帥!他的帥和邵言不太一樣,他的帥裡帶着一種朝氣、一種陽光的味道。而邵言,則典型的屬於冷漠型的。
“我們進村裡逛逛去,走吧!”
“好!”
袁姐是把他們帶進了村西頭,那戶人家前就離開了。是安一陽主動讓她離開的,他們要做的事情不需要她幫忙了。
村西頭的這戶人家,是一棟二層的小樓,與四周的矮平房不太一樣,一看就知道屬於村裡過得不錯的人。
“我們怎麼進去?”
邵言問着,他們怎麼也不能就直接敲人家的門闖進去,或者說安一陽晾出警察證件進去吧。
“思語,該是你上場的時候了!”
“好!”
駱思語說完之後,臉上的神情一變,上前一步直接去敲門。而安一陽卻拉住邵言,站到遠處。
邵言想了起來,對於怎麼和人搭訕這種事,駱思語一向做得很好。他自己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啊,當時的蹭車,表現的那麼好!
“她這樣進去,不會有危險吧?”
邵言見着駱思語輕而易舉的就走了進去,如果換作是他的話,估計很難做到。
“放心吧,不會,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徒弟!”
安一陽有些得意的說着,邵言看向他,突然相起不久之前,他在酒吧的一幕。看來,思語還真是像他學了不少。
“思語的性格有兩方面,一方面是睿智而冷靜的,另一方面卻是古靈精怪,她能把這兩種性格很好的融洽在一起。我在剛教她的時候,就認識了她這些特點,簡直和我一樣啊!”
“是嗎?看來我對你們還缺少了解啊!”
安一陽的話無非就像是在說,他們是一對,而他只不過是個局外人。
“嗯,你不需要了解我!邵言,其實我知道你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又何必裝作一幅不在乎呢?”
“在乎不一定非要表現出來!”
“嗯,這很像你,也很符合你的特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