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坐騎落下之後,以十分整齊的姿勢垂下了鳥頸,張開翅膀,趴伏在了地。
白非月抱着白櫻,率先跳了一隻坐騎的背。鳥背還是挺寬闊的,坐着一個大人一個小孩兒絲毫不顯得擁擠。
而赤無則默默地跳了另外一隻坐騎的背部。
白櫻這邊,白非月從鳥脖子處別出一條繩子來,遞給了白櫻,讓她握在了手,這繩子是一開始訓練坐騎的時候拴的,現在給了白櫻,白非月其實是出於一種逗小孩兒的心態。
不過效果不錯,接了繩子的白櫻心情顯然很好,臉也露出了點兒興奮的模樣,倒是像一個正常的無憂無慮的十二歲的孩子了。隨着坐騎的起飛昇空,她還不由地發出了一聲小小的驚呼。
她原來的那個家的家境雖然不錯,也豢養着一些出行的坐騎,但是這些坐騎,她卻是連摸一摸的資格都沒有,甚至還不如餵養坐騎的下人。現在陡然有了一個能夠親密接觸坐騎的機會,白櫻真是高興都來不及。
坐騎的飛行速度很快,而且非常平穩,坐在面絲毫不會感到顛簸。白櫻興致勃勃地“試飛”了一會兒,被白非月哄着把手裡的那枚紅果子吃掉了。過了不大會兒的功夫,白櫻只覺得身體深處竄出一股一股的暖流,她的眼皮子也越來越沉重了,慢慢地便倒在白非月的懷裡睡着了。
白非月把小傢伙兒抱緊,現在天氣較熱,倒是不需要給她披什麼東西。
赤無見狀,便驅使着自己的坐騎靠近到自己主子的身邊,待跟主子平齊之後,他才慢慢道:“主子,那件事已經有些眉目了。”
白非月面容不變,“哦?說來看看?”
“平成之內發生的那五起命案,皆是一人所爲……”
“兇手是什麼人?”
赤無面有慚色,答到:“這一點兒屬下還未查出來,不過通過調查目擊者,可以確定兇手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特徵,那便是這人生了一雙銀色的瞳孔,格外得醒目。所以在驛站之,屬下才會注意到那人,那樣的異色瞳孔,實屬罕見。所以屬下才會懷疑……”
赤無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白非月打斷了,“不會是那人。他的氣息平和,絕不是殺人之人。”
白非月看人向來很準,所以纔會說得這麼果斷。
“屬下自是知道這一點。”赤無微微垂眸,“但是都有‘銀眸’這個特點,未免太過巧合。這二人之間,怕是會有甚麼聯繫……”
赤無的想法,當然是同時去跟蹤調查蘇幕遮。
“算了。”白非月搖搖頭,“你跟我說說,那些死者的死亡結果是什麼?”
“死者皆被吸乾了全身的血液,狀如干屍,最爲可怕的是,他們身的元素之力全部消失了,本是元素修煉者,然而屍體卻跟普通人的屍體無異。怕是兇手擁有某種奪人元素之力的邪術。”想到屍體的慘狀,鎮定如赤無,也覺得背後汗毛根根豎起。兇手這種手段,太過可怕,也太過詭異了——直接奪人元素之力,對於元素修煉者簡直是最爲毀滅性的打擊了。
“那兇手是否還潛在平城之?”白非月眉頭深深皺起。
“他已經離開了平城,據說是嚮往南的方向逃去了。我們派出去的人手,還未能找到他的蹤跡。”
白非月微微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讓他們繼續調查,不要鬆懈。”
赤無面目嚴肅:“是。”
彙報完這件事之後,主僕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赤無打量了主子懷的白櫻兩眼,終是忍不住開口了:“主子……爲何要收這個孩子爲女兒?她沒有修煉的資質,憑着主子的條件,若想要挑選繼承人的話,本可以挑選資質優秀的幼子的……”
他停頓了一下,面露出些爲難的神色,繼續說道:“況且,家主跟夫人怕也不會同意……”不會同意少爺收這個孩子做女兒,更不會同意這個孩子的名字族譜的。
白非月冷笑道:“我做什麼,還要得到他們的同意不成?現在白府明面的家主雖然是他,但是實際已經是我掌權了,他們倆,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不成?”
“再說,我覺得這孩子跟我有緣,我可不管她有沒有什麼修建資質。”
赤無閉了嘴,默然不語。既然主子已經做好了決定,那麼也無需他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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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派出去的人已經回來了。”許家家主夫人的房間之內,一個婢女正拿着梳子的在輕柔緩慢地給家主夫人梳理着一頭烏黑的長髮。
家主夫人閉着眼睛,漫不經心地問道:“結果呢?”
她老子的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膚白如雪,容貌豔美,搭在椅子扶手的雙手白皙修長,柔嫩無,一個繭子也沒有,一看便是養尊處優之人。她身着一身桃紅色的長裙,旁人穿這樣的顏色可能會顯得俗氣,但是到了身,卻透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風韻。
這位家主夫人也正是白櫻(許櫻)的親生母親。
對於失蹤的這個孩子,從頭至尾,她甚至連一點兒驚慌的情緒都沒有表現出來。
婢女手的動作不敢停下來,回答道:“回夫人,他們並未發現小姐的蹤跡,連擄走她的那羣匪徒也一併失了蹤影。尋找無果,他們回來了。”
雖然嘴說着“尋找無果”,但是連婢女都知道,這些人根本沒有用心去尋找小姐的下落,而這一切,也同樣是被家主跟夫人默許的。告知
是可憐了小姐……
即使心裡生出了一些同情,婢女卻半分都不敢把同情的情緒表達在臉。
“找不到便算了。明日便貼告示告知外界,說許家小姐被匪盜擄走,途不慎身亡。許家弔唁三月,三月不見客。”
“奴婢記下了。”婢女連忙應答,手的動作很利落,很快給夫人梳了一個她最爲喜歡的髮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