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遠處迷惑的看着他們,他們都說不可能,到底是啥不可能,而且他們站在那也不害怕,也不走,這說明沒有危險。
好奇心作怪,我忍不住扶着夢雨走過去,走到棺材邊,往棺材裡一看,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我在棺材裡面並沒有看到糉子之類的東西,偌大的棺材裡面全是水,混濁不堪的水,像是黃河水一樣。
我詫異道:“這是什麼棺材?水棺嗎?”
王鐵錘這才說話,嚴肅道:“這個棺材不簡單啊。”
我問:“有啥不簡單的?”
虎子接道:“這個棺材陰氣很重,裡面可能有東西,如果是溼屍的話就危險了。”
我本想問爲什麼溼屍就危險了,這時只見他們臉色鐵青,目不轉睛的盯着棺材。
覺得不對,我趕緊低下頭去看,棺材裡的水開始不斷冒泡,水中的流沙逐漸向兩邊分散,隨着水中間流沙的減少,水裡呈現出了一個人形,看其樣子應該是一個蒼老的婆婆。水慢慢的變清之後,我纔看出一切,水裡的人有着枯瘦乾癟的身軀,眼睛深深凹陷下去,皺紋像是刀疤一般密佈在臉上,很是猙獰恐怖。
隨着人形的浮現,內心的不安使我們慌亂起來,這種事情,不知是好是壞,萬一倒了黴運可就糟了。
我們趕緊向着二發身邊趕,冷夢雨還沒完全恢復過來,體力不支,所以我只能扶住她慢走。
快到二發身邊,躺在棺材不遠處的考察隊員竟然清醒了,他迷糊的望着我們,口齒不清道:“你,你們都在幹什麼?”
我們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嚇到,趕緊回身看,他安然無恙站在那邊,對着我們傻乎乎的笑,身下是一灘血水。虎子大驚,不可置信道:“你,你怎麼活過來了?”
考察隊員大步流星走過來,疑惑道:“我發生了啥事?”
我震驚的看着他,本想告訴他剛纔死了,這時身旁的夢雨突然一聲大叫,我們被叫聲所吸引,紛紛扭過頭。
只見夢雨目光恐懼,視線瞭向大樹頂上,樹頂站着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婆婆,她的臉上全是刀疤,笑起來的時候好像鬼一般,我們被她一看,頓時心寒如冰。
“這個老太婆不是在棺材裡好好的嗎?什麼時候跑上面去了?”
內心裡亂的一團糟,剛把視線移下去,突然清醒的考察隊員一聲慘叫,我們又不得不轉移視線。
只是一個轉眼的功夫,那個考察隊員竟然出了事,他還沒靠近過來,直接被一隻蒼白的手拉進了棺材裡,棺材裡激盪起了水花,片刻再沒了動靜,只有水聲,嘩啦,嘩啦的流着……
虎子一臉慘白,他怔怔望着詭異的棺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王鐵錘道:“快點把棺材蓋起來。”
聽到他這樣說,我和虎子忙去拿棺材蓋,王鐵錘在一旁協助。擡起棺材蓋,小心翼翼的走近棺材,我們靜靜的觀察着,爲了防止發生意外,暫時不敢靠前。
樹上的老婆婆一直在躁動不安,我們很怕她下來,但是如果不把棺材蓋蓋上,萬一棺材裡的東西出來了,倒黴的可是我們。
不過仔細想來覺得事有蹊蹺,棺材裡的老婆婆不是爬到樹頂了嗎?難道棺材裡還有東西,或者樹頂的老婆婆並不是棺材裡的?
想來想去,腦子更加混亂,我什麼也不管了,快速移動棺材蓋,和他們一起對着棺材蓋上去。
蓋上去的那一刻,樹上的老婆婆對着我們嘶吼起來,她張開的嘴露出了尖尖的牙齒,看上去很像一個怪物,不過她一直不敢下來,也不知道爲什麼?
驚慌失措的冷夢雨對着樹上開了幾槍,老婆婆在樹上來回跳,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很快就沒了身影。
我仰頭看着樹上掛着的密密麻麻的死人,倒吸了口氣,死人如此之多,真讓人難以置信。
正膽顫心驚,不知所措的時候,身旁的棺材蓋振動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一樣。
王鐵錘見狀,快速跳到棺材上,急忙道:“快點幫忙,不能讓裡面的東西出來了,要不然後患無窮。”
我道:“我們該怎麼辦?”
由於棺材抖的太劇烈,王鐵錘說話的聲音顫抖不止:“快把棺材蓋上的縫隙封住。”
虎子左顧右看,苦澀道:“拿啥封?棺材縫隙這麼小。”
王鐵錘扔過來一瓶東西,道:“把這塗到棺材縫隙裡。”
虎子接過東西,忙打開瓶子對着棺材縫隙塗開了,瓶子打開的時候,一股臭味衝了出來,虎子邊塗邊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
等把棺材縫隙封住,棺材總算安靜下來,王鐵錘跳下來道:“這是黑狗血漿,用鎮屍符泡過的。”
虎子緊緊握住瓶子,好像握住寶貝似的,道:“這,這好像能對付糉子啊!”
王鐵錘笑而不答,他趁虎子一不留神,直接把瓶子拿走,虎子生氣的看着王鐵錘,嘟囔了句:“真小氣。”
冷夢雨拿着槍,慢慢走過來,虛弱道:“快點走吧,這裡不對勁,我帶來的人全都不見了。”
我道:“你的人太害怕了,都跑掉了。”
冷夢雨辯解道:“不可能,他們不是遇到什麼事就跑的人。”
王鐵錘望着眼前的大樹,喃喃道:“這裡確實不尋常,這棵樹的樹枝都插進了人的身體裡,它應該是吸食人類肉體生存的。”
虎子大驚,道:“啥?上面的那些人都是被樹吞噬了。”
冷夢雨擡起頭,她的眼神突然間犀利無比,手也不停的顫抖,看樣子很痛苦。
我詫異道:“冷夢雨,你又怎麼了?”虎子和二發不明所以的看過來。
冷夢雨指着樹頂道:“你,你們看。”
慌忙擡頭,這一擡頭,我們徹底驚呆,樹頂上有幾個黑色的身影掛在那,他們的身體均已乾癟,毫無疑問,根據他們的衣服,我們能看的出這些應該是考察隊員。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解道:“之前我怎麼沒有發現他們。”
虎子道:“我也沒發現,他們是怎麼死的呢?”說着他看了看二發,二發也說不知道。
冷夢雨悲傷道:“沒想到第一次帶他們到水底墓穴,他們就留在了這裡。”
看到她哭了,我的心頓時也軟了,再堅強的女人也有脆弱的時候,我想出言相勸,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女人真麻煩。誰都沒說話,周圍又安靜起來。
這時,王鐵錘打開了話匣子,他道:“這棵樹好像有着生命力。”
我接道:“這樹又沒有死,當然有生命力了。”
王鐵錘道:“我所說的生命力並不是像植物那樣,而是如動物一般,能夠伸張,能夠活動。”
虎子道:“你是說這棵大樹像個活動物。”
王鐵錘點頭,他望着前方的大樹,又道:“我覺得是。”
“你猜的?”我驚訝的看着他,大失所望,“我還以爲你知道呢?”
王鐵錘道:“至於是不是活的,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虎子道:“咋試?開槍都沒有用。”
王鐵錘拿出火柴,道:“點火。”
虎子過去點的火,就爲了試探這個事情,真夠拼的,他哆哆嗦嗦的站在樹底下,火剛點開就被一陣陰風颳滅了。大樹底下開出了一個洞,洞裡面涌出來密密麻麻蟲子,虎子一看,嚇得趕緊跑回來,他驚慌道:“有東西,有東西過來了。”
往遠處一看,我發現遠處涌過來大量的屍鱉,在屍鱉羣裡站着一個人,那是一個女的,她的頭髮披散着蓋住了整張臉,屍鱉爬滿了她的身體。
冷夢雨哆嗦着站在原地,她驚恐的望着頭頂,眼神裡帶着恐懼。我擡頭看,只見樹頂站着一個蒼老婆婆,她佝僂的身體,臉上密佈着深深皺紋,皺紋烙在臉上,如線條一般分明。二發手裡的曠燈照着她,她竟然一動不動,這倒奇了怪了。
虎子道:“又是那個老婆婆,我們遇到事了。”
冷夢雨滿臉淚痕,她痛哭起來,我很詫異,難道還是因爲那些死去的隊員在哭?還是嚇的?
我問:“你怎麼哭了?”
冷夢雨哽咽道:“那個老婆婆的眼睛好熟悉,之前我沒有看清,現在我終於看清了,那是和我弟弟一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