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鐵錘說,不下去了,老奶奶才放下心來,她道:“雖說咱家祖祖輩輩都是盜墓的,大風大浪也見過,但是呀,那口井是真的不能進。”
二發接道:“奶奶我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老人笑了笑,聲音滄桑,道:“那就好,那就好。”
吃完飯,王鐵錘和二發專程跑到了虎子家祭拜一下王德順,王德順的骨灰被裝在了盒子裡,盒子被放在了櫃檯上,旁邊有一個香爐,香爐裡全是菸灰,王德順點了三根香對着骨灰拜了拜,二發跪下來磕了兩個頭。
虎子道:“這些年家裡積攢了點錢,我想給我爹辦一場喪事,讓他風風光光的走。”
王鐵錘一聽,爲難道:“暫時先不要這樣了,這樣會驚動村民,本來這一陣啊村子裡就亂,碰到這種事,大家最相信的就是你爹,萬一大家知道你爹走了,那不是連個念想也沒有了嗎?”
虎子道:“那咋辦?”
王鐵錘道:“再等等吧,等風頭過去,或者私下入葬吧。”
虎子道:“如果實在不行,那也只能等等了,我不能讓我爹私下入葬。”
王鐵錘道:“既然你堅持那也只能這樣了。”
我們在堂屋裡又聊了會,王鐵錘不時感嘆道:“想當年,我和德順的那關係……”
說完又一陣沉默,他望着王德順的骨灰盒,緊緊握住了雙拳,我們相互看着,默不作聲,沉重壓的人沒有說話的慾望。
等到了晚上,王鐵錘和二發都回去了,虎子還坐在堂屋裡,他低下頭,滿面感傷。
我勸道:“別太傷心了,都會過去的。”
虎子道:“沒事。”他站起來走向自己的房間,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又無力道:“都睡吧,我有點累了。”
我看着疲憊不堪的他,道:“好。”
這幾天經歷的比較多,我也累的不行,一進房間睏意襲來,我倒在牀上,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天亮的時候,我聽到了外面急亂的敲門聲,只聽有人喊:“王德順,王叔,老王……”
我聽到聲響,趕緊起來跑出去,這時虎子也剛出來,他問我:“這是怎麼了?”
我道:“不知道,有人在敲門。”
虎子慌慌忙忙打開門,只見外面站着一羣村民,村民見我和虎子,急忙問:“老王呢?”
虎子支支吾吾還沒回答,我道:“他有事出去了?”
一個村民問:“大概多久回來?”
我道:“估計需要幾天吧?”
“啥?幾天?”旁邊的村民道:“咋這麼長的時間?”
“這該咋辦?”一個村民直拍手,看樣子很擔憂。
虎子問:“怎麼了?難道找我爹有事嗎?”
“能沒事嗎?”拍手的村民道:“前些天王大明因爲古井死了,你們知道吧?”
我和虎子回答道:“知道啊。”
“今天又死了一個人啊。”一村民驚恐道:“他死在了井邊,那面相可嚇人啦。”
“又死了一個人?”我大吃一驚,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虎子也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村民道:“死的是王生,他前幾天出去了,說要到城裡看看能不能賺點錢,走的時候說一天就回來,結果家裡人等了兩天也沒見他回來。”
“家裡人剛開始很着急,後來想了想覺得他應該是找到活了,因爲去年的時候,王生也是這個情況。去年他本來說到城裡一天就回來了,後來過了一個星期纔回來,家裡人提心吊膽的,就差報警了,就要報警的時候,王生回來了。這次又出現了這種情況,家裡人想起去年的事,也就沒怎麼擔心。誰知道今天啊,村民王才順早上起來散步,他看到了地面上的一片血跡,好奇心作怪,就沿着血跡去看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古井邊,到了井旁,他這一看可嚇壞了……”說到這,他憂慮的看了看我們。
虎子問:“然後呢?”
那村民道:“王才順啊看到井邊有一個人,那個人乾枯瘦弱,就像柴火一樣啊,地地道道的皮包骨頭。他沒有見過那樣的人,就試着叫了聲,哎,那個誰,井邊不安全,快點離開吧。那個人聽到聲音,他回過頭,這一回頭嚇的王才順拔腿就跑啊。”他說到這又不說了。
我問:“那人怎麼了?王才順那麼怕他。”
村民道:“誰知道啊,那個人剛回頭,面目真是慘不忍睹,他的眼睛凹進了腦袋裡,乾癟的嘴巴一張一合,鼻子上沒有一絲血肉,整體看上去就像一副骨架啊。
王才順慌慌張張跑回去,他大喊着告訴村民,說他見鬼了,那可是大白天,哪可能有鬼呢?
村民不信啊,就和他一塊去看看,到了井旁,只見一個乾癟的人趴在井邊,動也不動。那口井出過事,大家心知肚明,都不敢上前,有個膽大的村民就對着井邊的人喊,喂,喂。喊了很多聲那人就是沒回應,村民覺得這樣幹呆着也不是辦法,於是有個人拿了一根長棍挑了下井邊的那人,那人被棍子碰到,直接歪倒了,歪倒後他的臉朝了過來,村民看到他的臉,嚇得紛紛後退。
那雙臉太可怕了,他正對着村民動也不動,一直僵持了很長時間,後來有個村民用棍子把他的身體扒了過來,他們小心翼翼的靠近看了看才知道,那個人啊已經死了。
當時王生的爹孃都在場,他們看到那人胸膛上掛着的項鍊,頓時撲了上去,他們抱着屍體一個勁的哭啊,邊哭邊喊,王生,王生啊。一看這,不用說,我們也知道咋回事了,那個死人就是王生,不過他是咋死的呢?村民都很詫異,一連幾天就死了兩個人,還都和這井有關係,我們這不是商量着找王德順過去看看。”
我道:“原來是這樣。”
村民緊張兮兮的看着我們,紛紛道:“是啊,是啊。”
虎子道:“我爹不在家,要不我和你們去看看吧。”
村民忙道:“好啊,好啊”他們紛紛讓開爲虎子讓路,一個小孩子跑到我們身邊,對虎子道:“哥哥,哥哥,那個人好恐怖啊,乾癟癟的,像是被什麼吸乾了一樣。”
“吸乾?”我聽到這個孩子的話,又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