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着,偶爾看向洛瀟然時,她的眼裡都會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若是讓他知曉自己的在暗想他臉皮厚,不知道他會是怎樣一種心情呢?
正偷笑着,卻見洛瀟然忽兒寵溺的衝她笑了一笑,“阿音,可是爲夫讓你看的呆了?”
涼音的脣角微微一抽,這纔想起自己一直盯着他看,一時便又再次通紅了臉,只是有些尷尬的轉過了頭。
“只是疑惑你時常打仗,爲何臉卻依舊那麼白罷了。”
他淺笑了笑,“你這是在誇爲夫嗎?”
“我是在想,爲什麼這麼白的俊臉,能厚能那般模樣。”
洛瀟然的脣角微微一抽,這才聽出她是在說自己不要臉,於是臉上的笑意是僵了又僵,半響才道:“阿音,你越來越調皮了。”
“你也越來越沒有底線了。”
他的脣角再次一抽,卻是忽然向她靠近了一些。
“爲夫如此,不知是誰的原因呢。”
在遇見涼音之前,他是一個底線特別多的人。
但在遇見她之後,他卻發現,自己的所有底線都變成了她。
這要他如何確定自己的底線是何呢?
瞧着她近在咫尺的俊臉,涼音連忙便悄悄後靠了一點。
正欲讓他離遠一些,卻是車簾忽然大開,緊接着,那個季靈便將腦袋伸了進來。
“快下車吃飯了啊!這都趕了半天路了,還不下車吃飯,你們想餓死,誰,啊……”
話罷一半,她的小臉瞬間便紅了一圈,同時連忙放下簾子!
“打擾了!你們繼續!繼續!我還能再餓一會兒!”
涼音的小臉瞬間一紅,“繼續什麼啊!我們什麼都沒有!”
說着她推開洛瀟然便拉開車簾跑了出去。
洛瀟然一臉笑意,這才隨她緩緩下了馬車。
剛一下馬車,便瞧見馬車已經停到了一家客棧門口,季靈的小臉紅撲撲的,看着涼音與洛瀟然的眼裡充滿了意味深長。
涼音不語,而洛瀟然也懶得多說,見涼音走進了客棧,便也隨之跟了上去。
因爲清溪鎮本身就只是一個不太大的鎮子,所以普通的客棧也並沒有多麼的豪華,一樓的桌子擺在四處,一眼望去,約莫只有七八張桌子。
隨意的找了一個位子坐下之後,才發現裡頭的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覺中望向了他們,時兒還交頭接耳幾句,似乎在疑惑他們是誰。
這對俊男靚女的突然到來,就連小二都十分欣喜,特別是瞧見涼音之後,更是二話不說便小跑到了涼音的身旁。
“幾位是住店呢,還是隻吃東西呢?”
涼音垂了垂眸,卻是還未開口,一旁的季靈便笑眯眯的坐到了她的身旁。
“只吃東西!快把你們店最好吃的東西都搬上來!”
涼音蹙眉,霎時便望向了一臉笑意的她。
她笑臉一僵,這才連忙站起了身,爾後又道:“還不快將好吃都搬到我大姐這?全部擺到她的跟前,擺多多的聽到沒有?”
小二嘿嘿一笑,目不轉睛的看了涼音一會兒後,才道:“好咧!招牌菜全上一份!”
說完他便依依不捨的小跑了開,洛瀟然的臉色越來越暗,而季靈也小心翼翼的搓着手掌,想坐下,又見涼音一臉陰沉,想給自己泡杯茶水,又見壺子旁邊的洛瀟然一臉沉重。
這對夫妻如此陰晴不定,她定然是傻了,纔會蹦到他們的中間來啊……
隨着飯菜的一一乘上,端菜的小二可謂是一碗菜就換上一個,幾乎每一個都笑眯眯的跑過來將涼音給悄悄看了一遍。
涼音的神色倒是淡然,瞧了眼一旁小心翼翼的季靈後,才道:“坐下吃飯,無事的時候閉上你那隻會拍馬屁的嘴。”
季靈面色一喜,連忙坐下拿起了筷子!
又見洛瀟然的筷子卻是忽然放到了桌子上,“站起來,剩下的菜由你去拿,再讓那些小二靠近一步,這次的飯錢由你來出。”
季靈笑臉一僵,連忙快速起身。
又見涼音蹙了蹙眉,“吃飯就吃飯,跑來跑去像什麼樣?儘快吃了繼續趕路。”
季靈嘿嘿一笑,便又快速坐下夾起了飯菜。
卻是還未放到嘴裡,洛瀟然便瞬間瞪向了她,“你可知曉自己與誰同坐一桌?”
她猛然起身,“我……”
“坐下!吃飯!”
涼音一臉陰沉!
一時間,季靈淚流滿面,“我,我不餓……”
說着,她戀戀不捨的看了滿大桌的飯菜一眼後,終是可憐兮兮的轉身走了出去。
從山賊變成車伕就算了,連飯也不讓人好好吃,還有比她更倒黴的山賊嗎?
倒是洛瀟然的神色十分陰沉,“阿音,你看那些目不轉睛的餓狼……”
涼音蹙了蹙眉,“就是一些不痛不癢的視線而已,你自己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無視不就好了嗎?飯都不能好好吃,真當自己是個孩子啦?”
洛瀟然輕嘆了嘆,“爲夫心下不樂,吃不下了。”
說着,他又一臉無辜着道:“不如你便戴上面具,真容留給爲夫一個人看就行了。”
她的脣角微微一抽,“爲何不是你戴上面具?”
他默了默,“爲夫甚是安全。”
“難道我就危險了?”
他不語,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見如此,涼音的心裡忽兒便更加無奈了一些,什麼叫她不安全?
難道在他眼裡,自己就是那種被別人看兩眼就會被搶走的存在嗎?
這般想着,她隨意的吃了兩口便站起了身,“不吃就算了,呆會趕路了,可是想吃都沒有的吃……”
話至一半,卻是上方忽然傳來了一聲尖叫。
“啊……”
緊接着,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從走廊上方落了下來,“嘭”的一聲,正巧砸到了他們的桌子上!
隨着“乒乒乓乓”的各種響聲傳來,桌子上的碗筷紛紛碎裂在地,就連桌子也被砸的瞬間裂開,無數湯汁紛紛濺起,更有幾滴濺到了洛瀟然的衣角之上。
他蹙了蹙眉,臉色瞬間一片陰沉。
倒是那個白色的身影躺在地上便打起了滾,似是疼的直不起腰了一般,捂着臉便痛叫連連!
一旁的涼音眸光一冷,卻是還未開口,樓上的兩個灰衣男子便快速的跳了下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抵死不依,那你便去死吧!”
話罷,兩名男子舉着劍便再次砍向了地上的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