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音一臉沉重,看了看已經準備好的無心與靈木,又見之冥二話不說便扛起了角落的北顏雪,之易也一臉認真的將剩下的包子塞回了嘴裡,就連那個黑衣人也如準備好了一般靜靜的站在一旁。
又沉思了一會兒後,她才十分凝重的道了句。
“現在吧。”
話罷,衆人均是十分凝重的點了點頭,接着也未過多墨跡便走了出去。
之冥扛着北顏雪,所以一出門便潛入了暗處,利用輕功快速離開。
而之易與水墨則是同樣潛於暗處,唯有靈木等人在巷中走着,天一黑,街道上便一個人都瞧不見了,更別提是這般小巷。
四面八方都安安靜靜,一邊走着,卻是涼音忽然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若攻進了西璋,便絕對不會傷害任何一個百姓,你這地方我也會重點保護,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讓人將你與那些孩子,換到環境好一點兒的地方。”
衆人只言不語,倒也知道她是在同那個黑衣男說話。
黑衣男子沉默了半響,後才道:“不必,今日過後,無論是生是死,是禍是福,分開之後,你們便當不認識我吧。”
頓了頓,他又緩緩說道:“就當是一個陌生人,悄悄幫了你們一星半點,若哪日,這鴻城真真成了南雲的城池,你們且多多幫忙那些沒有家人,或者常受家人打罵的孩子便好,於我的話,忘了便好。”
涼音蹙了蹙眉,“這怎能行,你畢竟是幫……”
“我不喜歡被人打擾,特別是你。”
他冷冷開口,說着,不太開心的看了她一眼後,便跟到了靈木的身後。
涼音的腳步微頓了頓,她以前,得罪過這個男人嗎?
爲什麼總覺得,他好像有點討厭自己?
可若討厭,又爲什麼會幫自己呢……
沉思之時,卻是前方的靈木忽然道了一句,“到了。”
話罷,衆人紛紛止步,這才發現自己停到了一條小巷口處,巷口的對面,便是那又高就厚的城牆,穿過這座牆,便能到城外了吧?
那靈木所說的地道又是在哪?
瞧瞧城牆下方的數十個侍衛,還有不遠處也有,幾乎每隔幾米就有二三十個守着,如果打倒了一個地方的,怕是瞬間便會引來周邊的所有,到時就十分麻煩了!
想着,涼音才緩緩說道:“你的地道挖在了哪?”
靈木蹙了蹙眉。
“看到對面的假山沒?推開那座假山,下邊便是我挖的地道,可以直接穿過城牆,昔日我便是看這兒偏僻才挖在了這兒,誰知如今,這兒也有這麼多的人守着了。”
瞧了瞧不遠處的假山,卻是那個黑衣人擡步便走了過去。
“我去引開附近的侍衛,你們儘快躲到假山後邊,離開之後,我會爲你們推回假山,剩下的,便只能靠你們自己了。”
話罷,不等他們開口,他便已經閃了出去。
涼音死死蹙眉,“這個傻子,那麼多人呢,他呆會要怎麼抽身啊!”
衆人不語,卻見對面的侍衛忽然大吼了一聲,“誰?”
“好像是刺客!”
“沒準是公主殿下要抓的人,快追!”
只聽一聲聲的議論忽然傳開,緊接着,那十幾個侍衛便匆匆忙忙的往黑衣人閃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就是現在!”
靈木低吼一聲,緊着摟過無心便閃到了不遠處的假山後邊。
只見一道勁風閃過,水墨與之冥紛紛過去,而之易也扶着涼音快速閃了過去。
假山已被一點一點推開,原以爲是個特別小的洞,不想假山推開之後,入眼的洞並不太小。
只見靈木快速跳下,緊接着,他便特小聲的喊了一句,“大家一個一個下來,洞口甚小,下來之後,儘快往裡爬去!”
話罷,無心看了下方一眼後,便也緩緩跳了下去。
下方的洞大概有水井一般大,無心下去之後,靈木還站在一旁,這才見旁邊還有一個洞,雖然不能站着走過去,卻也能夠爬的過。
看到無心爬進去後,靈木才輕聲道了句,“下一個。”
話罷,涼音快速退下,接着便是水墨等人,等到大家全下去後,看着扛着北顏雪的之冥,靈木忽兒便頭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將她放到背上,應該能過……”
之冥的脣角微微一抽,本想說些什麼,無奈時間太趕,他便也沒有再過多的墨跡什麼。
因爲是地道,又是這種較爲小的,所以裡頭幾乎沒有一點兒的亮光,直到快出去了,纔看到了一點點昏暗的月光。
就如靈木說的一般,出了地道,便是在一家無人的房屋後頭,關於是茶館還是客棧,涼音並不記得,只記得後頭的空氣是那麼的清新,就連月亮,都是那麼的明亮。
北顏雪又一次醒來了,只是經過了這麼多天,她早就已經沒有叫喊的力氣,只是軟綿綿的被之冥給扛在肩上。
等到大家都出了地道,靈木才十分凝重着道:“現兒已是深夜,雖然城牆上的人不一定能看到咱們,但還是要十分小心,畢竟今日的月光十分明亮,若是被什麼眼尖的人瞧見了,難免十分麻煩。”
“只要咱們能衝到遠處的河邊,再跳過了河,便是真的被發現也不用怕了。”之冥一臉嚴肅。
又聽水墨緩緩說道:“對的,以咱們的輕功,只要全力往那邊衝,就算真的被發現了,等他們出城來追,也不一定能追上咱們。”
靈木蹙眉,“但是離開了這裡,連着好長的一段路都平平的,沒有樹木,沒有大石頭,就連房屋都沒有,只要城牆上的人有心,一眼便能看到咱們幾個在遠處一跳一跳的,西璋的人鬼的很,特別是那靈琴兒,誰也不知他們會幹出什麼,所以,凡事小心。”
無心連連點頭,“對,一定要小心那個靈琴兒,昔年我與大哥就是受了她與她哥的算計,纔會落下如此下場!”
聽着他們的話語,卻是涼音忽然上前了一步,“都別說了,時間緊迫,也不知道南雲桑水有沒有收到信,此時又有沒有出城來西璋,既然咱們已經出了城,便還是儘快起身吧!”
說着,她又緩緩望向了水墨。
“辛苦你了。”
水墨嚴肅的點了點頭,“屬下明白。”
話罷,他上前便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的肩膀,爾後腳尖一點便閃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