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
齊浩的臉色猛地一僵,接着便匆匆忙忙的迎了上去,將她快速接了住。
察覺到自己落到了一個懷裡,無心的臉色卻是閃過了一絲絲的驚愕,“我不是,在上面的嗎?”
齊浩嘆了口氣,“你也太不小心了,這會還好我在。”
無心的小臉紅撲撲的,卻是忽地伸手撫上了他的臉。
“齊浩,我怎麼覺得,今日的你,特別俊俏呀……”
齊浩蹙了蹙眉,“你小時候也這麼說過。”
她默了默。
“不是,是比那會還要俊俏的多了,你看,你的眼睛,鼻子,還有嘴巴……”
說着,她又伸手捧住了他的臉。
“我有點想……”
被她這麼一說,齊浩的臉色卻是閃過了一絲絲的不安。
她該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怎麼這會,竟是一個勁的胡言亂語?
不安之時,卻是不遠處的白衣男子已經緩緩站起了身,“現在才起效嗎?看來以後要加大藥劑了。”
齊浩的臉色猛地一僵,霎時便瞪向了他,“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便是你看到的意思咯,她所中的媚毒,不好好解的話,輕則不能再孕,重則七竅流血而死,原本只是普通的媚毒,泡泡冷水也能解了,偏偏她身懷內力,方纔還一直運功,現在怕是毒已入骨……”
白衣男子好不得意的說着,又道:“便宜你了,原本還想帶走她呢……”
說完他腳尖一點,便躍上了一旁的屋頂,後而匆匆離去。
留於原地的齊浩本想跟上前去,可是剛一擡腳,無心便捧住了他的臉蛋。
“齊浩,你蹙眉頭的樣子,不好看……”
齊浩的臉色微微一變,明明心裡氣的不行,卻還是強行扯了個笑臉。
她默了默,“還是剛纔好看……”
齊浩嘆了口氣,倒也知道她現在神志不清。
可明明知道,他還是忍不住想聽她的話,便又緩緩收起了那僵硬的笑容。
“我帶你去找大夫。”
說着,他抱起她便快速離開了那兒。
冰涼的寒風撲面而來,無心卻覺得自己好像要被火給燒着了一般,熱的想要扒光了自己。
她依舊捧着齊浩小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緩緩地道了一句,“不要找大夫了,找你吧……”
齊浩的眸光猛地一暗,正想問她何意,她卻捧着他的臉便吻了上去。
他的腦海有一瞬間的失神,不由便停下了腳步,也不知是在何處的屋頂上,他的雙眸呆泄,許久才望向了懷裡的無心。
“你中藥了。”
“我很清醒。”
無心緩緩開口,“我就是很熱,很難受,不由自主的想把心底的東西說出來,不受控制的變的很大膽,可我知道你是齊浩,從很小的時候起,就一直陪着我的齊浩……”
齊浩的眸裡閃過絲絲苦澀。
“不是說了,不提當初的事情了嗎?”
“可我就是想提,我拼命的學習以前的樣子,想要和你變回以前那種關係,就像小的時候,我偷偷出宮,你會跟在我後面什麼都不說的保護我,就像我總是嘻嘻哈哈的,什麼都不懂的做許多自認爲很好的事,然後你便護在我前邊,一直一直,護着我……”
無心的小臉一片通紅,連着眼睛也紅通通的。
她咬了咬脣。
“你爲了能救我與我哥一命,跟了你不喜歡的人,又因爲家人被控制,連死都死不了,你很苦了,我都知道,可我自己總是想不開,我很難原諒你,也很難原諒我自己……”
“可是我還是會和小的時候一樣,想着要嫁給你,要你當我的駙馬,然而西璋不在了,我也不再是公主了,你不可能當我的駙馬了。”
齊浩垂了垂眸。
他還以爲經過這麼多年,她已經全忘了,平日整天嘻嘻哈哈的,還以爲她已經忘記當初的一切了。
今日她中了藥,大概是意識模糊,膽子變大的緣故,才聽到了她的這麼多心聲。
原來,她一直沒忘……
某一瞬間,他的心裡無比沉重。
“你不需要有任何的不開心,以前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錯,西璋內亂,是那些人的自私,是他們想要爭奪皇位,你只不過是生在了皇家,他們便對你那般算計。”
“你與那個女人也不是你的錯,你將她當成了親姐妹,是她嫉妒你,後來的一切,都是她的錯。”
說到這裡,他又語氣平淡着道:“還有我的事,也不是你的錯,是我殘忍,是我壞,若不是我,你也不會在被傷害之後,還那般難受,你不需要記住那一切,真的。”
無心眨了眨眼,眼淚卻是一下就滾了下來。
“齊浩,咱們成親吧!”
某一瞬間,齊浩的臉色忽地一僵,後卻別開了目光。
“我不配。”
“我說你配你就配!”
無心一臉認真的說着,說完便抱住了他的脖頸。
他默了默,“若你明日還能記得這般話,就好了……”
說完,他便抱着她離開了那兒,找了一家客棧後,讓人打來一桶冷水,便將她放進了水中。
門窗緊閉,無心卻是淚眼婆娑。
“你不說同意,是不是嫌棄我了?”
背對着木桶坐在一旁的齊浩搖了搖頭,俊俏的臉上差點沒紅的滴血。
然而無心的臉則是更加的紅,起身便從後抱住了他,“我命令你,抱我!”
齊浩再次搖了搖頭。
緊接着,只聽撲通一聲,無心便藏到了水裡,聽到動靜的齊浩心下大驚,連忙便轉身去拉她。
她卻自己冒出了頭,後而起身撲到了他的懷裡。
“你若再不幫我,我,我可就要死了……”
齊浩的臉蛋紅撲撲的,兩行鼻血悄悄滴落,卻是吞了吞口水道:“這是,你請我的……”
一聲話罷,他終究是再也忍不住的捧住了她的小臉。
而另一邊,就在他們二人離開後不久,停在那兒的幾輛馬車又再一次緩緩地駛了開……
最先方的馬車裡,那個跑開的白衣男子又回到了那兒,此時正一臉恭敬的跪在一個老者前邊。
“義父。”
被喚義父的男子一襲白衣,便見他靜靜的低着腦袋,那模樣,竟是與那時出在在漠城的老者一模一樣。
看着地上的少年,他輕咳了咳,“起來吧,今日的兩個人都不太簡單,辛苦你了,森兒。”
落森蹙了蹙眉。
“大概只是江湖中的什麼小人物罷,此次失手,下一次,孩兒必將會將他們的皮給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