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又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
“可惜你並不理解我的心情,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麼在意這個小東西,每天都會注意看肚子有沒有變大,注意小肚子的感覺,還特敏感人家碰我肚子,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以前只是看着別人的肚皮動,還覺得並沒什麼,現在到了自己,就覺得特別奇怪,甚至有點小期待,期待之中,還會害怕,會……”
“小姐,雞湯涼了。”
小畫忽然開口,同時輕輕打斷了她的話語。
接着又起身拿着雞湯放到了涼音的手上。
見她並沒有多麼認真的聽自己話,涼音不由無奈的嘆了一嘆。
“好吧,說了你也不理解,一點共同話題都沒有,不和你說這些了。”
這般說着,她長長呼了口氣後,才閉着眼睛將雞湯給一口一口的吞了下去。
她是真真不喜歡那個味道,於是喝了一半便放回了小畫手上。
“拿下去吧,明日換點別的,別弄這湯了。”
小畫“撲哧”一笑,“小姐,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怕雞湯啊?”
“要不你也天天喝試試?”
小畫嘿嘿一笑,“這不是挺香的嗎?要是天天都有,我肯定會天天喝啦。”
“這可是你說的,等你懷孕了,我天天都讓人給你拿一碗!”
聽着她的話語,小畫的心裡不由又更加暖洋洋了,於是一邊將碗放到了一旁,一邊又緩緩的接着道:“小姐,現在的您比以前好多啦。”
涼音的面色微微一僵,臉上的笑容緩緩收起。
“有嗎。”
小畫輕輕點頭,“有,以前的您,每天忙忙碌碌,都沒時間陪我聊這些平平淡淡的話。”
說着,她又笑臉盈盈的的望向了涼音,“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不過您摸自己肚子的時候,表情真的很幸福。”
話罷,涼音脣角輕揚。
“等你以後懷了自己愛人的孩子後,估計也會這樣的。”
小畫一臉笑意,正欲再說什麼,又聽門外突然傳來了木九的聲音。
“王妃娘娘,殿下有話。”
涼音緩緩起身,“進來說吧。”
話音剛落,門便被輕輕推了開,緊接着,木九緩緩上前,也沒有看小畫,只是剛一進來便恭恭敬敬的低下了頭。
“殿下說他今晚不回來用膳了,皇上留他一起用膳。”
涼音蹙了蹙眉,惆悵之時,倒也只是長長嘆了口氣。
“下去吧。”
話罷,木九緩緩退下。
一旁的小畫滿臉通紅,想說什麼,又見他壓根不看自己,於是張了張口,終是十分委屈的低下了頭……
轉眼日落西山,離王府內安安靜靜,離城之內卻依舊鬧哄哄的,洛文正弒母的事情依舊被各種亂傳,幾乎大街小巷都能聽到各種各樣的議論。
民間的百姓似乎早已習慣了八卦他人的事情,特別是這般大的事情,更是一八卦起來,就沒完沒了的。
天色越來越暗,另一邊的百家仙內卻是仍舊鬧哄哄的。
只見一樓往左的一個位子上,一名較爲清秀的青衣男子一腳踩着坐椅,一邊便甚是高傲的說着種種話語,時兒哈哈大笑,時兒吊兒郎當的說着一些傲慢的話。
一旁的男男女女聽的又是配合的議論紛紛,又是低首偷偷淺笑,好似聊的十分歡快。
就在男子的旁邊,是名模樣俏麗的白衣女子,她的神情平平淡淡,平淡之中,更是帶着一絲絲的厭惡,似乎十分不喜歡男子那般張揚的模樣。
樓下的聲音大了,坐在樓上飲茶的幾人也有一些煩了。
只見靠近走廊的一個位子上,歐陽子昱的臉上寫滿煩躁。
這個百家仙的檔次是越來越低了,以前來的都是一些名門望族之人,現在,來的都是一些什麼人?
明知是茶館,還大吵大鬧的,看來以後便是要休息,也得換個地方了,這個百家仙,越來越難打探到消息了。
正欲起身離去,又聽樓下忽然傳來一聲令他感興趣的名字,他蹙了蹙眉,不由得便望向了樓下的那羣人。
他是不是聽到那個臭丫頭的名字了?
果然,剛一這麼想完,便聽那個青衣男子甚是高傲着道:“所以我就說啦,那個七皇子,肯定就是爲了那涼音才殺柳貴妃的,誰知他們背後有沒有一腿。”
話音剛落,樓下的那羣百姓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其中一個更是道:“這話可不能亂說,傳到離王耳朵裡,可是會沒命的!”
“這有什麼好怕的?我幫着離王看清他的女人,他感謝我還來不及呢!”
卻是一旁的白衣女子十分煩躁的瞪了他一眼道:“李慶,你就不能坐下說話嗎?”
李慶嘿嘿一笑,這才聽話的放下了踩着凳子的腿,爾後溫柔地小聲道:“阿洇,我這不是在爲你出氣嗎?離王府咱們進不去,但是讓她涼音身敗名裂不是還行嗎?”
蘭洇蹙了蹙眉,沒有說話。
要不是她爹不讓她與朝廷的人作對,現在的她早就帶了一羣武林高手來了,還會帶這個傻子?
身爲西城城主的兒子,卻是一點像樣的本事都沒有,一聽到對方是離王,就選擇在背後詆譭了,明明武功不錯,卻又不敢去打洛文正,早知他是這麼個廢物,就不帶他過來了!
不過能讓涼音敗名也好,她與洛文正,哪一個都不能好過!
正想着,又聽一個年長的男子小聲的道了句,“別提她了,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離王已經被她迷的神魂顛倒了,怎麼可能會因爲這點事就看清了她?”
“就是,別忘了於若心與於若悠的事,當初全城的人都誤會她了,這事沒準也是一個誤會呢?”
周邊的百姓紛紛點頭,又有一人語重心長着道:“事情還沒定下來呢,涼音的事還不能太早下定論,免得又誤會了人家。”
“不是正談七皇子呢嗎?怎麼又扯到涼音的事情上啦?”
“是啊,別談她了,離王今晨便下令了,誰若亂談她的事,可是要被割了舌頭的……”
“……”
一邊說着,衆人又紛紛點起了頭,這讓李慶十分不滿,好不容易纔將話題轉到涼音身上,這些人怎麼就不順着他的話,將涼音給貶低下去呢?
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卻見蘭洇忽然起身。
“嘴巴長在咱們自己身上,他們憑什麼不讓咱們說?若不是心虛,離王爲什麼不讓別人談她的事?”
一見蘭洇親自開口,一旁的李慶霎時便連連點了點頭。
“就是,還不是因爲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