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她的話語,無心的脣角卻是忽兒揚了一揚,“好啊,我要這西璋的狗皇帝,與現任的皇后,爲我母后償命,昔年他們,一個故意流產,一個藉此將我母后打入冷宮,逼的她在冷宮自裁!”
說着,她哽哽咽咽,“說什麼她罪孽深重,不過是因爲他看膩了她,說什麼我與皇兄罪孽深重,不過是想除了我母后那邊的所有勢力,他不配當我父皇,不配……”
涼音垂眸,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只要你好了,我便封你爲我南雲的大將軍,讓你親自領兵平了這西璋,報你血海深仇,你若不喜歡當西璋人,便當我南雲的人,你若擔心沒有身份,我大可認你爲義妹,只要你不再如此傻的一個人來報仇。”
溫柔的話語聽的無心酸澀非常,猛地一撲便撲到了她的懷裡。
“主子,您爲什麼要待我這麼好?像我這般,您直接讓我死便好了,如此,我這心裡方能好受,您如此之好,我便是用一輩子,也還不了您的恩情了!”
涼音揚了揚脣,“傻瓜,我從沒讓你還過什麼。”
話罷,卻是馬車之外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有人靠近過來了!”
這才見水墨一臉凝重的蹙起了眉頭,“而且是兩個!”
一旁的之冥默了默,“會不會是之易回來了?”
“他若回來也是一個人纔是,璋城的人很快就會發現咱們已經出城了,如此時刻,如果不是之易,咱們便殺了那兩個人,然後趕路去吧,若是之易真被困在了璋城,我相信他有法子自救的,咱們不能再等了,差不多了就得離開。”
水墨的話語滿是冰涼,聽及此,一旁的之冥也輕輕點了點頭。
而與此同時,其中一個人影已經落到地上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就在二人拔出劍的一瞬間,那個人影已經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別動殺氣,是我!”
話罷,之冥霎時便迎了上去,“之易,你果真出來了?我們還以爲你被困在裡頭了呢!”
之易輕輕搖頭,又指着身後的身影道:“是靈木少俠幫了我一把,也還好有他砍傷了九公主的侍衛,我才能及時出城,否則便真的被困在城內了。”
話罷,二人緩緩望去。
這才見一個蒙着臉的男子緩緩走了過來,一邊走着,他還輕輕扯下了臉上的白紗,昏暗的林子裡頭,偶爾有一絲陽光穿過了樹與樹之間的縫隙,爾後輕輕打到了地上。
藉着那抹陽光,衆人才見他的容貌甚是清秀,僅看一眼,便有一種甚是成熟的美感。
剛一上前,他便冷冷道了句,“子心在哪?”
之冥蹙了蹙眉,“你就是無心姑娘的兄長?”
水墨略顯沉重的打量了他一眼,“那時第一次見到無心姑娘沒戴面具的被綁法場上時,便驚訝過她的容貌,今日一見,他倒與她有些相似,她在馬車裡頭,我主子在爲她療傷,如果無事了,便先趕路離開此處吧。”
靈木蹙眉,看了眼他身上西璋侍衛的衣裳後,才意味深長的開口道:“你們這些人,倒是一個比一個機靈,不過,我要先見到子心,才能確定跟不跟你們一路。”
水墨脣角一抽。
“都說了,她現在在療傷!”
話罷,卻見車簾忽然拉開,緊接着,無心悄悄探出頭來,“大哥……”
靈木神色一僵,緊接着,二話不說便跳上了馬車。
“子心,你當真活着?”
無心不語,卻是伸手便緊緊的抱住了他,“大哥,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周邊的幾人一臉沉重,卻是馬車內的涼音忽然拉開窗簾道了一句,“之冥之易,你二人潛入暗處,觀察周邊的一切可疑情況,切記跟緊馬車,水墨,你依舊坐馬車之外,現在便啓程,不能再墨跡下去了。”
“是!”
三人重重的點了點頭,接着馬車便緩緩地駛遠了去。
無心與靈木也坐進了馬車,二人多年未見,一見面便聊了許許多多,直到無心虛弱的想要睡去之時,靈木才讓她靠到了自己身上。
馬車的空間不大不小,三人坐着倒是十分剛好。
因爲是窗戶兩邊皆有座位,所以靈木扶着無心的時候,也正好與涼音面對着面。
看着面前又黑又髒的女人,不僅穿着男人的衣裳綁着男人的髮型,還一臉的泥巴,靈木便有些不忍直視的低下了腦袋。
不是說南雲國的新皇南雲涼音,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嗎?
傳說中,碾壓東離國第一美人的南雲國美人涼音,就是這副模樣的?
難道他是瞧見了一個假涼音?
沉默之時,馬車已經趕了很遠很遠的一段路,直到涼音都快睡着了,靈木才緩緩道了一句,“子心的事,多謝你了,從今往後,你們的事,就是我靈木的事!”
涼音蹙了蹙眉,“不必如此客氣,我們救她是因爲她,也不是因爲你。”
毫不客氣的話語剛一落下,靈木的神情不由暗了一暗,卻還是緩緩地道了句,“不管怎麼樣,都多謝你了。”
涼音不語,只是閉目養神。
見如此,靈木忽覺有些尷尬,看來他想錯了,眼前的女人如此腹黑,倒是十分像那傳說中的毒女涼音。
但也僅僅是性子像而已,這副模樣,真真不敢恭維……
沉思之時,又聽涼音忽然說道:“昔日無心能逃,是因爲她被那個叫什麼琴兒的九公主賣到了他國,受盡了委屈,她想讓她生不如死,所以她纔有幸活下。”
頓了頓,她又忽然睜眸望向了他,“但你又是如何躲過的?西璋的皇帝要砍了你兄妹兩個,逃了一個好說,畢竟是有一位公主在從中作梗,但你呢?”
靈木默了默,“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那時要被押上法場的時候便暈了,等到醒來之後,已是在皇宮外的林子裡頭,也不知是誰救了我,只是聽聞宮裡傳來我與子心都被斬了的消息後,以爲子心以死,便偷偷離開了璋城。”
說着,他輕輕一嘆,“後來隱姓埋名的過了多年,也在暗地集了不少勢力,就打算爲子心與母后報仇了,沒想到還沒開始報仇,又聽到了子心沒死的消息,這才匆匆趕來了璋城。”
聽及此,涼音眸光微眯,“看來你們的事情也十分複雜啊,有人想殺你們,又有人想救你們,兩個都沒死,又都以爲對方死了,這倒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