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子昱蹙了蹙眉,沒有開口。
又見她一臉神傷地望向了他。
“子昱,我真的不想你出事!”
歐陽子昱微微垂眸,許久才道:“說夠了就走吧。”
她連連搖頭。
“沒有說夠!我想說對不起,還想說喜歡你,歐陽子昱,我喜歡你!你聽到了嗎?我知道你是塊大木頭,但我都這樣說了,你當真……”
“我非你良人,你走吧。”
歐陽子昱緩緩開口,說完便擡步走到了前方的馬旁邊。
瞧着他似乎是要上馬,葉清歡連忙便跟了上去。
“你要去哪?”
“出去,找飛龍幫,殺了他們少主與幫主,徹底了結此事。”
一聲話罷,葉清歡的臉色猛地一僵。
“不可以,你一個人怎麼殺?你這般過去,只會是送死。”
說着,她又扔掉魚而攔到了他的跟前,“你也說了我不是你良人,事是我惹出來的,如果真要去飛龍幫,就我自己去便好,只要我嫁過去就沒事了,飛龍幫勢力之大,我們都得罪不起!”
瞧着歐陽子昱一臉冷漠的模樣,她垂了垂眸。
“你若去了,他們必然不會饒你,但是若由我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由我去,最爲合適不過。”
歐陽子昱不理,上前便解起了繩子。
兩匹馬都綁在一棵樹上,纔剛抓上繩子,葉清歡便拿開了他的手。
“你不能去!”
“讓開。”
他冷冷開口。
她卻一臉苦澀,“你真的不能去……”
“我不會有事的,你去哪裡闖蕩都好,不要跟着我便好。”
冷漠的不含一絲溫度的話語讓葉清歡好不苦澀,心下更是酸澀非常。
她是真的急的說不出話來了,也不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還能再說什麼。
之前犯下的錯就好像是彌補不了的一般,無論她說多少,做多少,都彌補不了分毫。
她想再說什麼的,可他卻推開自己便解開了馬繩。
他有些不耐煩了。
她便是再傻也看的出來。
自己總是笨手笨腳的,被人綁架只會喊救命,卻忘了喊人家救命是會連累人家的。
逃跑的時候還不會騎馬,騎馬騎的慢就算了,看到有箭射來也打不開,只能自己擋上,最後還受傷,拖了別人的後腿。
這樣的人換做自己也會討厭,歐陽子昱會煩自己十分正常。
可是她就是想將自己的心意說出來啊,至少說出來後,她自己會舒服一些。
她果然是自私的不行。
瞧着歐陽子昱已經解開了繩子,此時正要上馬,她心下一驚,忽然看到什麼,連忙又攔到了他的跟前。
“等等!”
他眸光一暗,“你還想如何?我已經把話說的夠清楚了吧?”
說着他便推開了她,卻聽她忽然痛叫了一聲,緊接着,捂着胳膊便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他心下一驚,這才瞧見方纔綁着繩子的樹幹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蛇,咬了葉清歡一口後,便被她的叫聲嚇的潛入了暗處。
看清有蛇後,歐陽子昱大驚,連忙便拉過了葉清歡的手。
“你瘋了,趕走它就好了,幹嘛擋上來啊!”
葉清歡垂了垂眸。
“我看到那樹上有蛇想咬你,我怕趕不走它,更怕會驚嚇到它,讓它上來咬你,我……”
“你何苦呢?”
歐陽子昱好不惆悵,接着拉過她的手便將手上的傷口含入了口中。
吸出一口毒血吐出後,又再次吸了一口,俊俏的臉上寫滿了沉重。
“便是你做再多又有何用?喜歡是勉強不來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永遠也不可能變成喜歡。”
說着,他又再次吸了一口血,輕輕吐到了地上。
葉清歡心下溫暖,咬了咬脣後,才緩緩道:“那蛇沒毒,我看清它的模樣了……”
歐陽子昱面色一僵,二話不說便將她的手扔了開,“既然沒毒你擋上來做什麼?便是我被咬了也不會出事,何故多此一舉?”
“我怕你疼。”
葉清歡嘿嘿一笑,似乎完全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
想想一開始的她,雖說算不上是囂張跋扈,但也真真沒有弱成這樣。
至少一開始認識她的時候,她脾氣很大,說話也是衝的不行。
可是現在,活生生的一個小女人,哪裡還有一點小脾氣?
歐陽子昱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了。
只是瞧着她一手胳膊受傷,一手手腕又被咬的,實在是惆悵的不行。
這丫頭,她就一點也不覺得痛嗎?
自己不讓她跟,自然是因爲跟着他會十分危險,她怎麼就不懂呢?
想着,他又快速騎到了馬上。
“既然沒事就走吧,當真不要再更着我了。”
說着他“駕”了一聲便匆匆遠去了。
葉清歡心下大驚,連忙便爬上了另一匹馬追了上去。
“喂,歐陽子昱,你等等我!”
一邊喊着,她又忍着痛抓着馬鞭重重甩了馬一鞭。
雖然還是與歐陽子昱有一些距離,卻還是越來越近。
大概是她的馬真的很快,又或許是前方的歐陽子昱漸漸放慢了速度,沒一會兒她便追上了歐陽子昱,瞧瞧他雲淡風輕的側臉,她一臉歡喜。
“可算是追上你了,你不用真的要去找飛龍幫吧?你知道飛龍幫在哪嗎?”
一邊說着,她又道:“飛龍幫裡那麼多人,必然是十分危險的,你不如便聽我一句勸,別去了,由我去吧。”
歐陽子昱呼了口氣,“你爲何便一定要跟着我呢?”
她默了默,“我以爲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你還是不明白嗎?我……”
“那些話就不要同我說了。”
歐陽子昱冷冷開口。
葉清歡嘟了嘟嘴,心下惆悵非常,“我知道你爲何不想聽,你便是有心上了人罷。”
他的身子微微一怔,卻也不言不語。
見如此,她又一臉凝重的望着他道:“我知道你有心上人,也知道過了這麼長時間之後,你雖沒有恢復記憶,卻也想起了她不少,例如那個時候你喚我臭丫頭,不過是因爲你以前喚她是臭丫頭。”
頓了頓,她又道:“我知道等你想起她了,你就更不會搭理我了,我也知道人的一顆心就裝的下一個人,但你現在不是沒想起她嗎?你的心,不是空着的嗎?爲什麼就不願意給我一次機會?我……”
說到這裡,她又緩緩低下了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