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而又冷漠的聲音緩緩傳出,話音剛落,周邊的數人紛紛愣神,四面八方的百姓以及大臣皆是爲之怔了一怔,緊接着,是滔滔不絕的議論之聲!
“怎麼連離王也說若心小姐是兇手啊,這明顯就不可能嘛!”
“就是啊,離王殿下怎會這般糊塗呢?”
“若心小姐的手都被那涼音給廢了,那麼弱的若心小姐,哪有能力殺死於若悠啊……”
“就是咯,那日涼音不是還打了若心小姐一頓?若不是心虛,她下手那麼重做什麼?”
“……”
聲聲議論滔滔不絕,就連於丞相也快速開口說道:“離王殿下,你也太荒唐了!爲了幫她涼音洗脫罪名,連這種胡話都說的出來,若心與若悠的感情多好,世人有目共睹,她爲什麼要殺了若悠?說她是兇手,也太難讓人信服了吧?”
“枉費老六如此愛慕於你,現在她都死了,你還不願爲她主持公道!”
瑤潔痛罵連連!
話落,又見一輛四輪車被緩緩推出,爾後洛洋也一臉陰沉的張開了口。
“九弟,殺人兇手就是殺人兇手,你揭穿了二哥與母后,讓他們受到了懲罰,那涼音呢?她也要受到懲罰吧?難道你真想包庇於她?”
“洛瀟然!別想替她涼音開脫!小悠的死,她必須用命來償!”
洛南咬牙切齒,便是雙脣烏黑,也死死撐着!
周邊的質疑聲,咒罵聲,聲聲震耳,於若心的臉上寫滿了委屈。
聽着他們一人一句的咒罵,洛瀟然的臉色卻是顯得十分平淡。
“真真假假只要用心去查便都能查到,不是嗎?你們說人是阿音殺的,可有什麼證據呢?”
不遠處的於丞相冷哼了哼,“人贓俱獲,還要什麼證據?我們都親眼見到人是死在她旁邊的!”
“只是看到屍首躺在她旁邊而已,看到她殺人了嗎?”
於丞相張了張口,忽兒有些不自然的接着道:“發生了那樣的事,還需要親眼看到嗎?光是想想便能知曉兇手是誰了吧?”
洛瀟然淺淺一笑,“那便是沒看到了,既然沒有看到,也沒有證據,你們憑什麼就咬定是阿音殺了她?就因爲她於若心的幾滴眼淚嗎?她的眼淚何時這般值錢了,竟是能得到你們所有人的信任?”
某一瞬間,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尷尬的閉上了嘴,想說什麼,卻又紛紛無話可說。
總不能說他們就是憑感覺吧?
這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
可是涼音的一舉一動不都說明了她就是兇手嗎?
她若不是兇手,後邊那麼激動做什麼?難道還是在爲於若悠難過?
這怎麼可能!
瞧瞧她現在一臉平淡的靠在遠處的模樣,哪像是會爲於若悠難過的人?
沉思之時,卻是洛南忽兒虛弱着道:“那你說於若心是兇手,你又有證據嗎?”
洛瀟然挑了挑眉,“自然是有。”
話罷,周邊的衆人紛紛愣神,無一不是驚愕至極,洛南等人紛紛瞪大了雙眸,而於若心的心裡更是猛地一慌,連忙便道:
“然哥哥,六妹真的不是我殺的,我與六妹是那麼的好,我沒理由殺了她呀,你喜愛涼音是真,但是怎能爲了她而污衊我呢?然哥哥,我……”
“本王讓你說話了嗎?”
洛瀟然冷冷而道,霎時便打斷了她的話語。
而後又緩緩地望向了洛南,“你要證據,本王自當給你證據,但是在這之前,本王先問你們兩個問題,你們仔細想想,之後再告訴本王於若心真的一定不會是兇手嗎。”
洛南的眉頭緊緊而蹙,一雙眸子從始至終都瞪着他。
片刻之後,才聽他道:“第一個問題,阿音需要嫉妒她於若心的美貌嗎?”
周邊的衆人紛紛一愣,而後瞬間便望向了那個昏迷中的涼音,瞧着她如此美豔清純的模樣,再瞧瞧儘管重傷也仍舊化着淡妝的於若心,不說二人的裝扮如何,僅僅只是一張臉,於若心便完全比不過她了吧?
再說說涼音還是離王喜愛的女子,容貌傾國傾城,所擁有的一切一點兒也不比於若心差,若說羨慕,也該是於若心羨慕她纔對吧?
經過這麼一想,衆人又紛紛緩過了神,對啊,涼音壓根就不需要羨慕於若心的容貌,那麼之前於若心說涼音想毀了她的容,這話豈不十分別扭?
光是想想都覺得不可能啊……
於是乎,這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十分沉重的閉上了嘴,同時更是十分不好意思。
見如此,洛瀟然又甚是不屑的冷笑了笑,“怎麼了?都不願意承認是嗎?說本王的阿音嫉妒她於若心的美貌?也是十分好笑,誰更美豔?誰才需要羨慕誰呢?”
頓了頓,他又道:“第二個問題,你們覺得阿音會傻到在太子府的對面刺殺於若悠嗎?甚至還自己將你們叫出去抓她,若她真的是兇手,那麼她大可以不去通知你們,然後偷偷殺了她們兩個,不是嗎?”
冰涼的話語緩緩落下,周邊的衆人紛紛陷入沉思,見如此,於若心忽地便更加慌了。
“然哥哥,那是她想污衊給我呀……”
“若是想污衊你,爲何你之前又說她想連你一塊殺了?想污衊你的話,不應該讓你安然無恙的呆在一邊嗎?”
洛瀟然冷冷而道,似是十分厭惡一般,開口便再次打斷了她的話語!
她的臉色猛地一僵,還想再解釋什麼,又見洛瀟然拍了拍手,一個侍衛便將一紙信封拿到了他的跟前。
他伸手接過,同時輕輕取出了那封信道:“這封信你不陌生吧?用這封信來引阿音出府,還特意放了極香的一個香囊,此香囊不僅特別的香,還是一種藥勁極強的媚毒,你拿這個給阿音看,其意便是威脅她說不過去就找人毀了於若悠,若不是這封信,阿音根本不會到那家茶館去,不是嗎?”
周邊的衆人紛紛愣神,聽着洛瀟然說了這麼多,幾乎所有人都有一點不敢確定了。
不敢確定涼音是不是真兇的同時,亦是不敢確定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大概是察覺到了衆人的變化,一時間,於若心又更加慌亂了一些。
於是心慌意亂的咬了咬脣後,她又連忙上前,委屈兮兮的小跑到了他的跟前,而後裝模作樣道:“這是什麼呀?然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