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瀟然心下一緊,“本王沒有那個意思,本王只是覺得,你大可以捨棄了那些東西……”
涼音輕嘆了嘆,“我知道你沒那意思,但是有些東西,不是說捨棄就能捨棄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瞧着她一臉認真的模樣,洛瀟然的眸裡不由閃過了絲絲惆悵。
“便是爲了本王,也不可以嗎?”
她默了默,半響才輕輕的嘆了口氣,“抱歉……”
“無礙,本王還是會幫你的。”
洛瀟然緩緩說着,話裡滿是溫柔,後而又閒談了幾句之後,便有些沉重的走了出去,獨留寢宮之內的涼音一臉凝重。
記得之前洛瀟然還很樂意幫她查的,現在忽然是怎麼了?
爲什麼又突然說這樣的話?
還一臉認真的讓她也不要查,難道是她的身世很可憐嗎?
可是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肯定很可憐了,畢竟臉都毀成了那樣,他一開始應該也是清楚的啊,而且他明明清楚還是去幫她查了。
現如今又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以前的她,真的過的那般不堪嗎?
越想心下便越覺得沉重,於是也越發疑惑不解。
他到底是怎麼了呢?
她是真真猜不出來。
唯一能肯定的,便是他一定查到什麼了!
而且他所查到的,還是不能告訴她的。
思及此,心裡忽覺無比鬱悶。
這個洛瀟然,到底查到了什麼啊!
正沉思着,又見小畫拿着一些甜點緩緩地走了進來。
“小姐,方纔那個六小姐與二小姐出殯,大街上都好熱鬧呀,您說六小姐平時也沒什麼朋友,而二小姐又出了這等子事,怎的如今還有這麼多人給她們送殯呀?”
涼音微微垂眸,“她們已經被送走了嗎?”
小畫輕輕點頭,“是啊,約莫已經送完了吧,聽聞還是送去了丞相府的祖墳旁邊呢,也不曉得他們是怎麼想的,將那樣差勁的兩個人送到祖墳旁邊,也不怕……”
忽然想到什麼,她又連忙閉上了嘴,而後十分尷尬着道:“那個六小姐也不是那麼差勁啦,呵呵,我說的是二小姐來着……”
涼音不語,只是緩緩走下了牀,剛一穿上鞋子,小畫便連忙跑到了她的旁邊。
“呀,小姐,您怎的起來了呀?這傷還沒好透呢。”
涼音平淡的揚了揚脣,“都這麼多天了,哪還能不好,屋裡太悶,咱們出去走走吧。”
“可是……”
“那個於若悠的墓在哪來着?”
小畫微微一怔,心下瞬間便明白了一切,一時便又十分惆悵。
“唉,小姐,您大可在方纔光明正大的過去送送的,爲何非要等大夥都送完了,才偷偷過去呢?”
涼音一臉平淡,“就是喜歡清靜罷了,走吧,咱們自己過去就成。”
小畫神色微慌了慌,“不要同殿下說一聲嗎?”
“如今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了,對咱們有威脅的,也全離開了,便是出去一下又有什麼呢?再則我也好的差不多了,適當的出去走走也好。”
說着她便走了出去,聽及此,小畫又沉思了一會兒後,才匆匆跟上了她。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離雲殿內。
午時的離雲殿還甚是清靜,大概是因爲洛瀟然在,所以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在洛瀟然的眼皮底下做錯什麼。
離開了蒼雲殿,洛瀟然便快速的回到了離雲殿中,本想回到書房處理一些瑣事,卻是剛一進殿,便瞧見了坐在書房上邊那個輕狂冷傲的身影。
他蹙了蹙眉,卻是望着周邊的下人們道:“都下去吧,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要放進來,阿音除外。”
“是……”
衆下人紛紛低首,後而才緩緩地退了下去。
待到殿中一個人影也沒留下之時,洛瀟然才一臉凝重的望向了屋頂上的那個身影。
“你又來作甚?真當本王的離王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了嗎?”
屋檐上的歐陽子昱挑了挑眉,卻是雲淡風輕的搖了搖手上的酒壺。
“偶然得到兩壺好酒,然兄不想嘗一嘗嗎?”
洛瀟然一臉陰沉,“本王的王府,什麼樣的美酒沒有?需要你這江湖浪子來送嗎?”
瞧着他一臉嫌棄,且冷傲不已的模樣,歐陽子昱不由有些感嘆的將酒壺輕輕扔向了他。
“酒這東西,味道是一回事,找對地方也是一回事,你未曾在屋檐上喝過,又怎知手中的酒美不美呢?”
說話的同時,那個酒壺已經被洛瀟然輕輕接了住。
他蹙了蹙眉,“屋檐之上,滿是塵埃,又非必要,何必給自己的身上徒增髒物?酒就免了,直說了你的目的吧。”
說着,他手一甩,手中的酒壺便往不遠處的石桌飛了過去,而後正巧落至石桌,一點兒碎裂的痕跡都沒有!
一時間,歐陽子昱撫掌大笑。
“好!不愧是離王,內力之深,着實讓人佩服!”
說着,他又笑臉盈盈的望着他道:“與你交友,哪能帶着目的呢?”
“那你大可走了,本王並不想與你交好。”
洛瀟然冷冷而道,說完便往書房的方向去了去。
又聽歐陽子昱連忙說道:“別啊!咱們不是還有很多的共同語言嗎?比如說,你裝傻充愣了這麼些天,是打算一直瞞着那個臭丫頭嗎?”
洛瀟然的腳步猛地一頓,後而雙手緊握,腳尖一點便躍上了半空,同時快速落到了他的跟前。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又究竟知道了本王多少?本王外出,你跟蹤了本王?還是本王在王府的這幾日,你一直都盯着本王?”
歐陽子昱若無其事的擺了擺手,“然兄言重了,你的武功那麼高,我便是想跟蹤你,也會被你甩開了呀,不過是查了查那臭丫頭,恰巧發現了一點罷了。”
他的語氣平平淡淡,瞧着甚是放蕩不羈。
卻是洛瀟然忽然蹲下,而後死死的瞪着他道:“你查阿音做什麼?”
歐陽子昱挑了挑眉,“這是她讓我幫忙的呀,她沒告訴你嗎?看來你們的關係也沒那麼親嘛,她的好些事情,你都不知道呢。”
洛瀟然眸光一冷,“本王與她的事,用不着你來多嘴,不管她是爲何叫你查的,都到此爲止吧!”
說着,他一臉陰沉,“關於她的一切,本王皆會親力親爲,不需要你來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