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瀟然輕輕搖頭,“朕相信她。”
金拾揚了揚脣。
“那您就不要擔心太多了,娘娘的心裡只有您一人,無論她是不是當真恢復了記憶,她都不會對您變心的。”
“朕自是信她,只是朕不相信那個男人。”
洛瀟然緩緩開口,臉上的神情寫滿了神傷與擔心,便是因爲太過擔心,纔會成日夢到別的男子對她勾勾搭搭。
如今阿音隻身回去,自當是危機四伏,他必須要儘快前去幫她了。
但是東離的一切,也要好好處理,而且他若離開,則一定不能讓他國的人知道,否則東離便陷入了極大的危險之中。
一切的一切都要好好處理,包括現在剛剛起步的龍氏。
只希望阿音能好好保護自己。
再或者,能離那個斯年遠些。
他是真真巴不得,馬上就衝去南雲撕了那個斯年啊……
夜半三更時,四面八方安安靜靜。
洛瀟然練武練的認真,遠在南雲的涼音也依舊趴在窗前。
她真的要好好計劃一下該走的路了,不能再這麼漫無目的的混下去了。
不說別的,要想同皇后報仇,她就得先拿下南雲的勢力來穩固自己。
而想同南雲涼笙報仇,就得好好算計一番,然後讓她落下同自己一樣的下場。
這一切,都需要權力。
而想將一切仇恨理清,就得先將記憶恢復,這纔是現在最該做的事情。
正惆悵着,卻是一抹光亮忽然映入了眼簾,她懵了懵,熟悉的感覺瞬間涌上心頭。
“歐陽子昱,你爲什麼也在這裡?”
試探之中又帶着絲絲肯定的話語自窗內傳出,涼風瑟瑟,半響也未見到什麼人影。
一時間,她快速起身。
“我知道你在屋頂,不是告訴過你,別再偷偷摸摸的跟着我了嗎?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跟在我後面的?是不是一開始就沒有離開?歐陽子昱!”
奈何她如何叫喊,也沒有瞧見任何身影。
某一瞬間,她也以爲自己出現幻覺了,可熟悉的感覺那麼強烈,她蹙了蹙眉,竟是忽然踩上凳子爬上了窗戶。
這是一樓,所以跳出窗外也並沒什麼難的,就是不曾想到這麼矮的地方,竟然也能扭到她的腳!
窗外是一片草地,也不知那草地之中爲何會有石頭,剛一跳下便踩到了石頭,爾後往一旁狠狠地扭了一下。
她眉頭一蹙,卻也沒有叫出聲來,只是差點摔倒在地。
只覺有風撫過,緊接着,一個人影忽然跳到了她的身後,將她輕輕撫住。
“像你這麼傻的女人也是絕了,這麼高點地方,也能扭到腳?打人的時候怎麼跑一整天也沒事?”
熟悉的聲音自耳側傳來,還有那淡淡的香氣,她小臉一僵,連忙轉身推開了他。
“你果然在,是不是又跟蹤我了?”
他尷尬一笑,“這次真是路過……”
“你騙鬼啊?”
涼音不屑,緊接着便再次爬上了窗戶,爾後小心翼翼的跳回了屋裡。
擦了擦被自己踩過的凳子後,才緩緩地坐了下去,“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別再偷偷摸摸的跟着我,這樣真的很是煩人,到底要怎麼說,你才能明白我的話?”
歐陽子昱挑了挑眉,輕輕一跳便坐到了窗邊。
“你不必這麼煩,我不是你的那個什麼大哥,自己放不下你,就怪你的事情是絕不會做的。”
話罷,涼音擡眸便瞪向了他。
“還說沒有跟着我?歐陽子昱,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在東離時就這樣,現在我都來南雲了,你怎麼還是這樣?你就不能不跟着我了嗎?”
說着,她又十分不滿的接着道:“還是說,你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了?”
月光透過窗戶打進屋裡,同時也將歐陽子昱的側臉映的十分俊美。
他的眸裡閃過了一絲絲的苦澀,後而又被笑意取而代之。
“哪能啊?我有那麼壞嗎?而且我的目的你不是知道了嗎,一邊找寶藏,一邊看看這南雲的明爭暗鬥,就是閒着無聊來看看熱鬧,打發時間罷了。”
“別人的熱鬧那麼好看,你自己怎麼不去製造點熱鬧?”
歐陽子昱的輕狂一笑,“我等江湖浪子,還能製造什麼熱鬧?”
涼音冷笑了笑,“取下你的面具不就熱鬧了?”
話落之時,歐陽子昱的臉色忽地便暗了一暗。
涼音看在眼裡,卻又並不上心,只再次冷漠着道:“我其實特不喜歡你將別人的傷口當成熱鬧看,如果別人也將你的傷口拿來看,然後當成打發時間的趣味,你的心裡能好受嗎?”
歐陽子昱的眸裡微暗了暗,卻是忽地笑了一笑,爾後用手中的笛子輕輕挑起了她的下巴。
“臭丫頭,爲何我總是說不過你?”
說着,他又彎腰向她靠近了過去,爾後一臉寵溺着道:“其實我從不讓人看我的臉,不過如果你想看,我隨時都可以給你看。”
見他突然靠近,涼音不由得便往後靠了不少,同時輕輕拍開了他的笛子。
“誰要看你的臉了?我與你可不熟,所以你真的不要再跟着我了,我真的沒熱鬧給你看!”
歐陽子昱挑了挑眉,“你我皆無良配,便是常待一起又有何妨?”
涼音的脣角微微一抽。
“別人不知你還會不知?我與阿然是假和離的可好?”
“假和離不也是和離?至少全天下人都是這麼認爲的。”
他一臉輕狂,接着又淺笑盈盈着道:“所以我跟在你後頭看熱鬧的事,你就不要在意啦。”
“你若真是看熱鬧我自是不會管,但你時不時便做點小動作,你讓我如何不管?”
說着,她又十分無奈的站起了身,爾後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另一張椅子旁坐下,似乎並不想與他離的太近。
坐下之後,才冷冷道:“真是搞不懂你,明明我都已經將話說的那麼難聽了,你也依舊笑盈盈的,到底是你太傻,還是我說的還不夠難聽?”
歐陽子昱的心裡微微一顫。
怎的會傻?
她簡直就聰明過了頭!
所說的一字一句,都在激怒着他,刺激着他,讓他難受萬分,心痛萬分,巴不得馬上離去!
可便是再難受,他也不忍動她分毫,不忍離她而去。
於是只言未語。
又聽涼音平淡着道:“不如你便告訴我,到底要說的多難聽,做的多過份,你才能徹底消失在我面前?”
他默了默,倒也緩緩靠到了窗邊。
“那大概要等我找到寶藏之後了。”
頓了頓,他又壞壞的挑了挑眉頭道:“又或者,你親我一下?”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