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位紅裙飄飄的女豪俠站起身踱至二人面前,一臉傲慢的說:“你們兩個本館主都要了!”
“什麼?”二人齊齊瞪眼。躲在遠處偷看的妙兒見情況不妙,立刻轉身兔子似的跑走報信去了。
“那個,館主,”秋茗急忙說道:“我們姐妹已經決定學琴……”
“哼!”不等秋茗說完,王嫺便落下臉低哼一聲道:“本館主要的人,誰能說個‘不’字!”說罷,轉身回到椅子前坐下,朗聲吩咐道:“來人!將這兩人給我帶下去!”
“是!”周圍女弟子齊聲應是,一窩蜂的圍上來不由分說的把兩隻給押下去了。
兩個人都有本事反抗,可是都不敢反抗,只能老老實實的被這些女弟子押走。
秋茗眼看着被一羣紅衣女俠押着在曲折的白石橋上走了半晌,最後進了掛着“外坊上武戲館”牌匾的水上宅院裡,心想看來樂坊裡武戲館的地位還是相當高的,不然那館主不會說話這麼橫。
堯天倒是無所謂的,只要和秋茗在一起,去哪裡他都沒意見。這個矮冬瓜是下定決心“妻唱夫隨”的了。
將二人一路押到裡面的內院,關進廂房裡,上了鎖,然後衆紅衣女俠纔回去覆命。秋茗聳聳肩,說:“這下可好了,我們被綁架了。”
“不是綁架,是爭弟子。這裡常有的事。”堯天習以爲常的說,很隨便的走到桌前倒了兩碗涼茶水,端過來給秋茗一碗,自己喝一碗解渴。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哈。”秋茗接過茶碗灌了幾大口。
“我是本地人嘛,多少知道些這裡的傳聞。”堯天坐在軟榻上腿一盤說:“姐姐,你說咱們是在這裡學武戲呢還是回去跟着肖館主學琴呢?”
“這個我們說的算麼?”秋茗白了堯天一眼。
“我們說的自然是不算的,不過我們可以求肖館主把我們討回去嘛。”堯天說道。
“那要看肖館主能壓得住這位女霸王不。”秋茗無聊的打開窗子往外看,只看到那絢麗的陽光灑在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就像灑下了一片金粉。
輕風微拂,水汽清爽,秋茗趴在窗臺上看了會湖光水色,欣賞一會湖中假山上飛落的丹頂鶴,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盤腿坐在榻上閉目養神自打算盤的堯天忽然睜開眼,下了軟榻來到桌前坐下,從懷裡拿出一根細小的碳棒,又拿出一小塊白綾,鋪在桌上寫了點什麼。然後收起碳棒,拿着白綾來到另一扇窗子跟前打開窗子,從懷中拿出一根細小的竹管吹了一會,之後便收起竹管等着。
很快的,湖面上飛過來一隻小花雕,把棲息在假山上的丹頂鶴嚇得叫喚着四散飛跑。那小花雕徑直來到堯天跟前,落在窗臺上。堯天摸摸它的頭頂和翅膀,將手裡的白綾拴在它腳上,然後抱起它往天上一扔,小花雕便噗噗的飛走了。
幹完活,堯天笑着拍拍手,轉身來到秋茗趴着的窗口,搬把凳子坐下來細細觀賞秋茗的睡臉。
熟睡中的秋茗就像無暇的仙子一般清純可愛。烏黑亮麗的髮絲在陽光下閃着耀眼的白光,髮尾接上的五彩絲絛的大辮子繞過瘦弱的肩頭垂在臂膀旁。那長長翹翹的睫毛,在白皙細緻的肌膚的襯托下顯得特別嬌媚。小巧白嫩的鼻尖,桃紅粉嫩的嘴脣,微啓開一條縫的脣瓣中露出一絲珍珠般的貝齒。
這一切都是那樣美妙,那樣讓他垂涎欲滴。雖然秋茗只穿了一件樸素無華的淡綠色短打裙衫,卻依然遮不住她傲人的氣質與脫俗的靈秀。
堯天越看越癡,終於忍不住緩緩靠近秋茗的臉,屏住呼吸在秋茗微香的鼻息中輕輕觸了一下那粉嫩的脣瓣。
只這麼輕輕一觸,堯天便覺天旋地轉心花怒放好像要飄起來似的。而秋茗似有所覺,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便要露出那一雙黑珍珠般的眼仁。
堯天吃了一驚,急忙後撤身子站起來。與此同時,遠處的湖面上忽然傳來一陣嘩嘩的水聲。這水聲頗沉重,不像是水鳥仙鶴在戲水。
秋茗奇怪的睜開眼,一時還未恢復清醒。堯天怕秋茗覺察什麼,立刻指着遠處的
湖水說道:“姐姐快看!”
“嗯?”秋茗迷糊的揉揉眼睛,擡頭順着堯天的手指看去。只見陽光燦爛的湖面上,一青一紅兩個英姿颯颯的仙子正糾纏嬉戲。
“咦?”秋茗一下子精神起來,坐直身子又揉揉眼仔細看。那水面上交織跳躍的兩個人影哪裡是什麼仙子,分明是上琴館館主肖雅芝與武戲館館主王嫺在湖面上纏鬥。
秋茗驚訝的睜大眼,這兩個人竟然可以站在水面上?這功夫也太厲害了吧!
“姐姐,看起來肖館主是來討要咱們的,王館主不放人,她們就打起來了。”堯天湊過來站在秋茗身旁做解說員。
“她們好厲害,能站在水面上打。”秋茗驚歎的說。
“什麼啊,姐姐你仔細看水裡。”堯天指指窗臺下的水面說。
秋茗低下頭一看,只見水裡立着一根根青灰色的石柱,以一種奇怪的圖形在水底林立着。
“哦……原來水裡有柱子啊。”秋茗恍然大悟的說:“我還以爲她們是神仙呢,能站在水面上。”
“蜻蜓點水的輕功倒是有,但除了神仙妖魔,我們凡人是不能在水面上行走的。”堯天一臉認真的說。
秋茗點點頭。繼續欣賞二女纏鬥。
兩位館主在水面上打的難捨難分,不時的濺起一片片水珠。水珠在陽光下變成一片晶亮的光點,顯得特別的好看。
按理來說這樣賞心悅目的打鬥場面應該有很多人圍觀纔是,可這兩位在這裡打了老半天了,卻只有被鎖在屋子裡的秋茗和堯天這兩個旁觀者,看來樂坊內的弟子治理的還是挺嚴的。
漸漸的,王嫺顯出不耐的惱怒和急躁來,大喝一聲加強攻勢。而肖雅芝卻仍是心平氣和色淡如煙,不管王嫺怎樣緊逼也不讓她沾着一點便宜。
肖雅芝越是這樣淡然,王嫺就越是心急。這一心急便亂了陣腳,腳下就有點慌亂。肖雅芝微不可聞的得意一笑,一個四兩撥千斤越過王嫺身側。王嫺撲了個空,腳下不穩,便要跌進湖水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