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發現

事情不知怎的就給傳開了,我一時頭腦發熱的竟跑去問喬樂樂,她因我的不信任而和我展開了冷戰,我並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事情來得太突然,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喬樂樂的遠離,讓我更加增添了孤立無援的感覺,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而我一直擔心的事情也無可避免的發生了,現在的我不管走在哪裡都會有議論的聲音存在,指點也無處不在,我無處遁逃,只得天天窩在教室,儘量減少各種言論入耳。

對於我的懦弱,紀恆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而且也是在一起這段時間以來他第一次衝我發了脾氣:“蘇衍,你他媽有沒有點出息啊,我真懷疑我們在一起的意義是什麼,我算什麼?你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早說,我不是犯賤的非你不可!”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我們兩個也進入了冷戰,不僅在學校不說話,放學後也不再一起走了,而這種狀況的發展也導致傳聞得變換,我只是紀恆的衣長遊戲,歡呼叫好聲一片。我一時有些迷茫了,我似乎在一瞬之間變得一無所有,而輿論的壓力卻給了我挽回的勇氣,我放低姿態去解救我的友情與愛情。

喬樂樂抵不住我楚楚可憐的眼神,終歸是原諒了我,但她卻並不同意我與紀恆在一起:“蘇衍,紀恆太高大太張揚了,他不適合你,他就如一顆光芒四射的太陽,而你不過是一粒塵埃,你與他在一起早晚會被燒灼的體無完膚痛苦難耐。”

愛情容易讓人喪失理智,儘管明白喬樂樂的話是對的,但有時候人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向着毀滅走去。

在我終於鼓足勇氣去找紀恆的時候,卻看到了讓我心痛難耐的一幕。

在教學樓的轉角處,一對靚麗的身影親密的相擁在一起,各種甜言蜜語通過空氣的傳播一字不差的落入了我的耳中,女生的羞赧男生的柔情,眼波流轉間是如膠似漆的愛戀,那樣的眼神從來不曾出現在我與紀恆之間,或者說,雖然紀恆在與我相處時同樣滿是深情,卻從未流露出過那樣迷戀的眼神,那是一種近乎癡迷的神態……

之後他們還有了些動作,只是脹痛的眼睛再也不能支撐着讓我看下去。我落荒而逃,這一刻,我選擇了逃避,選擇了忘記,選擇了不計較。

有那麼一刻,我想過放棄,我想就這樣算了,但我終究還是放不下。

我放下了所謂的尊嚴攔住了正向外走的紀恆:“紀恆,之前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可以嗎?”

紀恆眼神淡淡的看着我:“你是讓我跟你回到以前無法見人的時候嗎?”紀恆滿是譏諷的笑意,眼中盛的是滿滿的不屑。

這樣冷漠的他我不曾見過,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一幕,我驚慌到滿是無措:“不是,我們在一起,被知道也無所謂。”我刻意忽略掉他的冷漠,急急的開口,只希求他可以回來,只希望我們還在一起。

在我的注視中,他的目光滿滿的柔軟了下來,他走過來如同以前那樣摸了摸我的頭,說:“早這樣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我的衍,原諒我這段時間的疏遠,我只是希望你可以鼓足勇氣,我只想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想大聲的宣告,你是我的眼,懂麼?”

我再一次在他的溫柔中淪陷了,這一刻,我不在做它想,只要他還在我身邊,就好。

我發現,我徹底遠離了我平靜的生活。許是因爲紀恆的原因,我也在一夜之間變得風雲了起來,我與他忽分忽合撲朔迷離的關係讓很多人不能理解,我想,困擾他們更多的是不能夠理解紀恆怎麼就看上了一個平淡無奇毫無特點毫無存在感的我。謾罵之聲此起彼伏,女生們的敵意顯而易見,我卻沒有絲毫退路,儘管心中仍舊膽怯,但我卻不敢退縮。

這次的和好促使我們完全進入了熱戀的狀態,白天他毫不顧忌的湊到我班上來同我打鬧,放學後他也會在第一時間把我拉走,我們會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我倚在他肩頭靜靜地看着太陽落山;也會手拉手一起漫步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進入深秋了,他會每天在我小區門口等着,爲我帶來熱騰騰的豆漿,照顧好我早餐的同時也抱我取暖,還會細心的爲我圍好因奔跑而鬆散的圍巾,他會將我的手放進他的褲袋,用他毫無阻擋物的寬大溫暖的手掌包裹住我的,爲我驅逐秋晨的寒意。

久而久之,我們的關係也終於被大家習慣,謾罵議論聲也漸漸消失了。我想,我們這個年齡終歸還是善良的,只會存在一些小小的嫉妒。而在紀恆的細心呵護中,我也過得如魚得水,被幸福衝擊的迷迷糊糊,如若不是那次突發奇想的想給紀恆做一頓愛心早餐,突發奇想的想去扮演一回等待者,我想我已經完全忘記了曾經看到過的那一幕。

在那個結了冰霜的清晨,我小心翼翼的抱着裝着一大早起來辛苦做好的煎蛋的飯盒來到了紀恆家門前,因爲起的過早,這一刻的街道寂靜無聲,我爲了避寒而蹲在了一棵枯樹下面,灰色的毛衣與周圍的枯枝融爲一體,難以分辨出輪廓,不時會有未落完的枯葉飄落,在這個萬籟俱靜的清晨,伴隨片片飄落的枯葉,我的血液完全凍結。

我難以置信我所看到的一切,原來我每天早上接受到的待遇都是在別人之後,原來我以爲的完美只是個腐爛的樹根,原來紀恆遠可以更加溫柔體貼。

我不得不承認,那是一個美麗柔弱的讓人想要全心呵護的女生。我也明白了紀恆從不戴手套的真正原因,明白了爲何在這樣寒冷的清晨他從來不會多穿件外套,想起他曾對我說的“我的衍,不戴手套我纔可以以最真實的觸感接觸着你,纔可以傳遞給你我身心最真實的溫度。我不怕冷,所以不用捂成熊。”這一刻我突然想放聲大笑,臉上有冰涼的東西滑落,這一刻我才真正感受到愛情的傷人。

我很想衝過去問清楚整件事情,可是我不敢,我怕我的愛情就這樣失去,我怕我一直以爲珍貴無比的愛情會如喬樂樂所說那般只是遊戲一場,所以我只能默默的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離開,只能在心裡問一句,你到底爲什麼要和我在一起,我真的要這樣傻傻的繼續喝你再在一起嗎?

忘了是誰曾對我進行過這樣的評論:蘇衍,你是個特能忍的人,不管發生再大的事情,哪怕侵犯到你的切身利益,你都會一聲不吭的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的樣子。別看你年紀小小一副柔弱無害的樣子,其實我最怕的就是你,你這樣的人說好聽點是大度,說難聽點就是陰險,我是不敢惹你,我怕某一天就被你陰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當時我很不以爲意,認爲她說的太過嚴重,直到後來我才明白,她是真正的有遠見看透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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