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懷裡擡起頭,給他一個堅定的笑容,“流淵,是誰說過要聽妻主的話?我現在以妻主的身份命令你,去把我小叔子找回來!”
玉流淵蹭着我的額頭笑了起來,“洛兒,你從長青山回來後,就先回帝都等我,待我尋得凌波回來,就去帝都與你會和,無論怎樣,你一定要在帝都等我回來!”
“嗯,”我重重地點頭,“我等你。”
我和流淵商量了一會兒,最後決定他先跟金弈堯一起去錦月國找我未來的小叔子玉凌波,我和賈幸運陪着月初痕繼續趕路。
流淵不放心我們的安全,但是金弈堯說他會派神機門暗中保護,絕不會出現狀況。
顯然流淵對於金弈堯還是頗爲信任的,多次囑咐爛蜜蜂務必保證他娘子——我的安全。
我們依依惜別了很久,他叮囑我一定要多加小心,回帝都等他。
我一一點頭應着。
該死的金弈堯在一旁說風涼話,說堂堂風流倜儻的玉蝴蝶跟個娘兒們似的婆婆媽媽,我發誓,如果不是以後還要用到金弈堯,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讓流淵跟他斷交,損友一個!
流淵將白饅頭留給我,他說金弈堯會給他預備馬的。
我們站在葵花林外面目送“金蜂玉蝶”這樣離去了。
我的心頭忽然空落落的,總覺得流淵這一走要好久才能回來。我開始懷念21世紀的所有通訊工具了。
賈幸運和我又重新收拾一陣子,再擡頭看天,竟然已經是傍晚時分。
涼風襲來,我打了個冷顫,看來夜幕就要降臨了。
我轉頭對坐在路邊大石頭上一下午沒有說過一句話的月初痕道:“回馬車上吧,這裡風涼。你身上還有傷。”
他的藍眼睛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定定看我幾眼,上車了。
我深吸一口氣,以後又要靠我啦!
洛寶寧,你要堅強,要有擔當!
距離下一個落腳的鎮子鴻雁鎮還有半天的路程才能趕到,我決定在葵花林住上一晚。
對於我的任何決定。月初痕不發表意見,賈幸運絕對服從。
賈幸運將馬車靠邊,停在山坡的下方。我看着拴在路邊的白饅頭,已經開始思念流淵了,回想起與他和好的那個夜裡,我們兩人騎着白馬在夜色裡奔馳,那種失而復得的幸福多麼美好。
可惜啊。現在又要分開,他這一去最快也要好幾個月才能回來。
胡亂吃了乾糧,我也鑽進馬車裡,賈幸運說什麼也要睡在外面爲我們守夜。
車上沒有油燈,只有銀色的月光從車窗外照射進來,我和月初痕分別坐在車廂的兩側,沉默不語。
本以爲葵花林的夜晚是十分安靜的,卻不想所有的靜謐在一陣馬蹄聲靠近的時候被全部打破。
我掀開車簾,看到外面來了兩匹馬,面具男和小林分別坐在馬背上沉沉地望着我。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在看清來人後。我輕輕按住月初痕微微顫抖的雙肩。給他一個安慰的笑容,然後掀開簾子。跳下馬車。
給我們守夜的賈幸運已經昏迷過去了,面具男和小林任何一個人出手,這可憐的孩子都沒有還手的機會。
月光下,面具男一襲紫色衣袍顯得格外威嚴,金色面具披覆着一層淡淡的銀輝,令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強勢與氣魄。
我看着那雙熟悉的琥珀色眼眸,反倒淡定地笑了。“少尊,你還是追來了。”
面具男用他那高深莫測的眼神看了我許久,淡淡地道:“你知道我會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是啊,天涯海角我怎麼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我和月初痕逃出來這麼久,依着面具男的性子怎會放過我呢?
不過,他比金蜜蜂還會挑時間,流淵他們剛走,他就到了,該死的金蜜蜂不是說有神機門的人保護我嗎?哪呢?人呢?
面具男沉沉地道:“莫要四處張望了,神機門的那幾個人還防不住本座。”
我暗暗吐吐舌頭,看來這次想脫身沒那麼容易。
面具男定定地看着我,目光越來越複雜,豔麗的紅脣緩緩吐出一句話,“清兒,跟我回去。”
他的語氣一如從前的堅定、不容置疑。
可是,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只知道服從的阿寶了,現在的我,想要的更多,我想要自由,想要美男,還想要NP!
我淡定地道:“已經出來了,又怎能回去呢?”
“清兒!”面具男一瞬不瞬地凝視我,聲音中已然帶了惱怒。
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手下的反抗和質疑,當初輕煙頂撞他的時候,他可是沒給輕煙好果子吃,眼下我的行爲對他來說已經是背叛了,他會怎麼處置我?
我的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渦,款款向他走近幾步,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清澈明朗。
面具男在觸碰到我的笑容那一剎,眸底閃過一抹疼痛,他的嘴脣顫抖幾下,終是說道:“你非要帶月初痕走麼?”
我點點頭,無比堅定。
“我是一個懦弱的人,一直以來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你只用一點簡單的藥物就將我控制住,讓我不斷地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而軟弱的我只知道一味服從,只爲從你那裡換取每月一顆的解藥。少尊,我也渴望自由,渴望擺脫這無休止的任務,可是我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能力,更沒有那份勇氣!
但是,遇到月初痕以後,我終於明白什麼是勇氣,他在公主府的五年裡受盡了無法想象的折磨,如果換做是我,我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但是他卻從沒有放棄過!他的心中一直有堅定的信念支持着他熬過去!我欽佩這樣的月初痕,他的身上有我缺少的勇氣,所以,我要幫他!我不會看着他再受到那樣非人的傷害,更不會讓你把他交給錦月國的女皇!錦月國的女皇是第二個莫璃陽,她會毀了月初痕!”
寂靜的深夜裡,我的聲音不知不覺地提高,在葵花林裡飄蕩。
面具男盯着我的目光漸漸陰翳,“所以,你就要爲了這男人背叛我?”
“不是爲了他,而是爲了找尋我失去的勇氣!”
“勇氣?”面具男的聲音冷硬起來,“如此背叛於我,清兒還缺少勇氣嗎!”
“少尊!”我絲毫沒有畏懼之色,“我何時全心全意臣服於你了?我所有的服從全部來自於你種植在我身上的月月酥!我是洛寶寧,我不是阿寶,更不是清兒!那些使命、復仇……不屬於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