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閒鬆和關雪離開片刻之後,嶽炎婷和陶南霜才探頭探腦地從臥室內出來。
嶽炎婷一邊揉着剛纔彎酸了的腰,嘟囔着嘴,說道:“這次虧大了,腰痠背痛白忙活,還沒能見閒鬆一面。”
“哎呀。”嶽炎婷忽然輕呼一聲,說道:“不好,炎婷。剛纔閒鬆說和你叔叔見面了,你叔叔會不會把我們已經來了沈城,並且就在小雪家的消息告訴閒鬆?”
陶南霜此時眼睛還有點紅紅的,她搖了搖頭說道:“我叔叔肯定不會將我來沈城的消息告訴閒鬆的。他期待我和閒鬆再不見面都來不及。”
嶽炎婷看見陶南霜微紅的眼睛,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她就明白陶南霜眼紅的原因。
“南霜,此前我還慶幸我身邊沒有這麼一個叔叔搗亂找麻煩。剛纔忽然間我又好羨慕南霜你有這麼一個叔叔了。”嶽炎婷這話顯然不只是調侃,她此刻臉上還真帶着豔羨的表情。
“哎,如果我能夠偷聽到閒鬆說上那麼一番話,恐怕都要感動得當場就衝出來。”嶽炎婷喃喃地說道,似乎她正在幻想着那樣的場景。
“炎婷,我現在有的不只是感動,還有愧疚。”陶南霜輕嘆一聲,說道:“閒鬆這次來沈城本來就有棘手的事情要辦,我的叔叔還在給他壓力,你說我的心裡怎麼可能好受。”
“雖然我剛纔沒看見,可是從閒鬆的聲音中我就能想象他身心疲憊的模樣。閒鬆這次來找關雪,應該就是來排遣壓力的吧。”
嶽炎婷此前倒是沒有陶南霜想得那麼深,現在聽陶南霜這麼一說,她心裡不由得也覺得有些愧疚。
“要不我們現在就去見見閒鬆?”嶽炎婷說道:“我們盡我們最大的所能,幫閒鬆把讓他棘手的事情給解決了。這樣他也不用那麼勞累了。哎,其實我覺得閒鬆還是沒有完全把我們當自己人,要不然怎麼會有事不找我們商量,反而關了手機,一個人跑來了。他難道不知道,我們怎麼會怕他連累。”
陶南霜搖搖頭,說道:“我看我們還是暫時不要見閒鬆的好。從閒鬆這次一個人來沈城來看。在某些時候就,我們在他心中,潛意識裡是一種壓力。所以他有壓力,疲累的時候,寧願來找關雪排解,也不向我們傾訴。”
嶽炎婷有些不解地皺了皺眉,說道:“可是我們好像沒有給閒鬆什麼壓力吧。我可沒有提出要他什麼什麼時間娶我,難道…………難道南霜你向閒鬆提出過這樣的要求。”
“你那小腦袋還真是光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陶南霜苦笑着說道:“閒鬆現在纔多大,這才大一呢,離談婚論嫁的時候還遠。我之所以說我們會對閒鬆造成壓力,是因爲在閒鬆心中已經覺得對我們有責任。”
嶽炎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木頭雖然呆了一點,愣了一點。心地還是很善良的,他覺得對我們有所責任,更不願意我們因他的事情受到連累甚至傷害。這麼說起來,我越來越覺得木頭這次遇到的事情恐怕不是那麼好解決的了。”
“所以就算我們現在就去見閒鬆,他肯定也不會把實情告訴我們。說不定還會找個機會再次消失,到時候我們再想找到他,恐怕就更難了。不管怎麼說,現在最少我們還能確定他是安全的,而且還可以讓關雪想辦法和他保持聯繫。一旦閒鬆遇到危險或者難以處理的事情,我們才能更快的得到消息。”陶南霜有些無奈地說道。
嶽炎婷此刻也想不到什麼別的辦法,也只能同意陶南霜的意見。
“明明就隔了一扇門而已,卻不能見面,這叫什麼事啊。”嶽炎婷有些不甘心地說道:“這件事情過了以後,我一定要讓木頭好看。哼,居然有心思寧願找小雪也不找我述說。”
陶南霜笑道:“就你這個態度啊,恐怕以後閒鬆有什麼事情不敢和你說了。”
嶽炎婷撇了撇嘴,她當然知道陶南霜所說不錯,也沒有什麼好反駁的,說道:“總之我就是有點不服氣。對了,我還是先給小雪發短信,讓她想辦法問出木頭現在到底住在沈城什麼地方。”
關雪領着林閒鬆來到一個小小的餐廳。
“這裡平時是我和家人用飯的地方,這幾天因爲…………因爲他們都有事,所以一般都是我一個人吃飯。”關雪說着偷偷地看了林閒鬆一眼,心裡也小小地緊張了一下,剛纔她差點一不小心就將嶽炎婷和陶南霜的名字說了出來。好在林閒鬆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語氣中間的變化。
林閒鬆也沒在意關雪語氣中的小小失誤,他今天來關雪這裡就是爲了放鬆精神,所以一進入小餐廳眼睛就看上了餐桌上的飯菜。
餐桌和這個餐廳很搭配,不大,桌上的菜餚也不多,五六個菜,一個湯。一走進餐廳,林閒鬆就立刻被誘人的菜香吸引了。
看着林閒鬆一走進餐廳,就直徑地走到餐桌旁,絲毫不客氣的拿起碗筷開吃。
閒鬆心裡的壓力一定很大,關雪就在林閒鬆對面坐下,撐着下巴,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吃着飯菜,看那樣子,彷彿已經幾天沒有進食了一般。
林閒松本不是個不講禮節的人,這次來關家見關雪,表現得卻完全一副不把自己當客人的樣子。和關雪相熟是一個原因,另一方面則是他要藉此放鬆自己繃得過緊的大腦。
“呃”吃得有些太急,林閒鬆有些噎住了,他一邊捶着胸口,一邊咳嗽。關雪連忙給他倒了一碗湯。
林閒鬆喝湯仰頭,吞下卡在喉嚨的食物,然後非常舒服地長出了一口氣,看着關雪說道:“關雪,看來你們家的這個大師傅還真是有兩手,難怪能培養出你這樣出色的大廚來。”
關雪微微一笑,說道:“你可別亂說,我哪裡算得上什麼大廚。我那兩手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罷了。”
林閒鬆嘿嘿一笑,又喝了一碗鮮美的湯,然後說道:“反正我覺得你做的菜最好吃。嗯,比那些什麼五星飯店的大廚,巨廚都強太多了。”
“噗嗤”關雪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你是不是在我這吃吃喝喝的心裡有點過意不去,所以故意說幾句好聽的給我聽。”
“我可是實在人啊。”林閒鬆一副受了天大冤枉的樣子,說道:“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說的都是真話。關雪你做的菜是我吃過的最美味的佳餚,沒有之一。”
“哈哈,對。這句話我也認可,我也覺得我們家雪兒做的菜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味道的,而且絕對不是之一。”隨着爽朗的笑聲,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走進了小餐廳。
這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臉的絡腮鬍子,也看不出來大概的年齡,說他像三十多歲也行,說他五十歲也許也沒錯。不過從他充滿神采的雙目和平滑的眉角可知此人應該正處於年富力強的階段。
“爸,你怎麼來了。”關雪站了起來,看着高大的男子說道。
一聽來人是關雪的父親,林閒鬆當然也跟着站了起來,關雪的父親也是遼東關家現在的家主關耀雄。
遼東關家雖然不如李家那麼顯赫,不過在遼東地區也絕對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勢力。這一點從李家這一次面對危機時要顧忌關家的態度上就可見一斑了。
“呵呵,你來了朋友就連父親都不想見了?”關耀雄笑笑着看了看林閒鬆說道:“這位朋友是纔來的吧。”
關雪生怕關耀雄會說出嶽炎婷和陶南霜兩人此刻也在關家,於是連忙介紹道:“父親,這個是林閒鬆。嗯,你應該聽說過的。”
“哦,原來你就是林閒鬆啊。”關耀雄上上下下打量了林閒鬆一番。
林閒鬆立刻感覺到全身上下泛起一陣不自在來,這種感覺是關耀雄剛進房間看他一眼時完全沒有的。
“伯父你好,我就是林閒鬆。呵呵,上次您支持我當上古商業聯盟的盟主,我卻一直未上門來感謝,真是有失禮數。”林閒鬆稱謝道。
“雪兒開的口,又是舉手之勞,自然能做就做。如果事情比較麻煩,那恐怕我也就幫不上忙了。”關耀雄對林閒鬆點了點頭說道。
林閒鬆當然能夠聽得出關耀雄話中的意思的,就是在暗示他,這次他來沈城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關家不會出手。
這個時候整個遼東都出處於敏感時期,李家的確對關家有所顧忌;反過來,關家現在也是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一不小心觸動了李家或者厚黑門,也許迎來的也將是慘痛的解決。
對於關家來說,在這場危機中不求有得,但求毫髮無損。
遼東李家曾經對古商業聯盟的動作,關耀雄當然心知肚明。而在這個時期,林閒鬆來到沈城,來到關家,在關耀雄看來,很有可能和此時的遼東緊張局面有關係。
林閒鬆對關耀雄笑了笑,說道:“關家主,我這次來就是看看關雪,順便混餐飯吃。一會我就要回賓館休息。”
“嗯。你和雪兒是好朋友,來了沈城當然要來坐坐。小夥子,你剛纔說的話非常正確,我深感認同。不過有一點你要注意了,千萬別隨便在女孩子面前發誓。”關耀雄說完,就在關雪的嬌嗔中大笑出門。